吳岱山清楚封弈的病情,但是由於封弈記憶的缺失,他用催眠也無法喚起封弈的記憶,因此不能確認病因。
若是能知道另一重人格蘇弈出現的理由,也許封弈的病情才能得到有效的處理。
“很多臨床案例也是這樣。”吳岱山說,“我認為,你的失憶和那段童年經曆有關。”
隻有封弈真正找回那段記憶,他的病情才有大的突破。
封弈離開了吳岱山的家,開車回默城。此時,通往默城的這條路上沒有任何人影。
盛夏炙熱的陽光刺眼,遠處的地麵白得發亮,往前方延展開來,仿佛沒有儘頭。
……
下午,封弈回了默城後,他已經約好了人,要談一樁生意,汽車行駛在寬闊的路上。
這時,封弈的手機響起,劃破了車內的寂靜。封弈瞥了一眼,是任秘書打來的。他接了電話。
任秘書的聲音有些焦急:“封總,江小姐在的劇組出了事故。”
封弈眸色微暗,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具體說。”
任秘書:“在拍爆炸戲的時候,爆破時間沒有設置好,有幾個人受傷了。”
他頓了幾秒,繼續說道:“江小姐當時就在附近,她也受到了波及,陷入了昏迷。”
不知怎的,聽到江喬昏迷,封弈的心跳驀地快了幾分,他冷聲道:“現在情況如何?”
封弈麵上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但聲音仍是那樣冷淡。
任秘書:“受傷的人已經被送到默城醫院,其餘事情也已經處理好了。”
封弈掛了電話,麵色依舊淡漠至極,修長的手指覆在方向盤上,卻微緊了幾分。
他的眸底有著隱隱的擔憂,雖然細小,卻不容忽視。
封弈注視著前方,汽車平穩往前行駛。他薄唇抿得很緊,下頜線條極為淩厲。
他的腦海裡忽的浮起了江喬的臉,墨黑的眸子,雪白的皮膚,嘴角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封弈眼底沉靜一片,下一秒,他調轉方向盤,黑色的汽車倏地轉彎,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往醫院駛去。
封弈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落向前方,沉默極了。
汽車停在了默城醫院門口,封弈下了車,徑直往裡走去。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有些沉悶。
封弈走到前台,看向護士,冷聲問道:“有個劇組出了事故,那些人現在在哪裡?”
護士:“他們在急診室的病房裡。”
話音剛落下,封弈已經轉身,快步往急診室走去,護士隻看到他冷冽挺拔的背影。
封弈神色未變,腳步卻快了幾分。一路走來,兩側皆是冰冷雪白的牆壁,壓抑極了。
封弈走到急診室,推開門,目光淡淡掃了過去。封弈邁著步子,目光環視著病房裡的人。
封弈的目光緩緩掠過病房裡的每個人,眸色逐漸暗了下來,仿佛幽邃寂靜的黑夜。
急診室裡並沒有江喬。
封弈眉頭微皺,他收回了視線,正要離開病房。
這時,封弈身後忽的響起一個聲音,語調慵懶極了,緩緩傳來,清晰地抵達封弈的耳中。
“封弈,你這麼著急,是因為關心我嗎?”
封弈眼神一滯,他緩緩轉身,視線看了過去。
寂靜的走廊上,潔白的牆上,江喬閒閒地倚在那裡。
江喬穿著病服,鬆垮的病服搭在她的身上,愈加顯得她身形纖瘦,腰肢盈盈一握。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光線掠過她的眉角,她的肌膚似雪一樣白。
在封弈轉身前,江喬已經解開了病服上的兩個扣子,恰巧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鎖骨。她的手安靜落下,動作不著痕跡。
這時,封弈正好能看得清楚,她的胸口白皙極了。
江喬的眼睛直直望向封弈,紅唇微勾,嘴角浮起一絲慵懶的笑意,魅惑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