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一麵與大妮抱怨, 一麵還不忘支使大牛乾活。安排的明明白白。反正她是隻叫大牛乾活。與這個姐夫正常溝通,她也沒那能耐。說話商量事情,抱怨罵人什麼的就與大妮說。
反正就是乾活說嘴樣樣不落。就這潑辣勁, 大妮都能想象得到她將來一麵罵丈夫一麵支使丈夫乾活的模樣。
也不知道哪一個能娶得這麼一個媳婦。
大妮一想,不禁一樂。反正小妮抱怨的時候, 她也是偶爾嗯一聲,哦一聲的, 大多數的廢話那是左耳聽, 右耳出。也不認真勸。因為她知道,小女兒家就這樣子。
真以後成了家庭的主婦, 要她這樣說話,她也未必會了。
季大牛已經挑起了大水桶,憨笑道:“走吧,甜湯都涼透了。”
“走走走,賺錢去嘍,姐夫挑穩些, 彆灑了, 這些都是錢呐……”小妮興奮的咋呼道。一麵算著兩大桶會賣多少碗,小帳算的啪啪響。
大妮失笑,跟在季大牛身側, 給他擦了擦汗。
大牛毫不吃力,隻是對大妮甜甜的笑。小姨子太能說了,他也是聽的太多,耳朵疼, 但不妨礙他能精準的聽見叫他乾活的部分。
反正他話是不多,把活好好乾著就行了。賣湯的事情,就由大妮和小妮來。有他這個季大力的名號在, 估計也沒人敢欺負。當然,真欺負,他一定會護著的。
小縣城就是這樣,昨天發生的事,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季大牛在這縣城也算是小名人了。
因為知道季大牛這個性格是個憨的,之前還怕有人會欺他與大妮小妮,所以基本上王安平或是張興柱也會跟著的,現在倒是可以放手讓他們三個自行去了。
從季大力的名聲傳開以後,估計也沒哪個敢伸手碰季大牛一下的。況且小妮會支使季大牛,也會有分寸感,更潑辣的敢直接當街罵人。不至於遇到點事就哭,或是不知道怎麼辦。
就算遇到無賴,潑皮啥的,估計是不可能吃得了虧。
張興柱和張融融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沒阻止這小妮狐假虎威的。
怎麼說呢,季大牛雖然是大力士,但是這腦子行事吧,需要人在旁邊指點,他才會有所動作。小妮性子辣,罵人是一手,大妮呢,則沉穩。小妮遇事不怕,就讓大牛去行事,大妮呢則知道分寸會收。
這麼一想,放手讓他們先自個兒做生意啥的,是真合適不過。
無非就是走街串巷子,或是出城在碼頭上走走。三個人一道,也不怕什麼拐子人販子之類的。
姑侄二人這時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張融融將做好的頭油缸子拿了出來,道:“來,試試手,把這油給剝離了,隻要上部分,下部分沉澱的雜物不要!”
張恒一聽,抓耳撓腮的來倒,因為不熟,倒有點手忙腳亂。
等倒出來一小壇,這才放下,道:“姑奶奶,這個頭油好香啊,而且這般的清透,少見極了。怎麼感覺不太膩呢?!”
“這油是處理過的,還沒到真正的功夫呢,若是再等一些日子,油就更好,更透。”張融融笑道:“這一類,如此的香,你說,賣上一小瓶五十文不難吧。”
張恒眼睛都亮了,道:“這可是大買賣啊。”
“底下的雜油呢,”王安平聞了聞,道:“好香啊,倒掉可惜了,還能吃嗎?!用來炒菜可行嗎?!”
“吃是可以吃的,不過到時候也封上瓶子,封大一點,在街上叫賣著處理便是了,一般人家哪舍得買那太貴的使用?!”張融融道:“這種一瓶賣上八文十文的處理,都行。雖然油是渾濁了些,但是很香,平常人家的老婦人使用是不介意的。”
王安平道:“一瓶成品油五十文,一瓶廢油算十文,就是均價三十文……”
王安平試一試分離的兩壇油重量差不多,便笑道:“出油率是一半對一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