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潛心廚藝。方對得起家裡對她的包容和栽培。
張融融見她心思巧, 又潛心鑽研,偶爾也會指點一二句。她都一一的記了下來。也聽了進去。
張融融對王安平道:“剛進城裡,我尋思著讓你多學點廚藝, 將來也好安身立命,沒想到走到了現在, 當時不曾料著, 現在接手這一手的是雲帆啊。她有心了。”
“她現在穩重了許多, ”王安平道:“至少話是能聽得進去了。人就怕不聽勸。聽得進去才好。”
張融融笑道:“衙門裡還好?!”
“挺好的。馬上要秋收了, 估計又有的忙了, 得算糧道的帳呢,得下鄉鎮進村裡去, ”王安平笑道:“不過咱縣城不大,估計也忙不了太久。”
“叫大牛跟著你。”張融融笑道:“這大牛飯量是越來越大了。衙門裡都被他吃怕了吧?!”
“吃怕了,直說中午彆在衙門裡吃, 一吃他們就沒得吃了,說縣裡可禁不住他這般的吃, 大牛還挺委屈,我說大牛會補些津貼,這樣老衙吏們心裡才舒坦些。”王安平道:“也不怪他們吝嗇,縣裡挺苦的。沒啥油水。便是縣令, 一餐也隻兩菜一湯, 有時候晚飯就是一個饅頭懟一小碗菜。是真的很清廉了。”
張融融聽的直笑,道:“大牛若不夠吃, 早上叫多烙點餅帶著。總不能叫他上工還餓著。”
“幸而他有家底,不靠那些薪水過日子,不然一年掙的都不夠他吃的。”王安平笑道。
“最近運河上在撈水草,清淤泥呢, 怕冬天水位淺了會堵塞船,縣裡不少人都去上工,一天還能掙上幾個。因此倒有不少魚翻了肚皮冒上來,他們也能添一碗菜,基本都撈回家吃了,這個衙門也不管,隻說不要捕撈,隻是撈水草自個翻了肚皮的,就無所謂。”王安平道:“縣令大人是真的通透圓融,心中是真的疼老百姓,體諒老百姓。”
的確是好官呐。
這年頭,這小縣城也沒啥搞頭,不像後世,十八線小城都能搞基建搞房產搞的熱火朝天的。在這時代,搞這個叫不務正業。
因此好官的標準是能體諒老百姓,不瞎折騰就已經很克製很了不起了。
便是平時當官鹹魚一些,也無妨。
縣太爺走在街上,老百姓們都心有敬,卻不畏。這就很顯示這一位的水準了。
“最近衙門裡沒有案子嗎?!”張融融道。
“沒有正經大案,頂多就是些扯皮的事情,東家掉了片瓦說是西家偷的,誰家攤位上少了菜或肉,說是隔壁攤順走了,要不然就是兄弟打架,在那較真的……”王安平道:“沒有大案,這些小事,犯不著上公堂審。衙門裡有專門的調解呢。也就和和稀泥。”
可不是嘛。隻要不出人命,隻要苦主不堅持,一般都是家家族族,兄弟父母相親的,那種非要弄個子醜寅卯來,也是真沒有必要!人生大多數時候,其實就是糊弄。知道哪些事得糊弄,哪些事不能糊弄,也就是真正的好官了。
所以這種小縣城當縣令,算是清閒差事了。
季老爹很快買了一條小船回來,帶蓬頂的那一種,艙內還挺大的,地上鋪了鐵皮,可以防火。這樣的話,便是在船上生火做飯都不妨事,不會燒著船。這一種船在縣城的確是沒有,得在府城才能買得著。
當然價錢也不便宜,花了五十多兩,不夠的部分還是張興柱周轉給他的,雖然張興柱手上也沒啥錢了,但是親家要用錢用在正當地方,他也不吝嗇,從馬大夫那借了點給他了。
季家老兩口十分感激,說了等那三間鋪麵租出去了,立即就還。絕對不會拖的。
張興柱點頭,也沒多在意,還怕他們不還?!親兒子在張家抵著呢,嗬嗬。
季家老兩口本就不是閒得住的性子,現在錢花完了,手上沒錢緊張的不行,這一輩子手上沒缺過錢,缺到這種地步的更沒有,因此這焦慮吧,就直接轉化為了動力,第二天便將爐子啥的搬到船上去了,在家裡蒸好了饅頭,就放到船上去熱著,有火能溫著,因此也不怕涼了,然後把船一開,往運河主道上一靠,就賣饅頭,一天能賣出好幾十屜,因做饅頭特彆費力氣,季老娘還雇了鄰居老大娘來幫忙,偶爾季大牛和大妮也會去幫著揉會麵,但季老娘心疼兒子,說什麼都不叫季大牛和大妮幫忙了。說兒子是精貴人,現在在衙門裡效力竭心才是,哪能做這低檔的小買賣。
因此夫妻二人也無奈,想幫忙也沒能幫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