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笑道:“咱們是那落了瓜的女人,她還是個黃毛丫頭呢,現在且好好的享福兩年吧,真到了婆家,哪天睜開眼不是一堆的事。事多就算了,還得受氣,那時候才知道啥叫委曲求全。”
李氏道:“小妮這性子,你以為是大妮?!在家裡公爹疼強子恒子疼的,現有又有老姑奶奶疼著,她主意大著呢,又一心鑽錢眼裡,誰能刻薄到她,她不得跳起來?!擱我說,她能不把彆人家給弄炸了,就算是不錯……”
陶氏笑,“這丫頭不講道理的,像個鞭炮似的,現在有了倚仗,更不能惹了。”
好好的惹她做什麼,這妮子,炸起來且紮的人手疼。到說她們當嫂子的不慈的。
上回就為一排骨湯,還編排上她們做哥嫂的舍不得做排骨湯給她吃似的。得嘞,這個事不能爭辯,一爭辯,還真以為她們苛待了這小妮似的。哎,以前是很少吃排骨湯,可是她沒吃,家裡其它人不也沒吃嗎?!
現在有了姑奶奶護著,便是她們也懶得碰這潑辣的。
“姐夫!”小妮在廚房裡喊,道:“快拿木桶來盛湯,等放涼了,背出去賣錢!”
季大牛任勞任怨的,一點怨氣也沒有,笑嗬嗬的就去了。
李氏就挺一言難儘,啐道:“這妮子,就逮著傻憨的人用。”
傻人就該受的唄。
陶氏無語的想,大牛這命是真好,這要是出生在不好的人家家裡,或是碰上那等子把女婿當牛馬使的人家,就這性子,早累死了。
瞧他被支使的團團轉的樣子,還挺樂意。
李氏對張融融道:“姑奶奶也彆太疼小妮了,這樣像什麼話?!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這叫人儘其用,大牛力氣大,使點力氣才吃的更多,更漲力氣。”張融融道:“隻要他願意,沒怨氣,都行。況且賣的錢,他們都是平分的。”
點子是小妮出的,大牛出點力氣。都行。
陶氏嘖嘴道:“這兩大桶甜湯,能賺多少啊?!”
“一碗三文,兩大桶賣個幾百文,不難。”張融融道:“小妮鬼點子多,昨兒看到有人賣甜水,就隻有甜和水。她放了點花裡胡哨的東西進去,沒加多少本錢,卻提到了三文一碗。就衝這份腦子和這份辛苦。這錢掙的不賴。大牛出的力雖多,但是出去了也能護一護她們兩個女孩子。倒叫人放心的很。他們要折騰,隨他們賺去吧。”
李氏和陶氏對視了一眼,巴巴的饞的慌。也都想參與進去了。
兩大桶甜水就能賣上幾百文。這!
可是她們得帶孩子呐。就很苦逼,也很羨慕。
等張恒回了家,陶氏對張恒道:“嘖嘖,你瞅瞅,越有錢的人越有錢賺,小妮和大牛去賣甜湯了,他們兩個手上的銀子不少吧,大牛就不說了,小妮這些年攢了不少吧?!”
張恒不理她。
陶氏道:“大妮手上隻有當年出嫁的嫁妝,也是固定的。這些年也沒個出息,沒增沒減的。表叔吧,本來就一窮二白來的,估計著雞蛋糕賣的再好,手上也是沒攢到多少。嘖嘖,有本錢的人還會賺錢,唉。我咋就不行呢。”
張恒冷笑道:“你就是婦人見識,有老姑奶奶在,以後最有錢的人一定是表叔,你隻看他現在沒有家底,卻怎麼不想想,姑奶奶是他親娘。手指縫裡漏點給大妮小妮賺賺,你就眼巴巴的了,表叔以後有多少,你隻怕連知都不知道,算也算不過來!”
陶氏一聽,也是!
“可惜我要生孩子帶孩子,不然我也跟姑奶奶討個方子去賣東西了。”陶氏道。
“咋?怕我養不活你和孩子還是咋地?!”張恒道。
“那曬乾收起來的花花草草怎麼樣了?!究竟有個開始沒有?!姑奶奶是啥說法兒呢,你也不追著問問?!”陶氏急道。
“飯要慢慢的吃,吃太快容易燙著,急啥?!好飯不怕晚!”張恒淡定的道:“季家老兩口還沒來呢。姑奶奶不把這兩個老貨擺平了,能放心讓我和大牛上手?!事先擺平了,以後才不會厚著臉皮來摘現成的桃子。懂了沒!?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就知道急!”
說的好像他不急,不眼饞似的。哼!陶氏也不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