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帆低聲問王安平道:“表叔,姑奶奶手上還有點錢,你就沒打算在府城買鋪麵嗎?!將來收租也夠好生活,你和姑奶奶也有保障。投在這裡,總比投在縣城好。捂在手裡,更是死物。就算不買鋪麵,買宅院,這府城也比縣城強得多。這附近不大的宅院,也就不到二百兩。這裡多方便?!自個兒不住,租給商人,也是收益。”
王安平道:“我和你不同,我是打算定居在縣城的,買在這裡雖好,但不能常來,總不能為了收租總來的。再則,娘和我隻想安居樂業,沒想過那麼多,在縣城買個大院子夠生活就好了。人往上,總是無止境的,這山望著那山高,也未必好。你的誌向,我知道,可我沒有這樣的誌向。”
王安平心裡還是很感謝她的,知道她是好意,笑道:“況且娘身上也要有錢,我不能把娘身上給摸空了。”
張雲帆歎了一聲,道:“可惜了。不過表叔是真孝順,比我這個隻鑽錢眼的好得多。”
“以後便是要置業,也是強子和恒子來,等頭油生意做上來,孩子們要上進,肯定要來府城讀書,那時候再說那時候的事情……”王安平道:“況且讀書的環境與要求,與行商又有所不同,置業也是有要求的,買早了,未必就能買對。人若隻急著怕錯過,也許會走錯路,反而錯過更多。所以,各人有各人的命。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我不能。”
張雲帆沒有勉強他,笑道:“也是,表叔是有本事的人,姑奶奶也有智慧,便是在縣城,也挺好。隻是我私心,想著若是家人能離我的近,就更好,所以總想勸。”
這是給人台階下的意思了。
王安平笑了笑。
其實她沒勸錯,在這現在買了,光出租,就是永久的出息。在世俗看來,這真的是最佳選項。
但王安平與她的差異是,王安平認為娘的錢是娘的,他無心,也無意把娘的錢給花空。而張雲帆是有著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想法,認為他是張融融現在唯一的兒子,就默等於是把張融融的錢等於是他王安平的錢了。
這個世界的通俗就是這樣的,是可以劃等號的。哪怕到了後世,也依舊如此。
可是王安平從不這麼想。
這就是二人的差異。
張雲帆看了看他,心道,她借了姑奶奶的五百兩銀子,無論如何可不能隻還五百兩。表叔和姑奶奶既無意在府城置業,那麼她以後生意做上去,賺了銀子,用錢來置業再還給表叔和姑奶奶豈不是更好?!哪怕到時候出手,也比五百兩更多。
這也算是她的心意了。
所以她要努力做生意啊,不能讓信任被辜負。她更不想辜負她的擔當和長遠的謀劃。
此時王安平並不知曉,張雲帆為他著急,早已經在心內將他的前程規劃,並替他將來置業了。
說到底,是誰教的人,就像誰。張融融為家裡每一個人謀劃了前程,為家裡的發展竭儘心力的指點,托舉。到最後,所繼承者,又是何人?!
連張雲帆可能自己都沒想到,在某些方麵,她甚至是繼承了張融融的無私與操心。雖然可能與張融融的初心有些不同。
可是很多的事一旦開始,卻是一脈相承的。
人世的情份這東西是何等的奇妙!可能是誰都想不想得到的傳承。這種傳承恰恰是自私而造就的無私。
中人回來了,表情有點奇怪,張雲帆笑道:“成還是沒成?!”
“我這,不是在假裝商討嗎?!”中人無奈的笑道:“……他說四年,我說要不我來這商量商量,他能鬆口,估摸著三年肯定能成,我先坐會兒,一會兒我就去說兩年半。要是還緊著口,就三年唄,估計是能成。若是不成,再看彆處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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