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我就帶小唐他們來見曹經理了。”周衡說道,“以後,小唐他們的工作,就要仰仗曹經理和各位多多指導了。”
說著,他向曹炳年那邊的幾個人依次點頭,做足了托孤的樣子。
“周處長折煞我了。”曹炳年哈哈大笑,“領導說了,你們是一線,我們是給你們做後勤的,哪敢指導你們的工作。小唐廠長,以後你就拿我老曹當個碎催,有啥事隻管吩咐,我們辦得到一定辦,辦不到的,創造條件也要給你們辦到。”
他這番話,前麵聽起來還顯得挺低調,到最後那句,可就是霸氣十足了,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無所不能,唐子風之流有啥想辦的事情,隻管開口,他們這裡就不存在能不能辦到的問題。
唐子風笑道:“曹經理,你如果把對我的稱呼裡後兩個字省掉,咱們還能當朋友。你一口一個小唐廠長的,讓我以後怎麼敢登你這座廟門?”
“呃?老周,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個什麼章程?”曹炳年假意地向周衡求教道。
周衡說:“老曹,以後你就隻管叫他小唐好了,我們廠裡的領導都是這樣稱呼他的。在咱們麵前,他就是一個晚輩,以後要是敢端著個廠長的架子到你這裡來,你儘管拿大耳刮子搧他,他不敢還手的。”
“老周,你也犯不著這樣糟踐我吧?”唐子風聽得真咧嘴,忍不住就要抗議了。自己怎麼就能讓人隨便用大耳刮子搧了,還講不講人權了?
當然,他也知道周衡這樣說是為他好,他最大的短板就是太年輕,不滿26歲就當上一家國營大廠的副廠長,而且很快會成為主持工作的常務副廠長,不遭嫉妒才怪。周衡越是作踐他,大家對他的反感反而會越少。如果周衡不在這裡,他自己也會說這樣的話,這就屬於一種求生欲了。
曹炳年也是懂行的,知道自己與唐子風之間的關係應當如何擺放。他笑著說:“拿大耳刮子搧,我可不敢,誰不知道小唐是你們二局重點培養的年輕乾部,是謝局長和你周處長的心肝寶貝疙瘩,我碰倒他一根汗毛,恐怕你們二局都得跟我不死不休了。也罷,小唐廠長,以後我就稱你一句小唐,你也彆一口一個曹經理地叫我,稱我一句老曹,或者叫句曹哥,都行,怎麼樣?”
“沒問題,老曹,曹哥,曹叔,曹老大,你覺得哪個順耳,我就叫哪個。”唐子風爽快地應道。
接下來,曹炳年又把自己的兩個手下介紹給了唐子風,這是兩位和唐子風年齡相仿的小夥子,一個叫張宇,一個叫孫曉飛,都是那種看起來就頗為乾練的人。他們的鋒芒會隨著閱曆的增加而逐漸內斂,等到有朝一日沒人能夠看出他們與常人之間的異常時,他們才算是真正成為精英了。
在後麵的談話中,雙方交流了關於遏製韓資文化侵蝕的一些思路。曹炳年給唐子風他們劃了幾條界限,要求他們在進行涉韓負麵宣傳時,不能越過這些界限,以免造成兩國之間不必要的糾紛。中韓之間的關係,畢竟還是合作多於競爭,過於美化韓國自然是不妥的,但如果真的弄到全民反韓的地步,同樣不利於國家的整體戰略。
唐子風認真接受了曹炳年的要求,同時也根據自己的見解向曹炳年他們提出了一些建議。他的見解來自於20年後,是國家付出了無數學費學來的,他自然不會吝惜在這個時候向“有關部門”介紹一下。有些經驗,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學會的,唐子風也不指望國家能夠因為他的存在而繞開所有的坑,隻能能快一點從坑裡爬出來,也夠他覺得欣慰了。
雙方商定,在未來一段時間內,要繼續開展“黑韓”運動,與日益擴散的“韓流”形成對衝。除了黑韓之外,曹炳年他們還要對其他的崇洋現象進行監督與反製,尤其是一些過分美化“外國”的內容,要進行及時戳穿,絕不容許油紙包、小護照之類的段子泛濫成災。
會談結束,周衡一行離開小樓,來到外麵的大街上。唐子風打發李莎先回機二零設在京城的辦事處,其實就是蒼龍研究院京城分部的所在地,在那裡有幾個房間是單獨劃出來歸機二零秘書處使用的,以方便秘書處在京城的活動。
李莎離開後,唐子風與周衡肩並肩在人行道上向前走。唐子風臉上帶著幾分落寞之色,情緒低落地對周衡說道:“老周,這麼說,你馬上就要離開了?”
“是啊,原來不就說好了嗎?”周衡說,“局領導已經分彆和老秦、老吳、小寧他們都談過話了,大家都表示願意支持你的工作。滕機那邊的張廣成,這個月就要調走,我得過去接他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