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永發說:“韓總,你剛才說臨一機準備兼並滕機。如果真的完全兼並了,滕機的一切能夠向臨一機看齊,那我們訂購滕機的機床,就一點顧慮都沒有了。現在兩家還沒有合並,你讓我從滕機買一大批設備,我還真有點不踏實呢。”
韓偉昌哈哈一笑,說道:“葉總,這事也簡單。如果我以臨一機的身份和你簽合同,你這20台銑床,從臨一機出貨,質量和售後都按臨一機的標準,出了問題由臨一機負責,你放心不放心?”
“和臨一機簽合同?”葉永發有些詫異,“那麼機床是誰生產的呢?”
“滕機啊。”韓偉昌說。
“你是說,臨一機去向滕機買這20台機床,然後再轉賣給我們?”
“不是,是我們臨一機雇滕機的工人生產這20台機床,再賣給你們。整個過程中,除了工人是滕機的,其他的都是臨一機的。”
“這是個什麼方式?”葉永發好奇地問道。
韓偉昌瞟了鄭康一眼,說道:“小鄭,我在這裡跟葉總說的事情,你回去以後,不許跟任何人說,明白嗎?”
“明白明白。”鄭康點頭不迭。
韓偉昌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場,已經把鄭康給震住了。
韓偉昌在滕機這些天,表現得頗為低調,包括鄭康在內的滕機銷售部的人員對韓偉昌都沒什麼特彆的感覺,隻知道他是周衡從臨一機借過來的所謂金牌銷售。滕機的人哪會在乎什麼金牌不金牌的,你不就是一個銷售員嗎,大不了就是業績做得好一點,有啥了不起的?
這回鄭康跟著韓偉昌出來,心裡雖然存著向韓偉昌學點銷售技巧的想法,但並沒有把韓偉昌太當一回事。直至坐到這張飯桌邊,聽到葉永發和李永福都一口一個“韓總”地稱呼韓偉昌,而韓偉昌在他們倆麵前也是談笑風生,絲毫沒有一點拘謹,鄭康才知道原來韓偉昌是個這麼牛的人。
韓偉昌其實倒也不擔心鄭康回去之後說長道短,他之所以要叮囑鄭康一句,隻是為了在葉永發等人麵前顯示自己要說的話是有一定密級的,這樣才能增強可信度。這就有點像有些人每次吹噓自己的背景之前,都要欲蓋彌彰地叮囑彆人不要外傳,其實內心的想法卻是巴不得彆人把這件事傳得世人皆知。
“葉總,這件事就涉及到我們臨一機和滕機之間的關係了。正如你知道的,滕機的內部風氣,的確是有些問題。我們臨一機如果直接把滕機兼並掉,隻怕會消化不良,反而把自己給脹死。所以,我們唐廠長就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租後買。”韓偉昌說。
“先租後買?啥意思?”葉永發問道。
韓偉昌說:“我們打算先從滕機租幾個車間,再租一批工人,由我們組織開展生產。這些工人如果不聽話,我們直接就退回去,從滕機換一批聽話的過來。未來,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兼並滕機的時候,聽話的那些職工我們全部留下。不聽話的,就給點錢直接買斷工齡,他們愛上哪去上哪去。”
“這麼個先租後買啊。”葉永發聽懂了,不禁笑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這麼說,如果你們接下這20台銑床的訂單,就會放到滕機去生產,工人是滕機的,但車間主任是你們臨一機的。生產出來的產品,也算是臨一機的產品,不是滕機的產品。”
“正是如此。”
“這倒是可以考慮。”
“葉總想一下,如果覺得合適,咱們就草簽一個合同,你把銑床的具體要求告訴我,我回去讓技術部門設計一下,包括你說的操作不方便的問題,我們也一並給你解決了。”
“行。如果是以你們臨一機的名義,我倒是放心了。這20台銑床,我最多能出1000萬。韓總給我們好好算算,彆賺我們太多的錢就好。”
“瞧葉總說的,我們黑誰也不能黑葉總啊。新塔公司這麼大的企業,未來肯定是我們的大客戶,我們巴結還來不及呢,哪敢多賺葉總的錢。”
“哈哈,韓總真會說話。來來來,我敬韓總一杯。”
“同敬同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