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柱更無語了,一副敗北的模樣,道:“真是服了你了!瞧瞧,跟娘兒們似的,還哭了……可是你要說學做飯的。”
張融融是真的笑的不成,道:“那你帶帶他,他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這些個?這幾天起爐子也彆出門了,教他怎麼買菜,一家三口一天要買多少米菜油鹽的,再教教萬一來了客,得準備什麼樣的席麵,這些年,他在那個家裡,也沒學到什麼,也沒人教,哪裡懂得這些!”
張興柱一歎,點了點頭,道:“行。”
“興柱你識字嗎?!會算帳嗎?!”張融融道。
“略識得些字,約有千把個吧,原先跟著師父學藝時,苦記下來的,一般的字也看得懂,也會寫門對之類的,算帳也會一些,也能記個輔麵的帳,”張興柱道。
“下午沒事的時候就教教安平吧,在城裡,不識字總是不妥,吃不開,人的見識都被束縛住了……”張融融道。
張興柱想了想,道:“行。我一會子買點紙筆回來教他。”
王安平抿著嘴不說話了,心裡卻有點怯,也有點茫然,蓋因自己從未接觸過,所以,既害怕又茫然。
“娘,等做了雞蛋糕我幫著賣雞蛋糕吧,我,我怕我學不會認字……”王安平吃了早飯,不安道。
張融融道:“雞蛋糕要賣但也不妨礙識字認字寫字算帳,一天記十個字,一年下來也不少了。你用點心,萬事開頭難!”
王安平脹紅了臉,本想說他家裡也沒出過讀書人,他不學也沒事的,但怕張融融不高興,又咽了下去。
張興柱品出點味來,嘿嘿笑道:“小子這是怕了?!還怕學不會,嘿,等著。我一會兒再買把戒尺回來,學不會的,打手心!”
王安平果然很緊張。
張融融哭笑不得。
“老姑放心,這小子我一定手把手的帶。”張興柱道。王安平是膽小了些,但是個勤快的,怎麼著也會帶成才了。不說多有能為,至少要有男子漢的擔當,這就成了!
吃了早飯,張興柱便帶著王安平出去了,不僅買了菜蔬瓜果乾果的大包小包回來,還買了魚之類的,然後就鑽進廚房,開始教王安平怎麼做飯了,要多少份量,尤其是罵他不要舍不得放油鹽啥的。
午飯是吃的蒸鱸魚,上麵還放了薑片和蔥絲。魚也是張興柱教著王安平給殺的。
王安平畢竟是農家子出身,若說不會做,也不至於,就是有點舍不得放這放那的毛病,總想著細水長流的過日子,除了摳了點,做事倒是麻利。照葫蘆畫瓢的把菜給炒出來,竟也味不差。
張興柱尋思著估計帶上十天半個月的,就可以擱開不管他了。
張興柱見張融融在觀察著王安平在廚房的功夫,便品出點味來,道:“老姑是想讓安平在廚藝上發展?!”
“他是個膽小的,隻怕出門去做什麼,也得受欺,再說這力氣又小,做苦力又太吃苦,”張融融道:“且看看有沒廚藝的能為吧,哪怕沒什麼天份,有點吃苦耐勞的勤快,做的東西又不難吃,倒是個路子!賣點糕點之類的,也夠以後養家了。”
“看來老姑在吃食上也有些心得。”張興柱笑道:“也好,姑既有主意,不去學裁縫也好。裁縫手藝,畢竟還是要看點天份的,還十分吃苦,一天到晚的也隻鑽在輔麵裡,眼睛都盯花了。”
說罷歎氣道:“都說這一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其實特彆傷眼睛呐。安平做點吃食也好,就算做個尋常的包子點心類的,也餓不死。不拘亂世盛世的,就沒聽見過廚子能餓死的。我看安平能做得來,天份不天份的倒沒瞅出來,但是這不躁不急的性格,適合做這個。就像火力,溫吞著的,才能熬出來。”
張融融笑道:“先看看吧。”
張興柱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樣有生計也好。不然勸去學裁縫又不肯去,他還白擔心。
午飯後張興柱便火速的請了個磚瓦師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