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三五百,虧你好意思!”肖文斥道。
唐子風梗著脖子說:“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們雇學生編書,一天也就是給三五十塊錢,給你們清華博士三五百,她們能不樂意?”
“你是說,一天三五百?”
“你以為呢?”
“……我以為是時薪,真摳門!”
“我錯了……”
“對了,唐師兄,你說在京城隻是成立一個籌備處,難道正式成立以後不是設在京城嗎?”
“當然不是。既然是我們臨一機挑頭做的,當然要設在臨河。”
“可是,臨河這個地方,很多人不願意去吧?”
“時薪三百也不去?”
“討厭了!”肖文甩了一下手,“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們為什麼不把研究所直接建在京城呢?這樣不是更好利用京城的資源嗎?”
唐子風說:“這件事我琢磨過。放在京城當然是有好處的,招人容易,雇學生來兼職也容易。但是,放在京城有一個最大的壞處,那就是它相當於放在機械部的鼻子底下,部裡哪個領導高興了都可以過來指手畫腳地瞎指揮一通。時間長了,我們就相當於替人做嫁了。”
“這倒也是。”肖文點頭說,以她的聰明,當然能理解唐子風的想法。她說:“如果放在臨河,我可就沒法去工作了,我總不能曠課吧。”
“我倒是忽略了這件事。”唐子風拍了拍腦袋,然後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就把總部放在臨河,在京城留一個分部,你當分部的主任兼總工程師,怎麼樣?”
“總工程師可以,主任我可不當,我不會當官。”肖文笑道。
唐子風不屑地說:“當官有啥難的,我就會。”
“可你不會設計機床啊。”
“師妹,你會不會聊天啊!”
“不會。”
“巧了,我也不會。”唐子風趕緊應了一句,然後笑著說,“如果是這樣,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是好話就彆講了。”肖文豈能上當。
但人想作死,是誰也攔不住的。雖然肖文表示了拒絕,唐子風還是興致勃勃地說道:“我覺得,老肖倒是一個既懂技術又會管理的人。師妹,你有沒有興趣跟老肖說一句,讓他彆在17所混了,來跟著我乾吧。你跟他說,跟我乾,有肉吃……,救命啊,有人謀殺帥哥了!”
原來,是肖文終於忍無可忍,倒過筷子頭,在唐子風的手背上猛抽了一記。
大洋彼岸,一所綠樹成萌的校園裡,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背對著背,相隔一步遠的距離坐在大草坪上。男孩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在認真地讀著,女孩手裡也有一本書,但她的心思顯然並不在書本上,而是左右顧盼,似乎周圍的任何事物都比那書本上的內容更加有趣。
“師弟!”
百無聊賴的女孩忽然喊了一聲。
“在!”男孩響亮地應道。幾乎是在女孩的聲音還未落地之時,他便已經完成了合書、起立、轉身、前進等動作,坐到了女孩的身邊,讓人相信“瞬移”這種古代武術動作至今仍有傳人。
“師姐,怎麼啦?”男孩關切地問道。
“我怎麼覺得突然打了個寒戰……”女孩說。
“你穿少了。”男孩不假思索地脫下自己的夾克,披在女孩的身上。
“不是冷。”女孩裹緊了還帶著男孩體溫的夾克,用慵懶的口吻說:“子樂啊,我覺得,肯定是我閨蜜和我師兄又在念叨我了,這對狗男女不定又想出什麼壞主意來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