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哭笑不得, 見他們拉扯,也是無奈。
張興柱道:“彆拉,隨他們去, 兩個慫瓜,三杯倒的家夥, 能喝得死誰?!都嘴硬。彆理他們, 咱吃咱的!”因此拉著張虎開始吃了起來。
張雲帆看了看趙大娘子, 又看了看趙掌櫃, 心裡古怪, 隱有預感。但一時也說不清楚。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趙大娘子看趙掌櫃開始死喝,是惱的不行, 去勸了幾句。
“老太太您不勸勸?!”趙大娘子歎道:“都這把年紀了,也不知道保重。哎,真是愁死人。”
“興柱心裡有數呢, 很少有這樣喝的時候,今兒是因為高興,”張融融道:“略攔一攔便罷了。男人一旦放開, 是很難攔得住的,與其叫他在外頭偷偷的喝,還不如在家裡眼皮子底下, 也能稍微盯一盯。”
說的也有道理, 趙大娘子便歎了一聲, 無奈的道:“這可真是叫人發愁。”
等喝的醉了,張虎等人將趙掌櫃給扶進了王安平屋裡呼呼大睡。趙大娘子也趁機進了房間, 雖像極是無意間的一瞅,然而心裡卻還是一震。因為屋內十分整潔,書架子上還擺放了一些書, 以及王安平平時寫的字,雖然字隻是工整,並非是長年寫出來的骨格,然而可看得出,他平時必是點燈看書寫書不輟的。
這間房間十分素雅,帶著淡淡的書墨香氣,她心裡很是高興,笑問張興柱道:“平時,安平還做學問?!”
“倒不是做學問,他又不可能再考科舉,”張興柱也頗有些醉意,笑著回答道:“隻是跟老姑學些人情世故,以及律法算術,如今在衙門做吏,若是連這些都不會,哪能任重是不是?!所以多少學點兒。”
“老太太是真有心了,可惜早些年若是能得培養,安平不止是如今這隻為吏。”趙大娘子道。
張興柱道:“雖是可惜,但為吏也沒什麼不好,有幾分心力就出幾分心力,便是本份。便是科舉出來做官,也未必容易呢。咱縣太爺是世家出身,當個縣令都如此的難,更何況是無根基的安平。這般反倒是福氣,看著是穩定,也在這縣裡當一輩子了,但圖的不就是安穩嗎。安平沒啥大誌向,隻想著服侍著老姑,一生安樂就足以了。”
“好,這樣就挺好。”趙大娘子笑著退出來了。
張興柱也回屋躺了躺,支撐不住的要倒。他拉著張虎也歇一歇,張虎哭笑不得,笑道:“我沒醉,我也不困,你歪著吧,我把馬大夫送家去,他還在桌子上趴著呢。”
“他,可真不行……”張興柱哼唧道:“拚命是咋想的?!還不如我呢!”
張虎道:“得,你可睡著吧。”
他出去把馬大夫給送家去了,然後和春妮煮了菱角,然後送了半筐子到了作坊那邊叫小子們吃。小子們那肚皮是通海通天的,便是吃飽了飯,看到吃的還能啃的歡,不一會兒就消滅了。
張虎看的咋舌,又看他們放零嘴的地方都是東西,笑道:“好家夥,比咱村裡吃的好多了。怪不得都想要城裡乾活呢。”
“爹,是不是村裡有人找你說了?!”春妮道。
“是呢,”張虎道:“少不得我要操些心,給興柱把關把關才好。”
“是該把把關,”春妮道:“中秋節,我得了兩份禮,一份是張家給的,一份是雲帆姐給的。”
張虎吃了一驚,然後沉默了,如此看中她,張虎心中滿是感激。
“等節後縣裡的店鋪就歸我負責了,雲帆姐和李方要帶著人去府城經營,節前就買了鋪麵,要去那邊發展,”春妮道。
張虎更吃驚,道:“你一個人行嗎?!”
“這有什麼難的?!”春妮笑嘻嘻的道:“食客且服我呢,有時候笑嘻嘻的調笑,我罵他們,追打他們,他們還是來,也不怕我。嘿,其實慢慢的吃習慣了,也知道了各人的脾性,真沒那特彆壞心的,現在隻是開開玩笑,隻要不太過份,我也懶得理會他們。爹,真不是我說,就是他們再有力氣,三個也打不過我一個,我怕甚?!”
張虎無語,道:“我是說管帳方麵,你能做得來嗎?!”
“不難,雲帆姐教過我了,況且還有人手幫我呢,都服我,將來是我給他們發工錢呢……”春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