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倆經的事還少, ”李氏道:“人呢,心裡一旦不滿足,開始作妖, 這禍事就來了。”
她搖搖頭道:“這二表叔雖然摳了點, 也挺叫人不知道該說啥的,但是,至少是個本份人。沒那些搞三搞四的念頭, 若不然公爹也不會叫他上咱們家的門。”
吃完了飯, 都到下午了, 張虎他們的活早已經乾完了, 上午連衛生都搞好了,下午沒事做, 本來是要回家的, 但張興柱說啥都不肯放, 昨兒就說了明天才回。今天晚上可還得好好吃上一頓, 明早再走。
行吧。張虎等人拗不過, 隻好應下了。因明天要回家, 幾人便約著上了街去,來了縣城就準備買點日用品的帶回家去, 尤其是有些布料是比鎮上便宜些的, 他們趁著來的功夫, 扯回家去做衣裳就比啥都好使。一般不比鎮上便宜的,也就沒買。張家村離鎮上還更近些,一般早上去,中午就能回村,那邊是真近。
幾人去逛街了。
王安和要回家了。張興柱留他,總不能說隻留張姓人, 不留親戚吧,也說不過去。
王安和沒有應,道:“不為彆的,就怕家裡婆娘與那寡婦吵嚷起來,她是個經不起激的,前兒就想拿針去戳她,我是真怕出事,還是趕緊家去看著的好。”
“行吧,那得了空再來。安平這些日子忙的很,你今天是見不到他了,天天忙著跟衙門裡的人下鄉進村的算帳收糧賦呢,朝廷遣下的任務,又有上峰前輩們在,他自然要多出點力,等下回他得了空,你再來。”張興柱道:“糧的事,他回來我跟他說。自家親哥,他能不信你嗎,你肯定沒算錯。”
“那是,自家親弟田裡的收益,我也不能算錯了,或是克扣了,那我都不算人了,”王安和急著回家,拉著板車就要走。
李氏忙將從鋪麵裡拿的糕點拿了來,王安和忙推辭道:“不用,不用,不能每回來就叫表哥這麼破費。”
“不費什麼,是自家鋪麵做的,比外麵買的便宜。拿著回家給孩子吃,”張興柱道:“不光你有,張家村的人也有,要是你不拿,回了村聽說張家村的人都有,反倒你這表親沒有,這算什麼話,拿著,一定要拿著。”
“那好吧,”王安和知道這些其實挺值錢的,不安的摩挲了一陣,道:“那我回了,等下回得了空,再來看表哥和安平。要是有事,再叫人跟我帶話。我彆個的沒有,出把力氣多的是,出力氣不惜力哩。”
張興柱送他出城,送到了城門口才回來。
李氏道:“也難為他大老遠的送糧上來。”
“摳門歸摳門,但不惜力氣,以後再上門來,都客氣些。迎麵不打笑臉人,隻要不過份,不提老姑,我張家不嫌多一門親戚。”張興柱道。
李氏笑應了。
張雲帆雖說鋪麵是自個兒的了,收益也是她一個人的,但是她也二話不說,包了家裡的迎來送往,其實這也是一筆大開支了。甚至是包括李氏娘家,陶氏娘家那年節禮的來往的有點心。現在李氏與陶氏也就對她怨氣小了很多。
這一點是沒啥說的。
這小丫頭,不管是真心假意,確實是嘴巴收斂了很多,也會做人了許多。
“明兒虎叔他們回村,也得準備好,我已經跟雲帆說過了。”李氏道:“她明兒一早就和春妮先做出來,來得及。這天還怪熱的,今天做,怕明天味道不好了。要是變酸了,人得吃壞了肚子。”
“行。”張興柱笑道:“你瞅著春妮咋樣?!”
“好,特彆好相處,爽利的性格,一點不扭捏。”李氏道。
“以後在你本家那邊也瞅一瞅,有沒有年紀匹配的,也不用正經的相看,隻是留意一二。春妮還得留幾年再說這事呢,”張興柱笑道:“你虎叔不圖啥,隻要人好對春妮好,不嫌鄉下人,沒有不良嗜好的。也叫你弟妹留意留意,陶家若有,也留意著……”
“成!”李氏笑道:“這樣的好姑娘,要是嫌棄是鄉下人才是瞎了心的。這春妮,我是真喜歡。我去那邊,她是忙的熱火朝天的,不管是後廚的事,還是待客端食,那手腳麻利的不行,就是算帳不太行,一叫她算帳她就麻瓜。不過與李方分工合作,倒也容易。以前還以為她是個蠻丫頭,隻因為是力氣大的都這樣,現在才曉得,便是有蠻力的也精細著呢,大牛也是這般,做細活一點沒妨礙。”
“這叫靈巧的胖子,”張興柱笑嗬嗬的,隨著馬大夫到張融融那邊坐著去了。
張強張恒是陪著張虎他們去逛街,逛的差點腿沒斷。
主要是他們真的很少進城來逛街買東西啥的,就算來,也是有事來,或是匆匆忙忙的很快就回村了,因此得了閒空,便是看啥都新奇,看什麼都覺得好看,都是看的多,買的少。對他們來說,難得有這樣空閒的時候,能不珍惜嗎?!
哪怕這小縣城小的可憐,也不過是後世一個普通鄉鎮商業街的水準,逛來逛去的也就那麼一兩條街可以逛,但也足夠他們逛的津津有味了。
張強張恒陪著,那是腿都打著抖,不過最後為了給他們省錢,主動的帶他們到了那布坊的店鋪裡去了。見到張恒來,那布坊掌櫃喜的不成,自然是親自陪同,幾乎是三四成的價格售出的,為著的就是博張恒一個高興。當然這本錢收著了,他也沒虧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