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我不哭了,我哭得肝腸寸斷了好不好!”
聽唐子風把話頭引到自己身上,包娜娜不滿地對唐子風說道:
“反而是你這個狠心的師兄,自己的親師妹要出國去,你非但一點都不難過,還冷嘲熱諷的。虧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真是那什麼上了床,媒人丟過牆,太沒節操了!”
旁邊幾個人都惡寒了一個。包括於曉惠在內,大家都知道包娜娜說的是她向唐子風介紹肖文一事,但她直接聲稱“什麼上了床”,這個尺度可就有點大了。
大家都是節操滿滿的人,也不適合就這個問題進行發揮,隻能趕緊低頭假裝吃烤串,隻有肖文趁著大家不注意,惡狠狠地伸手掐了包娜娜一把。時值盛夏,大家都穿得比較清涼,肖文想掐包娜娜,有的是可以下手的地方。
“哎喲喲!謀殺閨蜜啊!”包娜娜誇張地慘叫著,引得周圍吃烤串的人都向這邊投來詫異的目光。
肖文收了手,裝成沒事一樣地吃著烤串。包娜娜狠狠地白了肖文一眼,卻也不好意思反掐回來,畢竟她此前口無遮攔,說的話也的確有些汙了。
“師妹,你去美國,上的是哪所學校?”
唐子風沒有糾纏於包娜娜的胡說八道,而是隨便問了個問題,以便岔開剛才的尷尬。
“賓夕法尼亞,學傳播學。”包娜娜答道。
“不錯的學校啊。”唐子風讚道。
“那是當然。”包娜娜說,“也不看我是誰的師妹。不過,賓大給我的隻有半獎,還有兩家學校給了我全獎,我嫌它們不好,給拒了。”
“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唐子風再次讚道。
包娜娜在學校的最後兩個月,已經沒有課了,隻等著做一個象征性的畢業論文答辯就可以拿到畢業證。閒極無聊的她便再次來到飛亥公司打工,幫著兜售簡化版的“五三”,結果又賺了兩三萬塊錢,這就是她能夠拒絕全獎的底氣了。
“什麼有錢,我和文比,簡直就是赤貧了好不好?師兄啊,你也太偏心了,幫文賺了那麼多錢,也不幫你親師妹找個賺錢的機會。”包娜娜抱怨說。她倒也不是缺心眼的人,這番話是壓低聲音說了,隻有肖文和唐子風兩個人能夠聽到。
說起肖文,可謂是這群人裡最大的人生贏家了。按照唐子風幫她與臨一機談下來的條件,臨一機每生產一台木雕機床,要向肖文付100元的專利授權費。
其實出於技術保密的需要,肖文發明的製圖規範和走刀策略暫時還沒有申請專利。因為一旦申請專利,技術細節就要向外披露,國內那些鄉鎮企業才不管你專利不專利,了解到技術訣竅就會開始山寨,臨一機也沒這個工夫去打專利官司。
按照唐子風的打算,要等臨一機把木雕機的市場先占上一大部分,再啟動這兩項專利的申請,屆時山寨企業就算要仿造,也無法對臨一機構成重大的威脅。唐子風並不指望那幾個加密程序能夠永遠地保密,估計能撐個半年左右,臨一機已經把這個市場上最肥的肉吃完了,餘下的部分就留著和其他廠家慢慢玩了。
到目前為止,臨一機已經生產了500餘台木雕機床,手頭還有近千台的訂單。唐子風替肖文結算了一次授權費,從臨一機拿走了10萬元。按照約定,飛亥公司提了2萬作為傭金,餘下的8萬元都到了肖文的手上。
拿到8萬元的專利授權費,肖文嚇了一大跳。她把此事通過電話告訴了父親肖明,向肖明請示該如何做。肖明又給秦仲年打了電話,詢問此事是否有違反政策的地方,以及是否是秦仲年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才給肖文開了高價。
秦仲年隻能以實情相告,說這項技術是唐子風的創意,肖文完成了設計,又是唐子風代表肖文與臨一機談的價錢。秦仲年還承認,每台100元的授權費,其實是偏低的,開到200、300,臨一機估計也可以接受,因為這種機床已經為臨一機創造了五六百萬的利潤,而這還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