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遊:“行。”
……
蕭蘅被紮了一個時辰,以為中間楚昭遊會回來看他,努力維持雲淡風輕的風度,結果等來等去,楚昭遊沒過來一次。
但由於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沒臉提要求,隻能鬱悶地把楚昭遊和神醫送進宮裡。
神醫和他的小徒弟被安頓在離福寧殿最近的一座偏殿,保證有事能及時出現。
攝政王將宮裡值守的人全換上心腹,不僅以一當十,還嘴嚴。
接著,他命人把自己書房的書信紙筆搬到了福寧殿,準備長駐此地辦公。
楚昭遊攔下了攝政王的鋪蓋:“這個不行。”
蕭蘅:“也是,陛下宮裡不缺我一床被子。”
“你給朕回自己府上住,我一個人睡慣了。”
蕭蘅又有點懷念從前,那時他能放肆地說“本王想試試龍床,不行?”
但他現在目標改變,隻能好聲好氣地商量:“神醫說晚上最好有人陪夜。”
“不行。”楚昭遊冷著臉,攝政王白天日理萬機,晚上給他陪夜,睡覺都不踏實,長此以往身體怎麼受得了。
他又不是臥床不起。
而且攝政王現在知道他們睡過一次,再睡一個被窩,那還能單純地隻蓋棉被嗎?
楚昭遊臉有些熱,怕攝政王到時候問他一些尷尬的問題。
他既盼著攝政王想起來,又有點緊張,要是攝政王能特定忘記某一段記憶就好了。
總之,楚昭遊現在七上八下的,沒辦法坦然地麵對攝政王,原因還說不出口。
“我睡外間。”攝政王妥協。
攝政王現在語氣實在太好,也不一口一個“本王”,就差對著楚昭遊用“臣”自稱。
但臣之一字,離君太遠,攝政王想當枕畔之人,大概心裡不喜歡用。
“哪有攝政王往皇帝寢殿湊的,你是不是想篡位?”楚昭遊怒目而視,趕緊走吧,他的脾氣真的太軟了,再說兩句就得同意。
威脅的話說多了,是會遭到報應的。
蕭蘅自認理虧,隻能再讓楚昭遊自己睡幾天。
……
與楚昭遊想的相反,五天後的早晨,攝政王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冷靜地叫了一桶冷水。
他夢見了那個破屋,那時候天還沒黑,屋裡的場景很亮。
楚昭遊穿著鵝黃色的裙裝,一臉鬱悶地給他解腰帶。
楚昭遊自暴自棄地趴著,“鑽木取火你會吧?”
……
還有半夜塵土飛揚,一根柱子砸下,他護著楚昭遊,仿佛察覺不到痛一般。
蕭蘅閉了閉眼,那種時候,誰還顧得上疼不疼了……
一幕幕宛如昨日般,蹙眉忍耐,眼角眉梢之情,回想俱是悸動。
楚昭遊說自己被狗咬了真不為過,蕭蘅暗罵自己一聲畜牲。
他傻的時候不知輕重,不知收手,把驕縱金貴的楚昭遊弄哭。
清醒時更想。
蕭蘅呼吸一重,連忙轉移注意力,想起他第一次在福寧殿過夜,醒來時發現腰帶扣解開了。
那時楚昭遊明明很慌,拐著彎讓他承認腰帶是自己解的。
那麼複雜的腰帶扣,如果是楚昭遊解開的,隻能說明他以前研究過。
蕭蘅暗恨自己怎麼像木頭一樣,楚昭遊明明露出這麼多破綻,他卻一次次跟著楚昭遊的思路走!
攝政王治了五天,隻想起一點不可描述的內容,完全不敢聲張。
隻是一些碎片記憶,他就知道楚昭遊對他多好。
他怕楚昭遊誤會他心裡隻惦記著床上那點事。
他還什麼都沒想起來,先夢見這個,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隻好每天喝茶消火,盼著明天能多想起一些彆的,這樣他就能堂而皇之地邀功,討一些好處。
議事堂。
蕭蘅批完奏折,拿起鄰國的國書,快速瀏覽了一遍:“鳳星洲說他家皇帝丟了。”
謝朝雲差點一口水嗆死:“咳咳咳……我說攝政王,您什麼時候開始喝這麼苦的茶?”
茶苦就算了,還在他喝茶的時候講笑話。
“怎麼丟的?”
“沒說,隻說是在大楚京城突然沒了消息,他要過來找。”蕭蘅合上國書,很明顯,這就是禮貌性地打招呼,恐怕鳳星洲此刻已經在大楚境內了。
謝朝雲有些幸災樂禍,大衍的鳳國師,他和蕭蘅怎麼會不認識,還熟悉得很,以前合作過很多次。
冷心冷情的,謝朝雲一直覺得他不是國師,而是六根清淨的和尚。
謝朝雲:“嘖嘖,真沒想到,你覺不覺得,這次他好像擔心過頭了?”
蕭蘅將心比心:“本王要是他,這時候已經掘地三尺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惦記自家皇帝?”
蕭蘅冷冷看了他一眼,想到不知在哪裡的大衍皇帝,突然有些後怕。
楚昭遊差點也跑了!
本來打算今晚一定要睡在福寧殿,蕭蘅此時又有些猶豫,他不能逼得太急,怕楚昭遊生出逆反心理,像陸景渙一樣怎麼辦?
距離他做那個夢已經三天,蕭蘅現實中連楚昭遊手都摸不到。
沒恢複記憶,一切免談。
蕭蘅隱約意識到,楚昭遊是有點拉不下麵子,不好意思了,但苦於沒辦法打破。
謝朝雲瞎出主意:“你羨慕他對你傻的時候好,那還不簡單,你再裝傻一次唄。”
“人都是同情弱小的,你現在是威風赫赫的攝政王,待遇能跟傻子一樣嗎?沒看出來嗎?陛下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蕭蘅:“……”有點道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