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雖點點頭,可是心裡還是不高興,主要是想大女兒了,心中也氣的慌,還是世交呢,現在跟他擺這個譜,拿捏什麼規矩,實在是氣人!親家是外人家嗎?!女兒歸娘家一趟,還算是親戚家了?!
趙掌櫃一想就生氣。
“便是張家也有季家這樣的親家,攤上這樣的親家,是沒法子的事哦。”趙顯道:“張興柱不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趙掌櫃道:“等你媳婦生了,若是女孩兒,將來要成親事,千萬要看好了。若是攤上你大妹子這樣人家的,或是季家這樣的,真能活生生氣死。我和興柱一樣,現在腸子都是青的,悔啊……”
好歹張興柱雖看不大慣季家,但親生女兒接了家來,倒是他們一家子想大女兒了,想見一麵都見不著,這心裡真不是滋味!
回了家,趙顯便將東西帶給了趙幼娘,幼娘仔細打開看了看,道:“這可怎麼好!?她帶了禮物給我,我該給她回禮才是。不然太失禮了。”
趙顯笑道:“若要回禮也不急於一時,若急急的回,不是顯得生份?!以後相處的日子多著,不急。”
趙幼娘一想也是,便紅了臉點頭道:“那我可就安心的受著了。她真有心。”
“難得見她行事如此周全的。”趙顯道:“也是與你,與我們趙家交好之意。”
既能與張融融母子打好關係,與未來的表嬸打好關係,又能與趙家聯合。若隻說完全是情份,也不全是。隻能說,張雲帆真的很強大,強大到有一種天份,會協調好自己身邊所有的資源。
這樣的人,是天生的商才。既有親情人性的部分,也有利用利益的部分。這才是真正為商之人的料。
趙幼娘笑道:“哥哥若有生意與她做,萬可與她共同進退。”
“爹和我都有此意。”趙顯道:“她在張家是特殊的,是個開拓進取的性子。而且手腕十分老辣銳氣,真不是一般的強性格。”
趙幼娘笑道:“這樣的性格是要強,不過能力又匹配才是難得!”
兄妹二人說笑了幾句,趙幼娘聽說姐姐年後怕是也不能回家,不禁悶悶不樂。她嘴上是不說,但心裡著實是想念。主要是她明年不管是什麼時候,肯定是要嫁了,就要定下日子了。她就盼望著在閨中時,能再見姐姐一麵。這嫁前見,與嫁後見,是不一樣的。
趙顯道:“隻要她過的好就行。身在夫家,也有迫不得已,萬分無奈的時候。很多的時候都要妥協。等過了年,我若出門,就繞道去看她。你放心。我趙家的女孩兒,萬不至於被人苛待了!”
趙幼娘道:“叫人去姐姐的縣城那打聽打聽方好。若是姐夫有什麼不好……咱們家也不至於當聾子瞎子。”
真的就是太遠了,哪怕隻是隔壁縣,在這個時代,也是跟聾子瞎子一樣,萬事都會遲上一步!
趙顯點頭道:“好。那邊我們也有店鋪,年後我遣個可靠的人去,注意打聽一二。”
見翠蘭端了茶果子來,趙顯叫她彆忙,一會子還得去前院忙,顧不上喝,又問翠蘭道:“你家裡給你訂的日子是哪天?!”
“正月初八。”翠蘭笑道:“說是這日子喜慶,年節前後有好多成親的,大多數都是初六初八,或是十二十五這樣的日子。正因為搶日子,還有撞上日子的。咱小老百姓生人家,親戚再多,也有限,年禮一般正月初五左右也就走的差不多了,初六初八初九這類的日子做喜事,正正好!”
“定的倉促了些。”趙顯笑道:“等到了日子,我趙家一定敲鑼打鼓給你送嫁妝去,若是你夫家待你不好,瞅著吧。自有他們的好!”
翠蘭一聽就樂了,道:“有大爺這句話,以後我受了委屈,也有大爺為我作主,我還有什麼愁的?!不過,指不定我夫家還得看我的臉色過日子呢,我可不是無能隻甘受人欺負的,若真敢負我,我一定不會忍。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叫我受氣,是萬萬不能。”
“說什麼散不散的話,呸呸!”趙幼娘道:“快嫁人了,這話在你夫家可彆這樣說,多喪氣,你夫家也不喜歡。”
“我又不傻,我當然不會當著他們的麵說,不過,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最好是認清自個兒討得了多好的媳婦,知足才好,若是那有點錢財就貪心不足,敢欺負我,敢負我的,我便是縱個魚死網破,也不會忍的。”翠蘭笑嘻嘻的道:“人這一輩子,有個啥呀,能不負自個兒,才是正道。像張家老太太似的,那個年紀了,不也是魚死網破才得了現在的日子?!老太太這年紀還有這魄力,沒理由我一個小丫頭還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