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林鹿無辜回視。

頭頂光暈映在那張略顯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純然的無辜茫然看著他,而他掌心握住的手腕纖細脆弱,仿佛稍一施力就能折斷,盛危皺了皺眉,這小狐狸還挺會裝。

不過……

這樣才有意思。

盛危哂笑一聲,鬆開手掌起身。

外頭傳來敲門聲,從玄關進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大塊頭,論個頭隻比盛危稍矮一寸,打著板正的領帶,如果不是對方夾著公文包,大多人第一眼都會把他錯認成保鏢,林鹿認得他,是盛危的特助,聽說姓錢。

林鹿對他的印象是踏實耐勞,忠心耿耿。

他還曾經動過心思,通過獵頭公司把對方挖過來。

但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這一世他們應該是素不相識。

心緒百轉千回,林鹿眼眸微彎,唇邊含笑,“這位是……”

盛危眼皮掀了一下:“錢特助。”

錢特助禮貌伸出手:“林總,幸會。”

林鹿和他簡單握了個手。

盛危一麵查看行程,一麵大跨步往外走。

錢特助也趕緊追過去,壓低聲音彙報:“盛總,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好幾項元素嚴重超標。”

盛危“嗯”了聲似乎並不意外,牽起唇角,“很好,你去安排人找個機會……”

交談聲漸行漸遠,後麵的話林鹿就聽不見了。

或許上輩子的他還有興趣去一探究竟,但是這輩子他著實已經放下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探究這些事。

傭人打掃餐廳,管家問:“林先生,您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林鹿捂著唇,低低咳嗽幾聲,喃喃自語:“我能有什麼安排呢。”

他曾經汲汲營營,為了往上爬可以說不擇手段,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現在一時閒下來,也沒有什麼行程要跑了,反倒覺得心底湧起股莫名的寂寞惆悵。

但選擇來盛宅還是來對了的。

盛宅鬨中取靜風景優美,最讓他滿意的是和林家不同,沒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人來串門。

林鹿本以為清閒下來的一天會過得很慢,但事實卻恰恰和他以為的相反。

午覺睡醒,溫暖的熹光灑滿房間,擱在茶幾上的手機振動。

“唔……”

太陽穴被震動聲攪的突突直跳,林鹿慢吞吞摸索過去。

眯眼拿起來一看,以為是薑學文發來的短信,沒想到是好友樓揚。

他相熟的朋友太多,但交心好友就樓揚一個,兩人是發小,樓揚隻比他大半歲,一直到高中兩人都同校。

不過樓揚人如其名,生性張揚不羈,興趣是攝影,喜歡熱鬨,也喜歡到處采風,偶爾才會回國。

[樓揚:你和柏季言怎麼了?鬨矛盾了?柏季言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說今天沒在公司看到你,打你電話也不接,整個人都急瘋了,在到處找你,你現在在哪兒呢?]

柏季言。

單看到這個名字,林鹿眉眼微耷,蹙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胃部生理性不適。

柏季言擁著和他容貌相似的小明星,肩膀貼肩膀,親密無間的站在豪華紅毯上接受祝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林鹿揪了個抱枕抵住胃部,才覺得好受些,指尖在屏幕上輕敲:“我現在在盛危這裡,柏季言的事你彆管,他再找你,你不必理會他。”

[樓揚:???]

[樓揚:盛氏的盛危?哥哥才出門三個月,你怎麼和他勾搭上了?那你和柏季言怎麼了?分手了?]

[樓揚:快告訴我啊,急死了,好兄弟怎麼能有秘密?]

樓揚什麼都好,就是特彆能嘮叨,況且這件事解釋起來也比較麻煩。

[鹿:事情比較複雜,等你回國再說。]

那頭連一絲停頓都沒有,立即回他。

[樓揚:等著,爺現在買機票。]

林鹿:“……”

樓揚行動力太強,他再敲字去聯絡對方,那頭卻沒動靜。

真買機票去了?

林鹿扶額,忽然想起什麼,戳開電子日曆掃了一眼。

今天是九月十八日,他記憶力向來不錯,這個時間點,柏季言剛剛費儘心思低價拍下過一塊地,有風聲傳出這裡會被上頭圈定為規劃區,柏季言就計劃把這塊地轉手高價賣出。

林鹿人脈極廣,柏季言要轉賣還等著他牽線,現在他忽然人間蒸發,也不怪柏季言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若換做是以前,林鹿肯定會儘心儘力操持,但現在——

嗬,自個兒急去吧。

踩著太陽落山的點,彆墅門口傳來汽車的製動聲。

林鹿下樓正巧和剛進玄關的人碰麵。

他站在台階上,視線正好和盛危平齊,“盛哥。”

盛危掃了一眼那張蒼白尖巧的小臉,眉梢一挑,“不舒服?”

林鹿搖搖頭,“還好。”

盛危也沒多說什麼:“到餐廳吃飯。”

他把搭在臂彎的外套,遞給旁邊傭人。

經過林鹿身邊的時候,帶來一陣冷冽乾淨的風。

或許因為最後時間是在療養院病房度過,林鹿對氣味尤其敏感。

作為新京市新貴,柏季言格外注重儀容儀表,西服體麵精致,噴的香水在不同場合也很考究,但……盛危似乎沒有這個習慣。

不過拿柏季言和盛危相較,也是抬舉他了。

林鹿漫無邊際的發散著思緒,慢騰騰往餐廳走。

不得不說許姨手藝真的不錯,他甚至多喝了兩碗奶油湯。

晚飯很快吃過,林鹿回到臥室,身後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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