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林鹿托腮,笑的打顫:“許姨因為我,快要成食療專家了。”

“那可不麼,”許姨笑眯眯的把手背在圍裙上擦了擦,“最近我在網上也學了不少知識,發覺還挺有意思的,營養學真是門大學問。”

林鹿彎眸,提議道:“許姨學成了,可以去考一個營養師證。”

“考不了考不了,我就是看看長長見識,年齡都快奔六了,哪裡比得過那些年輕人,”許姨一邊笑一邊擺手。

林鹿端起花茶淺酌一口,鼓勵道:“許姨也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好飯不怕晚,學習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

許姨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兒。

“林先生這些天晚上胃還疼嗎?”

“好多了,基本沒疼過,”林鹿搖了下頭。

許姨鬆了口氣,關切說:“那是好事,年輕人也要注重身體調養,不然等到老了就後悔了,看來喝養胃湯粥還是有用的,接下來幾天還要再鞏固鞏固。”

“那就麻煩許姨了。”

林鹿抿了口粥,視線四下看看:“今天好清淨啊……”

“先生和管家回老宅了,所以難免寂寞些。”

老宅?

林鹿低頭攪弄湯匙。

彆墅這裡一直是盛危一個人,老盛總難道就是住在老宅?

擦乾手後,許姨看了看掛壁時鐘,走到沙發那邊打開電視。

屏幕上赫然出現一檔又唱又跳的綜藝節目。

許姨平時除了追家庭倫理熱劇,就是定時看這檔娛樂綜藝,起初是因為這檔綜藝有個環節是教人做菜,後來她倒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節目。

按照許姨的話來說,看到這些年輕的孩子,感覺自己都年輕了。

“哎呦,這期請的是個什麼團體,沒聽說過呀,”許姨翻出毛衣織了兩針,然後嘀咕兩句,“咦這個孩子怎麼和林先生長得有點像……”

林鹿動作一頓,抬眸望去,果然在懸掛在客廳的藍光超清屏幕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喬杭杭。

被柏季言藏起來的那個小明星,在台上一眾同團成員中,論容貌也非常有分辨力,就連台下攝影師也比較偏愛將鏡頭給到他。

許姨擱下毛衣,掏出不常用的眼鏡瞅了瞅,“認真一看還是不像,五官上就遜色了,而且這孩子怎麼打扮這麼浮誇……”

有個詞叫合眼緣,喬杭杭誇張新潮的造型對於年輕人來說備受追捧,但許姨年紀大了,難免產生代溝,當然也就不合她的眼緣。

林鹿沒做評價,擱下湯勺,拾起紙巾沾了沾嘴角。

他隱約記得柏季言偷偷給喬杭杭買了隻腕表作為禮物,用的是他的名義。

後來喬杭杭上了這檔綜藝,腕表價格被火眼金睛的觀眾們扒出來,喬杭杭登了半天熱搜,收割了一波關注,還有人稱他是娛樂圈最低調的貴公子。

想必現在喬杭杭的名字已經掛在熱搜上了吧?

許姨口嫌體正直體,很快就被娛樂節目逗的哈哈大笑。

林鹿偏頭看了一眼時鐘,這些天他過的稀裡糊塗,都快忘了今天就是他的生日。

盛危之前還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

商務車行駛在返程途中,倒映在車窗上的沿途景色不停倒退。

盛危正在後座處理電子郵件,手機不停振動,剛點開微信,就有數十條信息彈過來。

全都是平時玩的好的那幫好友發來的消息。

[有人上回壹號公館見到盛哥和雙木的林鹿在一起,盛哥這是真的嗎?]

[臥槽!?林鹿,是那個林鹿嗎?]

[林氏那個出名的貴公子?]

[盛哥帶過來見見啊!]

這還隻是最開始那幾條,幾個小時沒看,後麵都開始發展成敲定具體的時間地點了。

盛危低頭睨了一眼,他還沒說同意呢。

管家清了清嗓子,好言勸說:“先生,您和老盛總不要總是這麼劍拔弩張,也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盛危收起手機,“不然我為什麼把你帶回老宅?”

管家也知道自己就是個調和劑的作用,但每次回老家都是一陣腥風血雨,他這個老人家也受不住,斟酌著解釋說,“老盛總隻是太掛念老夫人。”

“他那不是掛念,是想和我母親一起走。”盛危冷笑。

錢特助在前頭儘心儘責的開車,就像沒有聽到兩人對話。

管家歎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盛母病逝對老盛總和盛危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時盛危還在上小學,雖然很悲痛,但還是堅強樂觀的挺過來了,可老盛總卻沉湎在過去的回憶裡,茶不思飯不想,就像天塌下來一樣。

對盛危也變得忽視,就連工作都開始不上心,等盛危一畢業,就強行把所有的工作都當做負擔撂了過去。

尤其是消極的生活態度,就像是想要趕緊追隨盛母而去一樣。

老盛總性子犟,盛危也是個一點就燃的脾氣,但凡碰麵,三言兩語都能爆發口角。

管家望著窗外的風景,輕歎口氣,“待先生也等到一個情投意合,在意的不得了的人就懂了。”

盛危輕嗤,眼皮子抬都沒抬,顯然是對這句話不以為然。

管家又歎息一聲,沒再說話,車廂裡陷入寂靜。

回到彆墅,盛危脫下外套,在玄關換鞋,隱約聽見廚房林鹿的說話聲,和許姨爽朗愉快的笑聲。

他邁步朝廚房走去。

客廳綜藝的聲音蓋住了玄關的響動,餐房裡兩人這才沒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

“林先生吃的慣就好,這橘子餡我熬了三個鐘頭,還擔心糖放多了呢,”許姨鬆了口氣,拍拍胸脯。

林鹿用水洗手,唇邊含笑:“小麵包就是要甜一點才好。”

說著,他對上盛危的目光。

林鹿眼瞼拱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未散的笑意,讓看見的人也不由會心一笑。

管家正好也走過來,感慨說,“林先生長的好看,笑起來尤其有感染力,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說完,他還以為先生會反對。

卻聽盛危哼笑一聲,“是啊。”

演技這麼好,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林鹿端著托盤很自然的走過來,莞爾一笑,“盛哥回來了?”

“還沒有感覺那天晚上盛哥照顧我呢,許姨烤了一點小麵包你嘗嘗?”

“借花獻佛你真是玩明白了。”盛危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扯了扯唇。

林鹿一臉無辜。

盛危眸色深沉,瞥了一眼,手抄兜裡轉過身,“跟我過來。”

管家憂心忡忡看著兩人走進客廳。

“認得出這個嗎?”

盛危從口袋裡將一隻腕表掏出來。

林鹿難得懵了一瞬,這腕表再熟悉不過,是柏季言借他的名義給喬杭杭買的禮物。

本該是戴在喬杭杭手上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盛危挑下眉。

聽說這是柏季言要給林鹿的禮物,從半個多月前就開始盯這塊表,從它第一次展示到後來的報價,甚至曾經很多次和主辦方協商,想私下裡把這塊表買下來。

所以他跟柏季言競價,搶了過來。

盛危把那塊腕表扔林鹿麵前:“想要嗎?你愛人費心費力準備給你的東西。”

盛危以為林鹿會在乎,抱臂等著欣賞林鹿的表情。

林鹿回過神,難以言喻的看他一眼:“你是什麼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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