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也出來和春妮一起抬。
趙掌櫃也出了來,笑著幫忙抬,道:“這石榴是真大啊。城裡也少見這麼大這麼紅的。”
張興柱忙為幾人介紹。
趙掌櫃本來就會社交,放低了身段,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張虎笑嗬嗬的道:“不值個啥,一會子趙兄弟好歹帶些回家嘗嘗味,彆嫌咱村裡的粗鄙才好。”
“哪裡會嫌,想也想不著的好東西,一會子我可帶半筐家去,給孩子們嘗嘗!”趙掌櫃笑嗬嗬的道。
張虎和石頭爹見他雖一身綢緞,但沒啥架子,也就放鬆了下來,開始有說有笑的了。
除了石榴,還有螃蟹,貝殼,螺絲,菱角,藕之類的好些筐。兩人幫著把水殼類的用盆養了,笑道:“這玩意兒雖不咋值錢,但吃著還是不賴的,興柱彆嫌棄,叫家裡收拾出來,也是一盤菜。”
張興柱哪裡會嫌,心裡挺感動的,道:“這麼多,摸了多久?!”
這麼多收上來,送上來,真的是心意,能收集這麼多,是真的用了心的。隻怕要花費幾天才能弄這麼多。他哪能不感動。
石頭爹笑道:“鄉下人也隻一把子力氣,隻要肯下力氣,這些河裡都是,不值個什麼。可惜今年的魚還不咋肥,還得養一養才好送來呢,現在太瘦了倒不好拎來的……等下回村裡收了魚,再送些來,好叫你家裡醃點鹹魚。”
張興柱啥也不說了,笑道:“行,我老姑最喜吃熏魚,到時候砍些給多弄些,老人家多吃一口,我心裡也美!”
張虎和石頭爹聽了都很高興。
張興柱道:“今天在這吃飯,歇一晚,明兒你們帶六個小子還有春妮家去。正好我就不用送了。”
“今年中秋你不回村嗎?!”張虎道。
“回不了了,家裡事忙,店才剛開,都是事情,主要是不熟,等以後上了手熟悉了,就能脫得開身了,”張興柱道:“明兒安平還得回王家村一趟,我哪能叫老姑身邊沒人的,因此就不能回村了,跟村裡說一聲吧,等過年一定回去。”
二人也理解,便笑道:“沒事兒,等下回去也一樣。”
趙掌櫃聽見說王安平的事情,便豎起了耳朵,但張興柱提了一嘴便不提了,他也不好問,隻能耐心的陪坐笑著,有點焦心的等著王安平回來。
趙大娘子也急,但急也說不出來,隻能與張融融說笑著,說的都是些縣裡的趣事。
過了會王安平便先回來了,手上拎著東西,見到客人見了禮,眾人都笑。
趙掌櫃和趙大娘子時不時的眼神全溜在他身上。
張興柱道:“和縣太爺請過假了嗎?!”
“請過了,下午不用再去,明天也不用再去。”王安平道:“明兒我回村看看二哥。順手買了些東西。隻是還不夠的,下午沒事我再去看著買點。”
“其它不用買,叫春妮給你拿些月餅和點心盒子,就夠了。”張興柱道:“你二哥怕是等急了。若不是等你回村,怕是今天他得上門了。”
王安平笑道:“他是那個性子!”
趙大娘子聽的上心,便道:“老太太不攔阻著小兒子和村裡來往嗎?!”
“老大是不來往了,那是個孽障。老二雖少些良心,但人也不壞,雖自私些,但來往是沒事的,安平主動些,到底是王家人,若有個什麼,也有個應對。總不至於將來扯到自個身上。都是兄弟,哪能說撇清就撇得清的,便是想,世道也不允許啊。安平沒個兄弟也可憐,因此,我是不攔著他與村裡,還有他二哥來往的。”張融融不疑有它,根本沒想那麼多,笑道:“主動去解決事,總比被動的時候事掄到身上的好。男子漢哪能逃得了家族裡的事呢?!是不是這個理!”
趙大娘子服氣,笑道:“可不就是這個理!也隻老太太開明。”
“不怕趙大娘子笑話,村裡也有些不愉之事,安平也是想要主動的去了解,以後也有個應對,說的難聽點,也能主動的解決,”張融融笑道:“我這個當娘的還能一直擋在他前麵嗎,他總得自個兒立得住才叫男子漢的擔當!那兩個,我是不認,但安平到底姓王。”
“是啊,”趙大娘子道:“家族,家族。沒法子的事情。躲也躲不掉,還不如主動些。老太太小兒子有些擔當,將來老太太才享福。到底還是要男人有擔當才是女人的服氣。”
指著娘在前麵護著算什麼男人啊是不是?!
張融融點頭,笑。沒有多想。
趙大娘子笑道:“真是一表人材。又斯文又沉穩有禮。”
張融融隻當她是誇讚的客氣話。
張興柱道:“你二哥的事,你心裡有主張了沒?!”
“有些眉目,回了村再說,隻看村裡和二哥聽不聽了。”王安平並不是太樂觀的人,涉及到彆人的事,不是說自己想辦就一定能辦得成的。這個事不是由自己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