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遊微笑,果然,這就是攝政王的生辰禮,毫不意外。
蕭蘅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黑乎乎的鐵塊,拋給楚昭遊。
楚昭遊雙手接住,拿在手裡,辨認了一會兒,才看見正麵有個“幽”字,背麵一個“兵”字。
他震驚地抬頭去看蕭蘅,隻見他看著遠方,不帶感情道:“陛下這兩個月朝事處理地不錯,數名大臣都寫信誇你,讓本王安心處理幽州事宜。幽州兵權應有陛下的一半,但它不是龍威軍,隻有一塊虎符。”
都給他了?
楚昭遊驚訝地說出話,目光從攝政王受傷的肩膀掃過,覺得手裡的虎符有些燙手。
“陛下現在可覺得皇位穩固?”
“呃……”
蕭蘅進一步道:“那就把本王的恩人放了,給她一筆錢,安排好去處。本王不喜歡欠人太深。”
楚昭遊捏緊了虎符,他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朕隻是收留那位姑娘,不久前,她的家人來了,就把人接回去了。”楚昭遊舉手保證,“她走的時候還胖了五斤!朕絕對沒有對她不好。”
蕭蘅狐疑地看著楚昭遊,半響道:“那就好。”
他傾向於楚昭遊已經把人放了,因為小東西看起來又軟又良善。攝政王府繼續尋人,對方若是有意相認,總能找到的。
楚昭遊已經從蕭蘅手裡拿了龍威軍,現在又多一塊幽州虎符,一切來得太輕易,他想了想,還是把它還給攝政王:“朕不要。”
蕭蘅待要拒絕,腦海中忽然浮現周奇的話,“你想給就給,想收就收……我不想要。”
“那你就自己憑本事來拿。”蕭蘅收回虎符,撥了一下楚昭遊的領子,“吃飽了麼,回宮了。”
楚昭遊感受了一下,“沒有。”
蕭蘅一噎:“吃這麼多,敢瘦下去,本王找你算賬。”
楚昭遊打了個嗝兒,想,攝政王真是好麵子,為了向大臣們展示朕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很滋潤,不惜親自給朕布菜!
……
攝政王喂人喜好涮肉,楚昭遊有些積食,晚上狄燕給他做長壽麵的時候,就有點吃不下。
但這是二十年來,姨母第一次給他做壽麵,就算糊成一坨疙瘩,也得笑著吃下去。
狄燕:“我第一回擀麵,賣相不佳,要不你彆吃了,姨母再做一碗?”
楚昭遊看了一眼手裡的海碗,他好不容易吃了二十分之一,再來一碗不是得重新吃?
“很好吃,姨母做的,不管什麼樣,都是珍饈佳肴,獨一無二。”
楚昭遊微笑地誇著,突然喉頭一緊,趴在桌子上吐了出來。
狄燕連忙用帕子給他擦嘴:“昭遊!怎麼了?”
楚昭遊有點丟臉:“對不起姨母,朕實在太飽了,不如留著明天吃。”
“都吐成這樣了,還管什麼壽麵。”狄燕小題大做,“趙金,過來給陛下把把脈。”
幽州將軍府雖然人口簡單,但起初狄燕什麼肮臟把戲沒見過。楚昭遊臉色都白了,彆是麵裡讓人下什麼毒了!
趙城派趙金保護狄燕,一則是他武功高強,二則趙金略懂醫術,他小時跟著遊醫行走江湖,專門學稀奇古怪的病症,讓他治常見病反而不如郎中。
趙金被狄燕的著急感染,一臉凝重地把脈。
楚昭遊淡定而有心得,朕以前也吐過好幾次了。
豐富的臨床經驗,讓他迅速想到了原因,今天攝政王肩膀流血了,他又看見血,還吃得這麼飽。
殊途同歸,吐了。
見楚昭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狄燕氣得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認真點。
趙金眼裡閃過小小的疑惑,“陛下脈象紊亂,前所未見。”
狄燕緊張:“能看出是什麼問題嗎?”
趙金又把了一下,“亂中有序,細細探查,似乎是和、和……子嗣有關。屬下學藝不精,需要再想一想。”
狄燕聞言臉色驟變,按住楚昭遊:“此事不宜聲張,有了確切結果再說。”
子嗣相關,她一下就想到,魏萬虹說的話。
攝政王是不是真的下過藥?想讓楚昭遊後繼無人?
當時她不信,因為攝政王不必使這樣的下三濫手段。
萬一是真的呢?
楚昭遊:“太醫也把過脈,他們沒說什麼要緊的。”
“就是太醫才不可信。昭遊,有趙金在,治好之前彆找太醫。”
狄燕言語之間,篤定趙金能治好,還怕攝政王那老狗賊發現。
趙金默默捏了一把汗。
他就沒有這樣的自信。
陛下他的脈象,是真的很複雜啊!
楚昭遊和狄燕都一臉嚴肅,甚至想的人也一樣——蕭蘅。
不同的是,楚昭遊憂慮姨母和攝政王杠上,吃了虧。
狄燕心裡先把攝政王罵了一遍,轉而憂慮楚昭遊的前景。
趙金看看這如出一轍、不是母子勝似母子的二人,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奇特的想法。
他早就說過,看陛下的臉色有個作弊的好方法,那就是和狄燕對比。
他腦子裡驟然浮現趙夫人在梁州孕吐的情景,頓時打了個寒顫。
學醫害人,趙金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