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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默城市下了一整夜的暴雨。這場雨突如其來,下得太急。
清晨的空氣有些冷,封弈睜開了眼睛。察覺到這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起身,很快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
封弈的眼眸黯淡了幾分,他快步走到窗前,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的,一直沒有停。
電話被人接通,封弈開了口:“吳醫生。”
電話那頭是吳岱山,他是國內著名的精神科醫生。因為童年時發生的一個意外,封弈成為了吳岱山的病人。
吳岱山的聲音緊了幾分:“封弈,出了什麼事?”吳岱山清楚得很,但凡封弈打電話過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家中東西放錯了位置,文件也被人翻過……”封弈漆黑的眼睛變得冰冷,“但是我醒來以後,對此毫無記憶。”
吳岱山頓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蘇弈又回來了?”
封弈不冷不淡,應了一聲。
蘇弈是封弈的另一重人格,他的出現是一個偶然。蘇弈的性子,和封弈完全不同。
如果說封弈冷峻又淡漠,隻會在信任的人麵前卸下心防,那麼,蘇弈則張揚又不羈,他最擅長說謊。
在醫生吳岱山的治療下,蘇弈的人格已經消失了十年,封弈也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這件事隻有封弈和吳醫生知道,他們對封家的人完全保密。為了穩定狀態,封弈每個月會去一趟慶城,但封家的人隻以為封弈是去看彆的心理疾病。
吳岱山皺了皺眉,作為一個醫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弈的出現,會對封弈的生活造成極大的影響。
吳岱山:“儘快來慶城。”
封弈的聲線沉沉:“好。”擱下手機後,封弈偏了偏頭,看向窗外的雨,連綿不絕,他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
安舟影視城。
江喬忙了一整天,回了酒店後,沐浴了一番。她從浴室中走出,身上裹著一條隻遮到大腿的浴巾。
玉骨冰肌,腰肢纖細。月光落進房間,江喬的身體仿佛極為柔軟。
一雙雪白的長腿交疊,江喬坐在床上,摸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她的視線落在封弈的號碼上,眼睛一挑,儘是撩人的弧度。
自從那日在影視公司見過麵後,江喬就再也沒有聯係封弈。這個號碼一直躺在她的手機裡。
江喬勾了勾唇,撥通了封弈的電話。她把手機輕放在耳邊,笑起來的時候,風情萬種。
在封弈的房間裡,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夜靜得厲害,任何聲音都會顯得有些突兀。
聽到了聲音,一個人轉身走來。他的身影筆直挺拔,即便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勾勒著他的身形在黑夜中愈發神秘。
他眉角微揚,神情似笑非笑。他不是封弈,而是封弈的另一重人格,蘇弈。
蘇弈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少年,他的身上總帶著一股肆意又不羈的氣質。
白色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他微微俯下身,看著閃爍著的手機屏幕。
蘇弈歪了歪頭,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修長的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按下了拒聽。
另一頭,安舟影視城的酒店房間中,江喬聽到了手機那邊的聲響:“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江喬怔了一怔,她移開了手機,視線緩緩落下,看著上麵封弈的名字,微眯起了眼睛。
江宅。
卓曼茵坐在房內,一個人走了進來,卓曼茵看了過去。
那人把幾張照片擱在桌上,開口:“江喬前幾日和封弈見了一麵。”這人是卓曼茵派去跟蹤江喬的。
卓曼茵低頭看了過去,照片上清楚極了,江喬先走進餐廳,然後,封弈也到了餐廳。
那人繼續說道:“江喬和封弈一起吃飯,封弈提前離開,過了一會兒,江喬也離開了。”
卓曼茵眸光微動,如果江喬真和封氏集團搭上了關係,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眼神冰冷,看來她有必要提點一下江喬。
江喬在安舟影視城的劇組裡,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是卓曼茵的號碼。
江喬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響起卓曼茵的聲音:“江喬,我在影視城附近,我們見一麵吧。”
江喬嘴角一勾:“附近有一家咖啡廳,我們就在那裡見麵。”
回國後,她沒去過江家,今日正好去會會卓曼茵。
到了咖啡廳,江喬環顧了一周,看見了卓曼茵的身影。她徑直走了過去,緩緩坐下。
卓曼茵聲音溫和:“江喬,我一直記得,你最愛喝藍山咖啡。”
江喬瞥了一眼,桌上放著一杯藍山咖啡,香氣漫起,這是原身江喬最愛喝的咖啡。
江喬冷笑一聲,可惜,她並不是原來那個江喬。
她收回視線,看向卓曼茵,懶懶地說了一句:“我在國外待了這麼久,口味有些變了。”
江喬的語氣意味深長,隱隱帶著挑釁:“之前喜歡的東西,我現在倒有些厭倦了。”
聞言,卓曼茵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