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柱就淡淡的,想到這親家這不真誠,交往著其實沒什麼意思。以後來往著,不過是看兒女的臉麵。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太累。
便是在一塊喝酒吹牛都喝不到一塊去。
這還不如他與馬大夫說些閒話。
張興柱是昨晚累著了,才沒勁頭,不然不至於這麼沒勁。但一想到這兩個人就這德性,就更加意興闌珊的。人嘛,在受挫的時候,總會有點哲學上的思考。
他心不在焉的想,人活著,到底有個啥勁頭,天天兒女親家的折騰,娘的,真累!
季老娘也高興起來,道:“再想不到,大牛還有這般的造化,還有這樣能幫到親家表叔的時候,這可真是,叫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融融見他們歡喜的不成,便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將來也會還給大牛。在衙門裡,他們叔侄也能相互照應。這倒不用擔心。不過還有幾句話,還要與親家們說說呢。孩子們有孩子們的造化,有這個福氣是他們的機遇,咱們做家長的,可不能拖後腿啊。在衙門裡做事乾係重大。作家長的就更得謹言慎行,可不能作踐了孩子們的福氣,不然自己個兒認不清自個兒了不說,還得連累孩子。你們可打聽打聽,那些老衙役們,可聽說了他們仗勢欺人的了,他們的家人可有什麼顛狂的找不到南北的行徑了?!無不都是本本份份的生活的勁。若是咱是那種不知數的,早晚要累了孩子,是不是這個理?!”
“是,親家姑奶奶說的是,”季老爹道:“一時歡喜的過了,也是,這樣的事,哪裡就能這麼慶祝的招人眼了,也是我們不慎。以後更不敢行差踏錯的,倒叫孩子丟了好差事。”
他們聽出來了,這是敲打他們彆得意的沒邊兒呢。不過是當個衙役而已。
不過二人雖不高興,卻也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張興柱道:“才剛進去,連腳跟都沒站穩,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後能留下來,才是造化呢。要使的勁還在後頭。”
季老娘一聽就心裡有數了,便笑道:“萬事有親家和親家姑奶奶安排,我們再不操心的。也是,我們不過是鄉下人,什麼也不懂,便是想使力,也使不上。這幫不上便罷了,再不敢叫添亂的。隻希望親家表叔和大牛有那大造化,留在衙門,吃上公糧。將來,也對得住季家的祖上了。”
“孩子們的前程,我們當然會使力。放心吧。大牛也是興柱的半個兒子,哪能不出力的?!”張融融笑道:“有你們這樣開明的為兒子著想的父母,也是大牛的福氣。”
可不是,雖然有點叫人想吐糟,但卻是一點就透。她一說,這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是彆抖威風,兒子是衙役就了不起了?!連腳跟都沒站穩的小囉囉而已。彆狂的沒了邊兒。
要喜也得喜在心裡。得克製。
張融融知道這兩個精明人一聽就懂,所以話到此處也就止住了。
不管咋樣,一對能藏私銀五百倆,連個聲都沒吱過的人,絕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的。她一提點,他們自然就懂了,就有分寸了。張融融也不得不說。不然一高興之下,誰知道他們在城裡會做出什麼輕狂事來?!
衙門可不是可以輕狂的地方,那是公門,若是用他們那一套乾點畫蛇添足的事情,才是真害了大牛。這叫扯後腿。
這兩個城府深的,不愁他們聽不懂。敲打到位了也就不用擔心了!
“大妮,叫你爹先送你去出攤吧,”張融融笑道:“一會子大牛巡街,若找不見你反而擔心,倒叫其它衙役們見笑話。”
大妮應了一聲,雖擔心小妮,但還是聽話的跟著張興柱出攤去了。
重點來了!
季老爹和季老娘心頭一震,對視一眼。
這支開了大妮。想也知道,這是要說到正事了!
“稍等!”張融融回了屋,取出個包袱來,放到桌麵上,推到了季老爹季老娘麵前,道:“你們的分家養老銀子都在這裡了。不管是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都在。我隻是暫時收納。勞親家打開看了可數好了,出了門再說不全,我可不認。從你們出了這道門,我們張家人沒見過那見不得光的東西。也從來不知道!還望親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