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對。”張恒道:“分成的事也彆告訴他, 他們要是知道了,就能算出來咱鋪麵能掙多少,就他們那嘴, 一說話人就心煩……”
陶氏踩了他一腳。
大牛沒生氣,隻憨憨的笑!
大妮拿著錢和大牛笑著回屋去了,大妮叮囑他不要亂說話不提!
陶氏回家後戳了戳他的腦門, 道:“你說話越來越不看場合了。不說你對雲帆的言語,隻說對大牛, 還能像以前那樣麼?!不看僧麵看佛麵, 看大妮麵上也不要那樣說。季家老爹老娘的確不是東西,可是, 那也是大妮的公婆, 當著她的麵,她丈夫的麵, 說她公婆這那的, 像話?!像二舅子能說的話?!便是大牛不是多心的,你也得照顧照顧大妮的情緒, 她對爹, 對咱, 對姑奶奶,無不儘心的, 人話少,事還不多, 儘心儘力,便是再不爭的泥人,你當哥哥的也得給她臉麵,體麵!這話今天說的就很不合適。便是要說, 你也可以與大妮私下說,叫她去與大牛說,疏不間親,丈夫親還是哥哥親,你也不想想?!再說了,你真要說,也得將話給說的好聽點,非得說這麼難聽做什麼?!”
張恒沉默半晌,道:“許是我孟浪了,以後我注意點。”
“這樣才對,這樣才能相處長久,不然姐妹兄弟的難得有這個情份,能相互包容,卻因為幾句話心裡不舒坦了,有什麼意思?!”陶氏道:“還有,雲帆回來,不準說她半個字不好。不然看我不收拾你,她的自尊心比大妮更強,真要惹你,你以為你能討著好?!能占著便宜不成?!人家手段多著呢,隻是懶得收拾你而已!她發展好了,對咱們家也有利,你非得與她鬨僵了,對咱們又有什麼好處?!”
“是是是,這小姑奶奶,我才不敢再多嘴,她是有本事的人,隻我是個沒用的胖子!”張恒道:“以後少說多吃多做事就完了。唉喲喲,一個個的脾氣見識都漲了,瞧你這賢內助的賢妻模樣,就很新鮮……”
陶氏聽不得這話,道:“再敢說,看我饒不饒你!”
兩口子笑了一通,張恒才笑道:“若有想買的首飾就買了,隻是不宜戴出去。”
“戴不出去買它做什麼?!”陶氏搖頭道:“這樣的日子做夢都想不到,我知足了,不想亂花錢。”
“那今年過年就給丈人和舅子他們多買點年禮,備點好茶好酒。”張恒笑道。
“好。”陶氏心裡高興。丈夫還是很合格的,願意給娘家體麵,她就很感恩。
張融融將帳目表和銀票的匣子給王安平,道:“明日去衙門帶給縣太爺。年底的分成,一是一,二是二,這帳目得弄清了。”
王安平接了,道:“我知道了,娘。”
“你新分得了錢財,也彆省著不花,給幼娘買點什麼,帶去給她才是。”張融融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沒有不愛花花草草的,你們相處也有一段日子,若她有喜好,你也該清楚,投其所好才是。妻子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可得上心。彆到一把年紀了,問老伴喜歡什麼,都一問三不知。如果是這樣,還能叫妻子對自己死心塌地嗎?!人的心呐,都是人心換來的。”
王安平道:“我知道的,娘,我心裡有數。”
張融融拍拍他的手道:“沒事也去見見你的大舅子和丈人,以後都是一家人,不要生份了。你還年輕呢,總呆家裡做什麼?!”
王安平紅了臉,道:“我想多陪陪娘。”
張融融笑道:“年紀大了就戀家了,年輕的時候正是要往外玩耍的時候,你彆這麼宅,多往外走走,哪怕帶著大牛去見見衙門裡的吏役也好,出去喝喝茶都好。以後都是相處很久的人,關係處好了,總有好處。倒也不必刻意。但是人嘛,交情交情,交往才有交情。”
王安平無奈的笑道:“想呆在家,娘也得把我往外趕。”
張融融哈哈笑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交際,彆這麼宅。”
王安平失笑,應下了。
張融融叮囑他沒事也帶帶大牛,也叮囑他往季家跑跑,快過年了,去看看,多走走,季家老兩口心裡快活點,不然沒事在家裡折騰徐氏,也不好。
王安平應著,服侍她歇了,這才回屋去。
第二天點完卯,見了縣太爺,便將帳目和匣子給縣太爺了。
縣太爺吃了一驚,一看帳目和銀票,與師爺對視一眼,道:“替本縣謝過老太太。老太太說一不二,帳目清晰,我信得過她。也感謝她。這個帳目帶回去,以後隻給分成便成,帳目倒不必往外展示的。”
王安平接了帳目,受了縣太爺的好意。
“快過年了,衙門裡的事也漸漸的歇了,這幾日你和大牛隻來點個卯就行,過年邊上都輪流值個班,沒事的時候不在衙門也無妨。”縣太爺道。
王安平站著道:“是!”
等王安平走了。
師爺才道:“二千多兩,了不得。這才不到半年的功夫吧。張家這生意,真是暴利啊。”
“也是賣得好,在府城也打開口碑了,今年怕是受限於產量,隻才這麼點,明年怕是更多。咱們這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益。以後怕不是窮縣嘍!”縣太爺沉吟著笑了一回,撚著須道:“這老太太,挺有遠見!”
師爺也笑,意味深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