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弈坐在吧台前,麵前放了一杯酒,他側臉的線條淩厲,神情如往常一般淡漠。他搖晃著酒杯,一直沒有放到嘴邊。
江喬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樣點了一杯酒。她落座的地方不起眼,不會引人注意,卻恰好能看到封弈的動作。
今晚江喬之所以會來,是想查出封弈隱藏的事情,他的秘密太多,江喬必須要一步步接近他。
江喬的視線始終落在同一個方向,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放在酒杯旁,指尖搭在杯沿,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
江喬在想,封弈會不會是在等人,但她也不確認封弈在想些什麼。
這時,江喬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她放在酒杯上的動作一停,微微側頭。
有個男人朝江喬走來,手上拿著一杯酒,他靠近江喬,將酒杯放在吧台上。杯底碰觸桌麵,聲音立即散了。
“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男人不掩飾對江喬的興趣,眼神中儘是勢在必得,他在等著江喬的回答。
江喬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至極,甚至還帶著一絲不耐煩,隨後轉開了頭。
江喬沒有化妝,素淨的臉上,眉眼精致。陰影中,身上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更盛。
那男人怔了怔,拿起桌上的酒杯就離開了。
封弈側身對著江喬,而他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江喬的方向,在江喬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立即察覺到了。
他故意給江喬留下線索,他知道江喬一定會來。
不過,封弈根本沒有回頭看她,他甚至連頭也沒偏一下。
暗處,江喬安靜地坐在那裡,輪廓淡淡。
封弈看著酒杯中的酒,光線折射下,熠熠生光。他忽的笑了笑,笑意極淺,很快消散。
封弈性子極冷,連他的笑也同樣淡漠。
下一秒,封弈站起了身,他離開了吧台,提步走向酒吧深處,他沒有回頭,但是他清楚江喬會跟上來。
果不其然,江喬再一抬眼時,封弈正準備離開。江喬放下手上的酒杯,立即跟了上去。
這條走廊光線微弱,頂上的燈不知何時滅了,越往裡走,越覺得寂靜。江喬看見封弈拐進了走廊,她放輕腳步,悄聲無息地靠近。
走廊上空無一人,儘頭是一扇四方窗戶,兩側的房門緊閉著,封弈的身影消失了。
江喬眉眼一凝,仍舊往裡走去。她猜測封弈定是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江喬步子停了,側耳聽去,試圖找到房門背後的動靜。
這時,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江喬頓時皺了皺眉,心下一緊。
下一秒,江喬感覺到她的手臂被握緊,一道力量將她向後拽去。江喬步子亂了,後退幾步。
房門在江喬眼前合上,隔絕了外頭的喧囂和黑暗。
江喬心中一緊,她被封弈發現了。
房門瞬間被上了鎖,覆在江喬的手臂上的力道鬆了,呼吸一起一伏,冰冷的觸感抵著她的頭。
是一把槍。
江喬清楚身後的人正是她要找的封弈,而封弈定是察覺到有人跟蹤,所以提高了警惕。
江喬背對著封弈,她視線淡淡一瞥,立即做出了決定。
江喬伸出手,雪白皓腕握住封弈的手腕,她指尖冰冷的溫度纏上了他灼熱的身體。
借著封弈的力量,她往後靠去,兩人的姿勢瞬間掉轉。
封弈的背部貼著房門,江喬整個人都靠進了他的懷中,陌生又溫熱的男性氣息襲了過來。
兩個人的身體,嚴密貼合,幾乎沒有縫隙。
江喬的呼吸靠近,封弈察覺到那具柔軟的身體在他懷中,他猛地一僵,借此機會,她將他製在了牆上。
江喬趁著封弈動作受限,打落他手中的槍。槍掉落在地,江喬辨認出掉落的位置,腳背一勾,將槍踢遠。
江喬手肘一彎,向後打去,封弈察覺到江喬的意圖,側身一避,江喬再次出手回擊。
一進一退,一閃一避,兩人交手,衣料摩擦聲簌簌,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肌膚,黑暗中,濃烈的曖昧。
江喬趁機遠離封弈,她的長發一揚,發梢掃過封弈的臉,酥麻的觸感,帶著一絲淡淡的玫瑰花香。
輕淺的花香拂過他的鼻間,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封弈眼睛一眯,他沒有料到,江家大小姐竟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黑暗中,封弈眉眼冷冽,他伸出手拉住了江喬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江喬被迫撞進封弈的懷中。
帶著花香的女人味道和危險的男人氣息,他們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因著衝勁,封弈後退了一步,腳後跟觸及到身後的沙發,他身子一傾,向後倒去。
隻聽得一聲衣料破碎的聲音,不知是誰的衣服似乎勾到了尖銳物,被拉扯開來。
兩人身子陷入柔軟的沙發中,一上一下,江喬跨坐在封弈的身上。
裙擺一掀,堪堪遮住了她的大腿,在黑夜中,白嫩極了。
江喬眯了眯眼,大腿處傳來一陣刺痛,皮膚被尖角割破。封弈將江喬一把拉下,身子一轉,情勢立即對調。
封弈在上,江喬在下。
封弈的眼神凜冽,以他的男性優勢完全壓製住了江喬。
江喬不願在封弈麵前認輸。她雙腳勾緊封弈的腰,往下一拉。
隨著動作,江喬的裙擺下滑,落到了大腿根處,一雙潔白長腿下麵,腳踝纖瘦。
他們的距離拉近,封弈整個身子輕覆在了江喬身上。
江喬借著力道往側邊一轉,他們同時摔落在地。又一次,兩人的姿勢交換。
封弈在下,江喬在上。
她的長發拂著封弈的臉,細小的癢。隨之而來的,還有江喬的味道。
江喬對一切都心存警惕,她清楚地知道,江家大小姐江喬,不應該有這樣的身手。
江喬明白,封弈已經對她起疑了。
既然他對她的懷疑,打亂了她循序漸進的計劃。那麼,她倒是可以改變她的計劃。
如果今晚的一切都是封弈安排的陷阱,江喬也不介意給他一個小小的懲罰。他的行為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她不會讓封弈抓住自己,那隻能想個法子讓他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