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好處沒得著,卻承擔了風險,這季家兩個老貨,真不是東西!這算什麼?!”張恒冷笑道。
張強道:“姑奶奶有怎麼說怎麼處理嗎?!這件事畢竟是個隱患。”
“你們姑奶奶自有主意,”張興柱歎道:“攤上這麼個親家,也是沒得法子。這個錢不管他們以後給誰,反正跟咱張家無關。就算給了大妮,大牛和大妮就能享受到了?!還不是一樣存著將來分給子孫。普通人家,不管錢的多寡,又有幾個能任性用錢的?!這錢的好處是沒有,得著了,反倒燙手。”
張強若有所思,道:“就怕用這錢將來要脅什麼。大牛是個糊塗蛋,他這個性子還不得被他那兩爹娘給隨意拿捏?!這個事,還是得老姑奶奶出麵才好!”
張興柱道:“告訴你們也是不瞞你們的意思。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們不許吐口,心裡知道就成,哪怕是對自個兒媳婦孩子,也不能說。真說破了嘴,萬一漏了出去,是會死人的。”
張強笑道:“這個輕重兒子是知道的。隻是恒子可彆禿嚕嘴。”
“不能夠,”張恒嘖嘖嘴,在那感慨著錢真特麼的多。不過輕重他還是知道的。
張興柱告訴他們,也是信任交托的意思。這是親兒子,他不是有好有壞都不與兒子商議的人。正因為他這樣,所以兩兒子才敬重。
張強和張恒要守口如瓶了,然而心裡還是有一種擔負了家裡責任的成就感。
老子信任兒子,這是不一樣的。
凡事有商有量的,不相互隱瞞,才是最合適的相處方式。
張興柱在那感慨道:“咱們家沒季家人口複雜,但是人心不能這麼處理。咱父子三個,不管遇到什麼高興的,不高興的,可以說出來,抱怨兩句沒什麼,但不能這麼的藏私。若處成那樣,處成了個仇人,又有什麼用?!不管誰占便宜誰吃了虧,都可以說上兩嘴,都不礙事,但若是像季家這樣的事出現,不說彆的,我一定不會留情。當然,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藏私。便是有錢多寡,哪怕不均分,我也會說出來,不叫你們都猜來猜去的沒意思。家和萬事興呐,隻有我們信任彼此,這日子才能好過。我還是那句話,要是能過就一塊過,一點小事就不要太計較,若是你們,不管哪個心裡不舒服了,想要分家,與我說,我一定馬上就分家。我張家錢財是不多,但是,我唯一能做的是問心無愧,儘量無偏無私。就算有偏向哪個,我也坦誠的說。不會玩那種鬼心眼,你們也是,若是有想分家的想法,就說清楚,彆在那裝相,我最厭惡那裝相的人。”
兩個兒子站直了,道:“爹說的哪裡話?!再不像季家那樣的,難道看到一個不好的例子,就非得去學了?!兒子們也會明辨是非!”
張興柱笑道:“那可說不準,人心嘛,擰成一股繩當然好,但隻要有一股一定要分,那也是非分不可的。你們知道就好。不叫你們學那多好多孝敬的,但也彆學那些打著歪主意的,若是把自家家風給弄壞了,早晚要貽誤子孫!”
張強笑道:“我和恒子有事商量便是,哪裡會分家,爹想多了。”
“就是,我和大哥好著呢。”張恒道。
張興柱知道他們就算偶爾也會有拌嘴,但還算和睦,也就放心了,笑道:“我就是提個醒。將來便是分了家,也不許像季家一樣老死不相往來,還是得像親戚一樣處著的。誰敢玩仇家這一套,看我不打斷腿!”
兄弟二人忙應了,然後就笑。
一時吃完飯,調侃了一頓大牛的傷,便各自回家歇著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牛也閒不住,就跟著大妮小妮出攤去賣鍋貼,因為傷勢看著可怕,還被縣裡人纏著問是咋回事,追問不停,這生意做的,把季家的事給宣揚的全縣都差不多知道了,也不是故意說,隻是這傷擺著大牛臉上,這貨也不知道避一避人,這麼大喇喇的往外一站,能不八卦嗎?!
張興柱去看了,特彆無語,這大牛,遇事想要讓他多想一分,那也不能夠!
張強鋪麵外麵今天人就特彆多,一個兩個的都在說著季家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見過一般。
正說著呢,有人跑來道:“王婆子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