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風冷笑道:“這倒不見得。”
“怎麼呢?”舒欣詫異道。
唐子風說:“寧默專門讓人去了解過,采寫這篇報道的記者,中文功底是很不錯的。如果是一個尋常人,即便懂一點中文,一時分不清幾個中文字之間的區彆,倒也有可能。但這位記者明顯是衝著長纓品牌去的,你要說他沒注意到幾個品牌之間的差異,你會相信嗎?”
鄭康附和道:“這就有點像奧利奧和粵利粵的區彆,普通消費者一時不察,被山寨品牌騙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如果是一位專門去調查奧利奧的記者,注意不到這兩個品牌之間的區彆,就有些離奇了。他寫的報道中,牽強附會地對長纓機床潑了很多臟水,這其中沒有貓膩就奇怪了。”
“很明顯,首先是有人山寨了我們的長纓品牌,利用諧音蒙混過關,欺騙非洲的用戶。這些山寨品牌的設備質量低下,造成了多起事故。由於這些機床並不是從我們的銷售點購買的,所以這些用戶無法要求我們的售後服務中心提供維修服務,這就是售後服務中心沒有反饋相關信息的原因。”陳波分析道。
“我猜測,應當是有用戶向售後服務中心提出過服務要求的,但因為這些出故障的機床並不是真正的長纓機床,所以售後服務中心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也沒有把這些情況記錄在案。”張建陽說。
“這是一個很大的失誤。”陳波說,“按道理來說,出現這種山寨品牌,用戶誤以為是咱們的機床,向售後服務中心報告,售後服務中心這邊是應當有所警醒的。如果他們能夠早一些向我們報告這件事,也不至於會被人抓住把柄,利用此事向我們潑了臟水。”
唐子風擺擺手,說:“這件事也不必怪他們吧。非洲那邊的機床銷售增長太快,售後服務中心的工作壓力太大,一時缺乏這樣的敏感,也是可以理解的。至於說讓人抓住把柄,其實這也是欲加之罪的事情。
“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那位報道此事的記者是拿了彆人好處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拿的應當是歐元吧。”
“沒準是日元。”張建陽笑著說,“日本機床在非洲市場上也被我們擠壓得很厲害,染野機床非洲區的負責人岡田清三可是咱們的老朋友了。搞這樣的名堂,好像是日本人更擅長呢。”
“對對,我把日本人給忘了。”唐子風點著頭說。
“這些人也太可惡了。”於曉惠皺著鼻子,恨恨地說。
“你說誰可惡?”唐子風問。
於曉惠說:“山寨我們品牌的那些廠家,在背後搞名堂的日本人,還有收了錢故意給我們抹黑的記者,這些人都可惡。”
“嗯嗯,的確如此。”唐子風說,“不過,曉惠,跟你說個開心的消息,那位給我們抹黑的記者,已經被你胖子叔叔安排人收拾了一頓。他收的那些黑錢,不管是歐元還是日元,肯定都無法補償他的醫藥費的。”
“真的?”於曉惠瞪大了眼睛,“胖子叔叔真的讓人這樣做了?這樣做……是不是違法了?”
這倆人一口一個“胖子叔叔”,眾人倒也習慣了。最早於曉惠在集團會上還不好意思這樣稱呼寧默,但她換了好幾個稱呼,都覺得彆扭,最後由唐子風出麵,主動使用了“胖子叔叔”這個稱呼,算是解決了問題。胖子這種生物的好處,就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和感,現在在集團辦公會上,大家聊起寧默,也都是以胖子相稱的。
唐子風說:“胖子這個人我了解,一向是嫉惡如仇,人家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他不收拾人家才怪呢。至於說違法,盧桑亞那個地方,是允許私刑報複的。
“胖子自己並不在盧桑亞,而且也沒有直接讓人去收拾那個記者,隻是表示了一些不滿而已。然後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就找到那個記者,把他給收拾了。對了,胖子還給我發了一些很血腥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不要!”於曉惠趕緊拒絕,隨即又笑了出來,說道:“活該,誰讓他招惹了胖子叔叔的。”
眾人也都笑了起來。笑罷,舒欣說道:“光收拾一個記者,意思不大,也就是解解氣而已。在這件事情裡,我倒是覺得,最值得我們重視的,應當是那些山寨了長纓品牌的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