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何,毛連方隻能回家去安撫汪盈,汪盈倒也沒臉讓丈夫替自己出頭,畢竟這事說出去太難聽了,汪盈再潑,總還是要臉的……
這一晚,汪盈夫婦在家裡掩淚相向,在臨一機的家屬院裡,卻有一個香豔的消息正在不脛而走:
“什麼,你說汪盈和李天同……”
“怪不得聽說今天汪盈在廠部門口哭的時候,李天同還上去給她擦眼淚呢。”
“不會吧,當著趙靜靜的麵,李天同敢這樣做?”
“我們車間有人親眼看見的……”
“趙靜靜能忍?”
“你沒聽汪盈還管趙靜靜叫姐姐嗎?”
“……我日了汪的,合著這個姐姐是這個意思啊……”
於是,第二天還沒到上班時間,臨一機的人們就看到一尊婦人氣勢洶洶從家屬區掠過,直奔汪盈的家,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瘦弱的男人,腳下跌跌撞撞地,嘴裡不停地喊著:
“靜靜,靜靜,你先靜靜不行嗎,你聽我解釋啊……”
“汪盈,你給我滾出來!”
趙靜靜衝到汪盈家的樓下,衝著陽台大聲吼道。
“趙姐,你怎麼……”
陽台上出現了汪盈的臉,病歪歪,俏生生,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趙靜靜回頭看看自己那相貌尚可的丈夫,又評估了一下自己那離及格線差著六七十分的顏值,不由妒從心頭起,醋自膽邊生:
“誰叉叉是你的姐妹,你個叉叉精,我真是瞎了眼,會跟你這種叉人混在一起,我叉叉的,你叉叉的,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
後麵的話就沒法再記錄了。
“小唐,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
廠部會議室裡,秦仲年看著滿臉一本正經之色的唐子風,用驚愕與不恥交加的口吻問道。
頭天廠部門前以及今早家屬院裡的事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據說趙靜靜在用臟話連續刷屏一小時之後,放出話來,說自己被轉崗分流是能力不足,認賭服輸,自己再不會和汪盈那種無理取鬨的賤人為伍。至於汪盈,接連遭受打擊之後,終於臥床不起。徐文蘭等一乾小姐妹前去探望,看到她麵如土色,氣息奄奄,再無一點鬥誌。
眾人黯然:臨一機撒潑界的一顆明星就此隕落了。
汪趙聯盟土崩瓦解,這是廠領導們都喜聞樂見的。唐子風打人的事情自不必說,關於汪盈與李天同之間那不得不說的故事,大家也能猜出應當是出自於唐子風的編導。對於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廠領導們多少是有些無法接受的。這畢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啊,大家都是領導,怎麼能如此沒下限呢?
“對待沒下限的人,咱們就得比他們更沒下限。汪盈和趙靜靜為什麼能夠逼得大家都走後門上班?就是因為她們不要臉。既然她們自己都不要臉,咱們何必給她們留臉呢?”唐子風振振有詞地說。
“可是,編排人家的不正當關係,總是不對的。”秦仲年說。
唐子風一攤手:“這不是我編的呀。我隻是找人問了問汪盈為什麼會和趙靜靜講和,大家發現是李天同當的中間人,然後大家就浮想聯翩,這能怨我嗎?”
“真是這樣?”施迪莎問。
唐子風說:“施書記可以去調查,我是那種會胡說八道的人嗎?”
“……”
眾人皆無語。
“這個問題不討論了。”周衡發話了,他看看唐子風,說:“小唐,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後做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你雖然年輕,但也算是廠領導的一員,一言一行都是要經得起推敲的。職工轉崗分流的事情,下一步還要堅決地推進。
“今天這個會,主題是討論一下有關西野重型機械廠向咱們訂購重型鏜銑床的事情。小唐在這件事情上是有功勞的,未來這樁業務如果能夠做成,要給小唐記功。現在,就請小唐給大家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