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是萬萬想不到,錢家莊的人動作會那麼快的。
此時兄弟二人去了村裡正家裡說了這事,裡正嚇的煙鬥都掉了,臉色發白,腿發軟的找來了村裡族老們,一個個的全都慌了神,道:“……這,這可咋整,命案啊,怎麼就鬨上縣衙了?!”
聽了王安平說的厲害,族老們和裡正都慌了!
“安平……”裡正與族老們商議了一番以後,便道:“此事你娘怎麼說?!”
“保王安福,就是保我們母子,也是保村裡人。”王安平道:“沒有鐵證能證明他是凶犯,這件事就有置喙的餘地。就算他真的是凶犯被判了斬頭罪,他也不是不孝之子。這一點,希望村裡能明白輕重!”
“對,對!他就是真殺了小錢氏,那也是被老錢氏害的,被錢家給逼的!”族老咬牙道:“安福沒有不孝,一切都是小錢氏的主意,她是把老實人給逼的瘋了,當初她是為了不孝婆婆,暗地裡害了你娘……”
王安平聽了,有點諷刺的在心裡哂笑。他沒什麼高興,甚至覺得有點悲哀。在生死麵前,看看這些人都急了,都不撇清了,都要急於證明了。但凡當初能管一管,都不至於如今這地步。人呐,利己是本性,隻有在觸碰到切身利益的時候,才會主動的攬點事。
他是將王家村的人給看透了。
王安和和孫氏都有點呆滯。然後默然。對於村裡,他們也是沒話可說了。指望啥啊?!這麼積極,都是因為不得不積極!
“錢家村若是真敢,咱們村也跟他們拚了!”裡正起了身,知道厲害,便道:“安平你帶著村人去錢家莊,我挑幾個人手幫你。還有,通知所有村民,馬上到稻穀地開個會,這個事,可輕可重,所有人都必須聽話,否則,彆怪我發狠把他們全家逐出村裡!”
族老們點頭,開始叫人去通知村民去了。
王安平還沒有出發,趙家的仆人就到了,趕著馬車,奔進了王家村就喊,道:“姑爺,姑爺……出大事了!”
趙家的車都是極好的,車好,牲口也是大馬,所以很多小孩子們都圍著去看。趙家仆人驅散人群,尋到王安平,便拉著他道:“快,快回縣裡,掌櫃的叫我趕緊的叫姑爺回縣裡,馬上!”
“出什麼事了?!”王安平一凜道。
仆人將事情給說了,見王安平麵色鄭重,道:“姑爺不用去錢家莊了,錢家人早將王安福給綁了,縣太爺已經另遣了人去拿人呢,隻怕此時也快回縣衙了。事關重大,還是趕緊的先回縣裡要緊!掌櫃的擔心的跟什麼似的,隻叫趕緊的叫姑爺回去!”
王安平拉著季大牛,還有兩個衙役,道:“趕緊上車。回縣。”
季大牛連連應了。
王安平去與裡正說了一聲,叫他們放在心上,務必要通好氣!
當下便拉著六神無主的王安和道:“二哥二嫂,事不宜遲,你們趕緊的收拾一二,隨我進縣裡說話。”
孫氏腿有點發軟,道:“三,三弟啊,這,這,我們也沒上過公堂啊,是不是要上公堂回話啊?!”
王安平點頭道。
孫氏腿發軟,心中罵死了王安福害人不淺,真的要被害死了,現在要去見官老爺了,萬一見的不好,打起板子來,板子可不認人!她一個村婦,哪裡不怕?光想想都怕!
王安和知道輕重,道:“你這婆娘,平時罵人比誰都凶,來真格的就怕了。這事多大,不去也得去!”
說罷回了家,將家裡雞鴨啥的托給村人照看,鎖了門帶著王浩趕緊的上了馬車就往縣裡趕。
孫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路上隻顧著嚇自己了,竟也顧不上罵王浩。小孩子哪裡能想到很多?!一聽說能進城,隻顧著興奮。可憐王安和和孫氏戰戰兢兢,還沒上公堂,已經想象了無數種上公堂被打板子回話的事了,自己嚇自己都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