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星洲這輩子都想不到,他家小皇帝,有一天能興致盎然地看彆國的治國策,一目十行融會貫通。
蕭蘅將信將疑,考了一下楚昭遊。
楚昭遊對答如流。
攝政王:“……”他們真的在學習?
楚昭遊眉尾上挑,背著手搖著尾巴離開。他今天和陸景渙交流國事,又回想起了一點攝政王的劣行。
……
這天,攝政王照舊請神醫為自己施針,這幾天夢中總有模糊的片段閃過,記憶恢複指日可待。
最近楚昭遊新交了個朋友,沒空理攝政王,甚至因為被控製飲食不高興,又拿出記憶來說事。
“有些人上個月威脅朕吃飯,這個月不讓朕吃飯,簡直和失憶了一樣反複無常。”
確實失憶的攝政王啞口無言。
他不想讓楚昭遊有心理負擔,沒把神醫的話全部轉達,但楚昭遊自己估計也猜到了,沒像之前那樣肆意吃撐,意誌力滿分,就是嘴上不饒人。
“是我的錯,以後我都不逼你。”
楚昭遊彎著眼睛:“同居的事也彆提。”
聽說攝政王睡醒要先洗一個冷水澡,原因不言而喻。
他現在權力大得很,打聽攝政王起居相關手段非常多。
楚昭遊猜他可能想起了一點那什麼的過程,但是沒想起彆的,不敢聲張。
他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有些緊張。
上回可以說是燃眉之急,臨危受命,他才豁出去的,這麼丟臉的事攝政王還想讓他教第二回?沒門。
馬上就六個月了,到時候攝政王有什麼想法都得給他老實憋著。
楚昭遊脾氣軟,蕭蘅每次又專挑晚上說,回回在答應的邊緣試探,為了顯得強硬一點,他隻好表麵上凶一些。
治病得清心寡欲,不然找不回正經記憶。
今天也沒有摸到手的攝政王,謝朝雲不靠譜的建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現在楚昭遊都五個半月了,晚上實在不放心讓他獨自睡覺。
如果他裝傻惹楚昭遊心疼,成功住進福寧殿,然後恢複正常,再恢複記憶,開了這個口子,楚昭遊還能趕走他嗎?
況且,楚昭遊最近實在太好學了,攝政王覺得自己的關注度被陸珥分走了一半。
裝傻可以讓楚昭遊隻關心他一個。
可以被楚昭遊溫柔地噓寒問暖。
念頭一旦產生,就像瘋長的蔓藤,纏住了理智。
攝政王找老頭確認恢複記憶的可能性,結果和他想得差不多,神醫說他有望在五天內恢複。
蕭蘅頷首:“蕭七。”
蕭七應聲出來,打開一盒黃金。
“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做。”老頭有自己的醫德,立即收下金子,“但是騙騙小傻子可以。”
蕭蘅:“神醫既然看出來了,煩請幫忙向陛下說幾句話。”
“你說。”
“就說本王即將恢複記憶,但是恢複之前,受那包藥影響,得暫時回到那三天的情況,不危險,一兩天就痊愈,讓他不必擔憂,照顧好便是。”
老頭十分上道,把攝政王領到楚昭遊麵前:“我研究出了一個藥方,正好改了腦袋被撞之後那包藥的副作用。就是這藥喝完,醒來之後會暫時回到那個時候的情況。”
老頭按照劇本說完,又加了一句:“這個期間是他慢慢恢複記憶的關鍵時刻,你照顧得越儘心,他記憶越完整,最好他當傻子的時候你怎麼對他,現在就怎麼對他。”
我,神醫,加錢。
楚昭遊著急:“不是……又喝什麼藥,他還不如彆想起來,我不準,朕不準。”
他真是怕了神醫的藥了。攝政王現在好好的,彆折騰了,想不起來他也認了。
老頭:“我保證沒有副作用!他已經喝了!你好好看著啊。”
老頭迅速溜了。
攝政王有點騎虎難下,他沒想到神醫會擅自加戲,又弄出一包藥,也沒想到楚昭遊會不同意他喝。
他心裡愧疚萬分,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演。他已經從楚昭遊一瞬間的眼神裡得到了他想要的關心,再多他就舍不得要了。
蕭蘅決定找借口睡一覺,醒來就說自己正常了。
楚昭遊焦急地抓著蕭蘅的手臂,踮起腳尖看他的眼睛:“那、那你現在是攝政王,還是小黑?”
小黑……攝政王直麵這個稱呼,呼吸一滯,一想到楚昭遊回來後曾經無意識叫過他,心情複雜,分不清是嫉妒多還是感動多。
蕭蘅維持木訥的神情,適度表現出一些不解。他不錯眼地看著楚昭遊漂亮溫柔的眼睛,裡麵有關心、焦急,有他渴望的整個世界。
“抱歉,我太急了。”楚昭遊暗罵自己一聲,老頭說他變傻,可沒說他記得自己是小黑。
“有沒有頭痛?要不要休息一下?”楚昭遊怕蕭蘅頭痛的毛病也跟著過來了,把他拉到寢殿內,“你要是頭痛,不要撞腦袋,我去找神醫。”
“能聽懂嗎?小黑?這裡是腦袋,痛的時候就找我。”楚昭遊像個操心的老媽子,指著自己太陽穴講解。
蕭蘅忽然知道楚昭遊找回來時,為什麼與他說話喜歡重複兩遍加上手勢。
他眼眶一紅,澀得厲害。
他一瞬間有想承認的衝動,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龍床,卑鄙地遲疑了。謝朝雲說對了,傻子的待遇和攝政王真的天差地彆。
要是承認了,會被鎖在外麵一年吧。
要不,還是按照原計劃,睡一覺,說自己好了?
楚昭遊掀開被子,“小黑,脫衣服躺下睡覺,讓我看看你的腦袋。”
蕭蘅思想還在劇烈掙紮,修長如玉的指節已經自動地放在腰帶扣上,利落地解開。
他今天穿了小黑同款,意圖勾起楚昭遊的同情心,十分有心機。
剛準備伸手幫忙解扣的楚昭遊動作一頓:“……”
攝政王解得挺快啊。
你上回變傻的時候可是死活想不起來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