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她做多了,隻叫做上兩三鍋就成,雞蛋糕來不及做便不做。”張融融道:“早上季家老兩口還來了一會,我們門沒開就來了,幫著大妮包了兩鍋鍋貼就又跑了,早飯都沒留下吃,說是要去看院子,等到恒子出了門,就沒了影。”
李氏詫異的不行,道:“他們竟還能有這種覺悟?!”
以前可是再敢想也不敢這麼想。
陶氏笑道:“可見人是沒定數的,說變也會變。有這老兩口幫著大妮,大妮也能輕省些。隻是怕做的多,要求也多,大妮又不是會拒絕人的,反倒吃虧。”
“能吃啥虧?!”李氏道:“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呢,他們敢弄鬼?!”
也是!陶氏笑道:“等大妮回來,我倒是瞅瞅他們包的鍋貼有啥不同,彆隻皮多餡少吧!他們向來是個摳門的。”
“再摳,人家也不窮,腰包裡厚實的比咱倆腰都粗呢,”李氏樂道:“還能摳那幾個餡料?!”
一時笑的不成。
張融融是運動到微汗的程度,這才去換了衣裳出來,笑眯眯的道:“我現在是萬事不管,萬事不愁啊,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還有你們來哄我,人這一輩子,有這,就知足了!”
張興柱看到她高興,他也高興,笑道:“老姑,嘗嘗這芝蔴丸咋樣,我沒放糖,怕太甜膩口對胃不好。這還是香著呢!”
張融融吃了一丸,笑道:“不賴,香的很。”
張興柱更高興了,他心裡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張融融長命百歲,這是他最重要的心裡支柱。他對兒女啥的也淡了不少。唯有老姑,是真的以心換心的存在。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張融融有白頭發,所以想要她堅持吃些烏發,隻要肯鍛煉,肯養一養,將來一定是個精奕奕的老太太,一點也不顯老才好呢。
“你媳婦娘家是個什麼狀況?!還來往著嗎?!”張融融道。
張興柱道:“我丈人和丈母娘還在的時候,年年都帶著孩子們去的,年節都不落下。後來兩位老人去世,便少了來往了。不過節裡年裡還是叫兩個孩子去送些節禮。也隻這樣了。基本上那邊也不留飯。咱家沒怎麼失禮。隻是人走茶涼。她走了,丈人和丈母娘也沒了。這來往,連普通親戚也算不上了。”
說到這也挺不得勁的。
張融融點點頭,道:“對於舅舅家,雖然不看重,可是強子和恒子每年還是要去的,不能說咱家是不講禮數的人家,他們的娘雖去了,可是舅舅還是要認的。淡些來往也無妨!”
張興柱應下了,道:“是的。淡些才好。沒了她在的牽絆,舅舅與外甥,終究是陌生了些,這是沒法子的事情。”
“咱張家親戚少啊,”張興柱感慨的道:“當年在村裡,遇到那等的難處,親戚們全都淡了。後來也就更沒來往。這些年,咱張家在城裡除了兒女們的親家,基本上沒啥親戚。再有,便是老馬他們這些街鄰了。”
張融融點點頭,笑道:“人際往來不在人多,在於心意。少些就少些,清淨。過年過節的倒也不必像打仗似的到處走動,也好。能在自家裡過些清淨的節,也不錯。”
張興柱點點頭。
“等安平和大牛站穩了腳跟,還是要請一請街鄰們吃個飯的,也不要大辦,好在親戚少,隻請些熟識的人家和親家,反倒不會太張揚。”張融融笑道:“不請不像話。這些年也受了不少他們的照顧,有些主顧也請一請吧。你那裁縫鋪子也受了些老主顧們的照顧,該請一請。反正也要關鋪麵了,隻當是謝意。再有,便是,一些幫過你的人家了。那些給你鋪麵供過貨的,還有幫你鋪麵縫補過的繡娘人家也發個帖子,隻叫請賞光來吃個飯也罷了。再送份禮,結個善緣,很重要。張家要在這縣城紮的更深,這裡便是大本營,人緣越善越好。我看依這個機會,就辦了。”
張興柱聽明白了,連連點頭。
李氏和陶氏對視一眼,所以請吃飯慶祝不是重點,重點是結個善緣。店鋪關門有善始也有善終的意思。
二人便笑道:“少不得要由我們張羅張羅了,家裡也有咱派得上用場的時候。不然隻知道吃喝,沒用得上的時候,豈不是更顯得咱沒用了,姑奶奶既是要辦,咱們也露一露媳婦的本事,包管辦的妥妥當當!”
“酒水果子什麼的不能省,多開幾桌都沒事,隻是菜色不能太輔張。不要太紮人眼。”張融融道:“若是好事辦成壞事就不妥當了。”
“姑奶奶放心吧,菜單的事走中不溜,看看那市井的中等人家怎麼辦的,咱家就怎麼辦,包管不會太差錯。若是太寒酸,反倒要被人說了。”陶氏笑道:“我和大嫂也不是吃白飯的。”
張融融樂道:“成,就交給你們,可彆太勞累了。這許多人怕也要擺上不少桌,就請外頭專門開宴席的廚子來做,也輕省些。”
兩人自然笑應了。
張家要做大些,就一定要結善緣,而本縣,是最基本的經營之地。這裡就是最重要的地方!既然注定要發展,有些事情就得早做,早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