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駛到人煙稀少之地時,鳳星洲眯著眼睛,秋後算賬:“你竟然敢女裝去冒充攝政王的媳婦?”
陸景渙驚恐,為什麼這件事國師也知道:“朕那時太餓了,被人騙的。”
鳳星洲盯著他:“家裡的治國策你不學,非要看蕭蘅寫的?”
陸景渙:“朕可以解釋。”
鳳星洲耐心:“你解釋。”
陸景渙弱弱:“……朕想停車上個茅房。”
真的不是尿遁。
鳳星洲:“上回讓你怎麼做還記得吧?”
陸景渙顫顫巍巍地摟住鳳星洲的脖子,臉頰爆紅……救命,他不想回去了。
楚昭遊站在城樓上,望著大衍的車隊越行越遠,最後隻剩一線黃塵。
他回想了一下,從陸景渙出現在攝政王府後門開始,神醫也突然出現,接下來發生的事,是他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攝政王喜歡他,甘願當爹,放下仇恨,把他寵得不知今夕何夕。
對於他們四人,這些日子都是人生巨大的轉變。
令人欣喜的是,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麵發展。
楚昭遊靠在攝政王肩膀上,突然道:“朕想上茅房,很急。”
緊接著他又想到攝政王肩膀有傷未愈,改口道:“感覺錯了,好像不急。”
懷孕之人,上茅房次數都要比彆人多,這也是蕭蘅不讓楚昭遊多喝的原因。
蕭蘅一把抱起楚昭遊,穩健地飛下城樓,風馳電掣般回到福寧殿。
“彆抱我,你有傷——”楚昭遊話都沒說完,就被抱起來,攝政王真的以為他很急。
楚昭遊後悔失言,一下地就檢查攝政王的傷口有沒有流血。
蕭蘅滿不在乎:“都過了幾天了,哪怕是是新傷,本王也能抱著你去任何地方。”
楚昭遊:“我不去什麼地方。”
蕭蘅快速接話:“這樣很好,不要和陸景渙出門。”
楚昭遊笑著看了攝政王一眼:“不能去玩嗎?”
“自然是可以,但隻能我陪你去,不準唱戲賺盤纏。”
楚昭遊:“你是不是現在還歧視朕?”
蕭蘅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裡親了一下,“沒有,隻是不想你唱給彆人聽。”
攝政王自己還沒有認真聽過一次。
楚昭遊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攝政王連忙搬出有力證據:“其實,最初那兩年,我跟在蕭蠻身邊,也學過一些。”
楚昭遊想了想攝政王那時的年紀,原來在他小時候苦苦學戲時,攝政王和他有一樣的經曆。
“學哪些?”
攝政王淡淡道:“那時我時常聽見班主勸蕭蠻不要帶著我這個包袱,找個好人家送了,對大家都好。我不想走,就偷偷和戲班裡的武生學翻跟鬥,學倒立,有的戲班也收小的……”
沒人教他,蕭蘅常常摔得鼻青臉腫,悄悄用人家洗下的顏料水,沾在臉上學上妝,把一張白嫩小臉弄得過敏通紅。
蕭蠻不肯改行,他就隻能逼著自己忘記祖父教他的四書五經,笨拙地,努力地融入戲班,像一株強韌的野草,拚命擠開戲院的地磚。。
但是他的努力並沒有用,蕭蠻不許他學,看見一次罵一次。
後來蕭蠻一次登台時,認識了馬叔,對方聽見戲班主和蕭蠻的談話,主動表示他這裡有戶大老爺正愁沒有後人。
馬叔帶蕭蠻在外麵看了丁老爺的宅子,並且見了“丁老爺”,那時戲班要南下揚州,走得急,戲班主明確表明不帶沒用的孩子。蕭蠻不讓蕭蘅學戲,見“丁老爺”態度誠懇,沒有多加考察,就應下了。
蕭蘅再怎麼哭鬨都沒用。
他娘既天真又殘忍,不知怎麼生出他這種兒子。
楚昭遊想起蕭蘅喜歡穿黑衣,不喜歡花裡胡哨,或許也有這一層原因在,他試過穿那些衣服,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蕭蘅道:“所以,我不是歧視你,隻是聽見戲詞,容易想起蕭蠻唱的詞,想哄我睡著,她就一走了之,可惜我沒如她的願睡著,她也沒如我的願留下。”
楚昭遊眼眶一紅,“攝政王都快當爹了,如果以後再聽見,不是分彆,而是我想你了。”
“嗯。”蕭蘅維持低落的情緒,不經意問,“我可以點戲嗎?”
楚昭遊:“當然可以……粉戲不行。”
蕭蘅目露遺憾:“不能通融嗎?”
“不行!”
這麼大人,不能聽點“精忠報國”嗎?
陸景渙走後第二天,楚昭遊偶然在攝政王書桌上發現好多張手抄佛經。
字體克製了狂妄飛揚的本性,顯得有些莊重。
明顯就是攝政王寫的。
楚昭遊驚訝而擔憂:“鳳星洲是把衣缽傳給你了麼?”
畢竟是師弟。
有點想把佛珠還給陸景渙了。
攝政王:“……”大意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