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起了身,回到張恒身邊了。
“說了什麼?!”張恒對王安平皺眉道。
王安平沒有挑撥兄妹關係的意思,啥都沒說。以後,他就不碰雞蛋糕生意了。這些話算是對小妮的一個忠告吧。聽不聽的,在她自己。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受她照顧的謝意。
但是小妮會不會這麼想,就由不得他了。
畢竟,他以為是忠告,她可能是覺得自己當了公差了不得了,敢教訓她了。
張恒讓王安平坐到席上去,然後冷冷的睨著不遠處蹲著的小妮。眉頭緊緊的蹙著。
陶氏道:“好日子呢,這麼皺眉頭是做什麼?!”
“還不是有人更不識趣,一副死人臉擺給誰看?!”張恒冷笑道,不過卻舒展了臉色。
陶氏見了也蹙了眉,低聲道:“平常耍點姑奶奶的小脾氣就算了,今天是表叔和妹夫的好日子,她卻這樣,白瞎姑奶奶一番疼了。”
張恒越想越氣,不過還是忍了忍,今天懶得發作。
李氏瞅了一眼小妮,再看一看大妮,這姐妹倆的性子差彆真的太大了。大妮是那種對她一份好,她記兩份的人。可是小妮,就是好塞進去,她不接受就算了,還要還給一份惡心。
這小姑子早早嫁了才好,省得禍害家裡人。
李氏對陶氏道:“少惹她。她這性子,不是我對她有意見,而是這兩天,你是沒瞧見。她是不光嫉妒蛋蛋能上私塾,現在嫉妒上表叔和她親姐夫的機遇了。不說咱對她,是不咋地,可是表叔和大牛對她不賴吧,你看看!?”
陶氏心早冷了一半,道:“隨她去吧。平日裡看她也不是貪心的,隻是有些貪嘴話多,也沒什麼。沒想到,心氣這麼大,貪的更是咱女人都不敢想的事情。人啊,早早認命,才好。認不清自己,我看她以後也隻是強在外,好在外,真正內裡的日子,都未必如大妮。大妮是撐過來了,以後隻會千好萬好。”
大妮是吃得苦,也受得福氣的人。知道感恩。
張恒對這事也酸,可是很快就調整過來,高高興興的,陶氏是了解丈夫的,有點貪,但絕不是貪太過的人。
很快張興柱就拉著馬大夫回來了,兩人臉色紅潤,高興十足的模樣,手上拎的滿滿的東西,什麼燒雞燒鵝,各色果子還有糕點,還有酒。
當下啥都不說,直接入坐,張興柱啪的拍開了酒,倒了兩碗,道:“老馬,我老張敬你!”
“行,啥話也不說了,我受你這敬。”馬大夫中氣十足的笑道:“來,喝!”
兩人一仰而進,頓時哈哈大笑,真是好些年沒這麼儘興的像壯士一般的喝酒了,一時勾肩搭背的坐了下來開始吃飯喝酒。
馬大夫眉飛色舞的道:“我帶著他們倆去了,正好縣太爺在前堂,我直接就帶著人進去了,咱縣太爺從不講那些牌麵,聽了我的來意,直接就出了題叫安平做,我瞅著好像是往年的縣衙裡的一些帳本,叫理一理。然後呢,叫大牛試試力氣,太爺早就聽說了大力的名號了,他不來,縣太爺還想招去見見呢,結果來了,就試唄,大牛隻一個勁的看王安平,安平說聽縣太爺的吩咐就好,大牛就拿著衙門裡的棍棒耍了一下。倒沒什麼技巧,隻是一悶棍下去,能把石頭給打碎,好家夥,把縣衙裡的主薄還有各衙役都驚呆了……”
“縣太爺當下就噗的笑了,還吐出口茶來,差點嗆著,當下就說,好壯士就留在衙門裡乾活,咱縣是太平,但有這麼一號人在,便是真有什麼盜賊來偷城門,那也不怕了,縣太爺還笑說,這大牛,就是咱縣的震城太歲了……”馬大夫哈哈笑,見張融融變了臉色。
馬大夫笑道:“大牛還不知道這裡麵的機要,我正想說話彌補彌補。沒想到安平先一步平定的站起來了,說哪裡敢當得太歲的稱呼,縣太爺這是說笑呢,也沒人敢當真的。說大牛他雖力氣大,卻膽子比鳥雀大不了多少,是絕不會為禍一方,敢作惡的。他這身力氣,有縣太爺賞識,是他的造化,若是沒有這個機遇,也隻是個販夫走卒,萬萬不敢用力氣來作惡的。當時縣太爺就用正眼瞧安平了,點了點頭,說是這個理,大牛瞧著就是本份人,他放心。然後就拿了安平的帳本看了看,笑著跟主薄說,今年秋裡的帳本可以交由安平一部分,我瞅著,是極滿意的。以後隻要不出差錯……這個事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