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道:“大哥你再想不到,老姑奶奶有多能為……”
“怎麼能要老姑奶奶的錢?!”張強道。
“老姑姑硬要給,爹也答應了,你就放心拿著吧。”張恒道。
陶氏聽見,早激動的不成的從廚房出來了,道:“哪裡來的錢,怎麼有這麼多錢?!”
“嘿嘿,老姑奶奶可不是窮的,現在她手上有三十五兩銀子,淨得。”張恒道:“我三成得十五兩,大房分一半,七兩五。踏實拿著吧,不偷不搶掙來的。隻不過這個事情呢,我要是說了,你們可彆往外說,答應過掌櫃的,不過第二個人的耳朵。要是捂不住嘴,趁早彆聽為好!聽了要是說出去,可就不妥了……”
李氏也耐不住,出來了,道:“二弟倒是說呀,不說不清楚,這錢哪裡拿的踏實?!”
張恒嘿嘿笑,道:“是賣了一個方子得了五十兩銀。我跑腿分我三成。”
分他三成,卻給了一半給張強。李氏聽出來了。但她能將得的銀子往外推?!她不吭氣兒,隻笑道:“原來是這樣,早知道也叫你大哥跟你跑跑腿。”
陶氏知道李氏心虛了,慌了,哪不知道她的打算,不過也懶得拆穿,道:“什麼方子?這麼值錢?!”
“嘿嘿嘿。”張恒不說。
陶氏看他這德性,白他一眼,哼道:“不說就不說,我向外麵打聽去?!還能有不透風的牆?”
“行行行,告訴你,是染布的方子,老姑奶奶在王家村裡過日子自個兒不知怎麼的琢磨出來的,你說說,老姑奶奶也做家務,你也做家務,怎麼你就琢磨不出來呢!”張恒道。
陶氏聽到他埋汰差點氣死,上手就要擰他。張恒早習慣了,見勢一閃身,沒擰著,跟猴子似的。
張強聽明白了,將銀子就往張恒身上塞回,道:“既是你跑腿得的,我哪能要?!”
李氏見他這麼實誠,急的不成,偏偏人都在,她便是急也不能怎麼著,一時急的都要流汗了。
張恒心中一暖,又推了回去,道:“大哥看輔子任勞任怨的,便是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大哥也從不克扣該分的一半的贏利,如今我得了錢,不分給大哥還是人嗎?!大哥不會以為我是吃獨食的吧?!放心收著吧。正經得來的,不偷不搶。”
李氏道:“就是就是,和二弟見什麼外?!你們是親兄弟,家都沒分,在輔麵裡也是相互扶持著的,該當如此不見外才是。不然不是生份了嗎?!”
張強雖然話少,人實誠,但人卻不笨,不搭理李氏,道:“這錢拿著不踏實,我去問問老姑奶奶可要緊!”
李氏見他拿了錢就往外走,急追道:“你該不會是要還給老姑奶奶吧,這多見外啊?!”
張強忍氣懟她道:“上有長輩,沒有攢私房錢的道理。便是老姑奶奶非要給,我也不能要,得給爹收著!”
說罷人就飛奔出去了,李氏被堵的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臉色脹的通紅,人也沒追著,喘著氣就啐了一口,到底是要臉,沒罵!
陶氏忍笑忍的辛苦,被張恒瞪了一眼,陶氏便來擰他,兩人回了屋,陶氏才道:“既是老姑奶奶給你的,為啥要分大哥,分了還還了回去,你還不如不給呢!”
張恒道:“瞧瞧你這貪相兒!兄弟如手足……”
“女人如衣服是吧?!”陶氏大怒來掐他,道:“今□□服就勒死你。”
夫妻二人哼哼哈嘿的在屋裡如小兒般渾鬨一通,張恒歇了一歇,才道:“你也不想想,雖是我跑腿得來的錢,可是爹會怎麼認為,會說我貪,一個給是客氣,一個拿卻是貪心。爹會認為我心是黑的。少不得要把錢還給老姑奶奶。”
陶氏一凜。
“分一半給大哥,說明我雖愛財,卻對親兄弟不藏私。至少能保一半,不挺好。若不然等爹開口叫全還給老姑奶奶,哼,你一文也得不著。”張恒道:“那我豈不是白跑腿了?!我堂堂正正得來的銀錢呢!”
陶氏一想是這個理,笑道:“姑奶奶是真大方。”
“確實大方。”張恒笑道:“雖是窮,卻不是個摳的。想一想這樣的性情也合理合情的。若不是這般爽朗的性情,當初能將爹拉扯大?!這樣的人,能是摳的嗎?!”
很是感慨的樣子。
陶氏聽出點味兒來,道:“以後咱們少不得孝敬點便是了。老姑奶奶不拿咱們當外人,咱們也當自家的長輩敬著!”
“這才對。”張恒笑道:“不管大哥錢給不給爹,都是大房的事!反正我這當兄弟的,沒獨吞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