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車子啟動,開始往實驗室的方向駛去。
溫虞的視線受阻,她無法知道車子開往的方向,隻能加倍小心,不被人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溫虞的手都有些發麻的時候,車子緩緩地停在了某處。溫虞放輕了呼吸,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隻聽得貨車的門開了,那些“貨物”被拉下了車子,送到目的地後,貨車啟動。
當車子駛進隱蔽處時,溫虞跳下了車子,她一下車後,很快就隱在一旁。車子沒有開遠,實驗室就在不遠處。
溫虞記下確切位置後,立即離開了此地,她需要儘快把此事彙報給組織,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貨物”一到實驗室,就被拉扯著,儘數帶進了實驗室。這些人無力掙紮,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新的貨物到了。”手下開口。
寂靜的實驗室忽的落下聲音,原本就站在實驗室中的廖深和封霆轉過身來。
他們的視線放在實驗室中,新的藥物很快就要研製出來,投放到市場。而今晚新到的這批人會成為新藥物的實驗品。
紀岩用他自己的渠道綁架一批又一批的人,而紀岩從來不清楚封霆和廖深的身份。
封霆和廖深的身份敏感,他們不會讓任何威脅到他們地位的事情發生。而新藥品的研製儘管還是存在問題,但是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封霆他們已經為此事做了很多努力,對阻攔他們的家人也沒有留情,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
這幾日來,江喬一直在回想蘇弈所說的話。
她知道蘇弈對自己的懷疑。但他暫時一直沒有出現,她也沒有辦法去回答他。
江喬坐在那裡,窗外已經是夜了,微弱的光虛虛地籠在她身上。她的目光遊離,像是有心事一樣。
“怎麼了?”封弈似乎發現了江喬的擔憂,反複地詢問著。
江喬沒有回答,她扭過頭來,看著封弈的眼睛。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湊近身體,吻上封弈的唇。
江喬細細地描繪著封弈的唇線,認真又虔誠地吻著。
江喬用吻去回應封弈的問題,用吻去堵住他的疑惑。她的動作輕柔,仿佛再柔軟不過的羽毛。
封弈沒有得到什麼答案,回答他的隻有無窮無儘的吻。
江喬離開了封弈的唇,沿著他的皮膚,仔細地吻著他弧度精致的下顎。她吻到他的脖間。
封弈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聲輕笑從江喬口中泄出。她有些調皮地輕咬了一下,沒想到,封弈伸手挑開了她的衣領。
一陣冷意襲來,江喬的身體展露無餘。
房間裡沒有開燈,江喬拉了封弈一把,把他壓在了床上。
封弈反客為主,壓在江喬的身上。兩個人對視,他用那雙漆黑的眼睛,安靜地凝視著她。
封弈一邊吻,一邊有了動作,沒等江喬主動,自己解開了皮帶扣。
他伸手慢慢探進了她的裙擺……
屋子裡的空氣有些沉默,帶著無法遮掩的曖昧味道。窗子開了一道口子,風從那裡進來,勉強散去了幾分情愫。
完事之後,他們兩人躺在那裡。江喬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封弈的頭腦卻清醒的很,他在思索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真相。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但始終缺乏了什麼,有一點真相,潛藏在迷霧中,令封弈看不清楚。
夜已經深了,窗外的樹影漸沉,昏昏地籠進了一片朦朧當中。
封弈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個夢,意外地夢到了從前遺忘的記憶。
……
那是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天空掠過了雪白的閃電,兒時的封弈躲在櫃子裡,他透過櫃子的縫在看外麵的事情。
一個男人的神色極為冷漠,他在指揮著彆人。
封弈聽到了女人的尖叫,來自他的母親,那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
封弈在櫃子裡,眼睜睜看著那群黑衣人拽著他的母親。他們把她拖走了,很快,房子外麵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那群人把封弈的母親拉上車,帶走了。
兒時的封弈極為害怕,但他一直記得母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躲在這裡,千萬不要出來。
在電閃雷鳴間,封弈看到了一張熟悉至極的臉。那個男人的神情淡漠,仿佛發生的一切和他無關。
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封霆。
……
封弈睜開了眼睛,冷汗淋漓,雙手還在顫抖,仿佛那種恐懼深入骨髓。
身邊躺著他愛的女人,江喬。
他們兩個人緊緊相依,十指緊扣,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阻礙到他們。
封弈看向窗外,他的視線投進了深沉的夜色中。
封弈伸手一拉,把江喬拉進了自己懷中。他低下頭來,俯身吻在她的發間,那種熟悉的清香,令他莫名安定。
他想,世間有這麼多危險,將來有那樣多未知和不可靠,但這個人,大抵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相信的人了。
不知怎的,封弈忽的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