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心中釋然, 道:“嗯。”
回了家,張興柱等著呢,問他說了什麼。
王安平一字一句的答了。
張興柱心中有點欣慰, 看了一眼王安平, 這小子, 還算有點心眼。不妨礙誠實的心眼, 不是壞事!
張興柱笑道:“去做你的雞蛋糕吧, 耽誤了這許久, 做好了也得下午去售賣了。”
王安平高興的去了。
張興柱來尋張融融。張融融道:“走了?!”
“走了!”張興柱道:“丟人現眼, 還跑來乾啥?巴巴的還買了兩盒糕點來。”
張融融上眼皮下眼皮一碰, 笑道:“來看看而已。娘和弟弟過的不好, 他們良心不安。但是過的太好,心裡又不自在,不開心!所以不見是最好的。以免看到我現在的好日子, 刺瞎了他們的心,倒做出糊塗事來!”
張興柱本來打量著她高興不高興, 見她果真沒有不高興的心情,這才放心,道:“難為老姑還說出這番有見識的話來!”
老姑是見的太多, 活的太通透了。
隻是想一想,又難免惆悵。人呐, 為何就是這麼自私呢。
張興柱心裡挺不得勁的,心裡大罵王家的種不是好東西。除了安平還是個人,其它人全是狗屁玩意兒!
但是他嘴上沒再提, 隻笑道:“安平這小子倒有點心眼,以後也能放心讓他與那邊來往了。這小子,鬼著呢。這裡麵的度, 拿捏的死死的,不愧是姑教出來的好兒子!他像老姑啊!”
安平高高興興的在做雞蛋糕了,看樣子也沒往心裡去。
這心態,穩穩的,是另一個老姑。
反倒是張興柱自己還擱那擔心的不得了,心裡是既放不下,又恨的不行,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刻薄的可是把王家兄弟罵了個臭死。
王安和來的雖然也莫名其妙,但那王老大,是真的沒心肝的貨色了。
至少來看看,也不像送節禮,也不是送米糧,就隻是看看,但至少還看看了呀。
那王老大倒好,仿佛老娘真跟死了一般。不是東西!
張興柱高興老姑和安平完全的不在意了。但他自己卻不是一時能放得下的。想到王安和一副不是來送糧米的德性,就隻在心裡哼哼的冷笑!
張融融瞅他一眼,得,他氣性大,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雖然嘴上不說,那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王家兄弟的樣子,倒是好笑,又叫人暖心!
“我不見他們,是絕了他們的念想。”張融融笑道:“但是安平得麵對,得出麵,比你好使,他是親兒子。才能周旋。不然將來若有個什麼,還得鬨事!”
張興柱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心裡酸溜溜的,哎,自己個兒要是老姑的兒子,該多好。
可是世道就是這麼個世情。做侄兒的哪怕比兒子做的更好,更有心,在血緣上還是差了一層。
“你除了沒從我肚子生出來,與兒子又有什麼區彆?!”張融融心軟道:“你就放寬心,就當鍛煉鍛煉安平吧,你就在後麵看著點,指點指點。我啊,有你和安平兩個孩子,就行了!”
張興柱聽的眼花花的。
年少時的相依為命,處出來的情份,終究更堅實更可靠。不是母子,勝似母子的情份,誰又能奪得走呢?!
“快端午了,得包粽子嘍!”張融融笑眯眯的道:“你與其操心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去看看粽葉,在那憤憤不平有啥用?!”
得,什麼也瞞不住老姑。張興柱起了身,道:“那我先去街上轉轉,一會子回來吃飯!”
張恒回了家,見家裡氣氛不對,便道:“咋了?!”
“哼,你的二表叔來了,巴巴的帶來二盒糕孝順老姑呢……”陶氏陰陽怪氣的道。
張恒呸道:“什麼二表叔?!呸呸呸,我可沒有福氣有那種二表叔!嘿,王家還真來了?!臭不要臉!恰我不在家,不然指定要罵他們。”
“走了,爹不高興,臊了一通,飯都沒留,人就走了,叫表叔送走的,”陶氏道。
“留他飯?嫌家裡飯多著還是怎的?!“張恒冷笑道。
“你乾啥去了?!”陶氏道。
張恒小聲道:“去看了看布行生意,嘿,真彆說,生意是真不賴,我蹲半個上午,看他們賣出去八匹布……”
“八匹?!”陶氏吃了一驚,道:“這個色兒這麼好賣?!”
“染上了不掉色,耐穿,能不好賣嗎?!”張恒可惜的道:“家裡可惜不能保住這方子,不然,這錢哪用得著彆人家賺?!”
陶氏知道他隻是抱怨幾句,也沒那貪心,自個丈夫,她還是知道的。她想了想,道:“估計那掌櫃的最近得找你了,你可悠著點,嘴巴給我閉緊了!要是被人灌幾杯黃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仔細我扒了你的皮!”
“就你這小身板板,還能扒我的皮?!”張恒翻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