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帆淡淡的道:“你們喊了開始, 可是結束,不是你們能喊停的!”
來叫停,也沒個好態度, 至少要擺個求人的樣子來吧,結果擺臉色給誰看呢,指望她能借勢求和收手?!
這一次不叫他們疼, 她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就衝這態度, 也是該!
“你!”眾掌櫃怒了, 道:“真以為我們拿你沒法子了不成?!”
張雲帆半點不動怒,道:“請回吧!”
到這步了, 沒啥可說的了!
眾掌櫃心中大惱, 哪裡受過這個羞辱,他們出門無不都是個個都奉承著的, 有時候真杠上了, 相互遞個台階也就順勢下了,哪知道她是個愣頭青, 一點體麵都不講。
想走吧, 又不想走, 不想走吧,自尊心受不了。
關鍵是一下樓, 這樓下的人真的能把他們吃光!
這下可真是如何是好?!
張雲帆已經不理會他們了。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得不下樓去了。
李方見他們臉色煞白著走了, 上了樓道:“掌櫃的,收手嗎?!”
“收什麼手?!”張雲帆笑道:“還沒到合解的時候。得叫他們記得疼,下回不敢輕易欺我,才能收手。再說了, 不利益最大化,也對不起這次死磕啊。”
李方愣了一下,眼睛一亮,這是要訛他們錢了?!
“不能私下合解要錢,不然他們轉頭就告我們上官府,嗬嗬,”張雲帆道:“明天遞狀紙,告官,告他們不正當競爭。他們要給好處我才收手合解。錢,我要,但要光明正大的要。不能被人陰了啊!欺我年輕,可是想錯了!隻怕這回得到的大錢,是意外之喜呢,說不得還能買幾個府城的鋪麵!”
李方聽了大喜,一麵又憂心的道:“隻是怕他們不講武德,萬一晚上來破壞報複……”
“來了能抓現行,罪加一等。”張雲帆是跟著張融融讀過本朝律法的,道:“晚上安排人值夜!準備個銅鑼在鋪子裡,真來了,就敲鑼,最好是敲的整個府城才知道,參與這熱鬨的人越多,他們平息事情的成本就越高,咱們賺的就越多!”
李方點心,忙去了。
這些都是她剛剛琢磨出來的。她不是那種明明被人欺了,還要講什麼體麵,什麼賠償都不要的人。清高有啥用啊?!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清高的人。她是商人,就得利益最大化。
事情已經鬨到這種不可收場的地步,她不趁機狠狠咬下口肉來,能是她嗎?!得罪就得罪了。也無所謂,本來這事情就算不收賠償的平息,也已經結仇和得罪了,不要錢就能真的和好了?!嗬嗬,那是想太多。
況且,錢多了真不燙手,下一回他們再來玩類似的遊戲,她的本錢也多一些,應對的條件就更多些。
誰會嫌賺的錢多!
所以事情,隻要會處理,有時候被打壓的劣勢也能成為優勢,能成為廣告的平台。而得到的賠償,隻怕得比這間店鋪幾年賺的都多。
張雲帆已經叫小二們打聽了,這幾個競爭對手的生意做的很大。很有錢。
甚至她已經動心,其實,要現銀反而不妥。
為什麼不趁合解的時候叫他們認了這券呢?!反正收都收了,還是高於二倍的價錢收的。退給她,她也頂多是不虧的二百文退給他們。他們還是虧一半。
與其如此,張雲帆已另有計算上心頭。
叫他們認了這券,以後憑著券來取貨,然後他們去賣到彆處,他們有渠道有資源,比她有本錢,有勢力的多。生意做的天南海北的,認識的人也多,想要賣高個價來,不難,隻要包裝一下,往京裡一送,或是其它富庶的江南一送,他們還更賺。
能叫他們綁定,並且還賺到錢,以後不再報複她。
這是一舉多得,一箭多雕的買賣。
所以這事是會鬨大,鬨的很大,因為現在已經有人一買買幾百張的券來了,這是把他們張家作坊的幾年的券都給買了去了。好家夥,叫他們認栽,拿現銀來,隻怕他們也肉痛。鬨大了收不了手,那麼這不得不吞下,認了,便是成為唯一的選擇!
所以,張雲帆想到了怎麼收場,也就不怕死磕到底了!
雖然有誌氣,也有硬碰的剛,然而最終還是要合於利益。這才是合則兩利,鬥則兩敗的精髓。
眾掌櫃離開以後,人卻沒有走,看著眼前這排的更長的隊,還有更多的人前來,一時愁眉不展,那眉頭緊鎖的簡直如喪考妣,心都直抽抽。
“太狠了,這死丫頭小小年紀,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