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 / 2)

空氣中濕漉漉的,偌大的洗澡間顯得異常安靜,當然,如果排除掉浴缸中的雪白身影的話。

那身影一隻手搭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搭在浴缸邊緣,白色的地磚上,還有一隻破碎的手機。

忽然,那隻手動了,細嫩,柔白的指尖微微顫抖了兩下,接著猛地一個激靈,像是做了噩夢的人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反應,在空中揮舞了兩下,踩在浴缸中的腳一滑。

“唔!”

沈玥的腦袋往下一沉,水流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來,往眼睛鼻子裡灌去。

!!!艸!她昨晚才幫助自家大哥一起拿下了s市地皮開發的項目,這麼快就有人盯上她,想致她於死地了?

“咳咳咳!”

腦子裡最先湧出的就是這個想法,一定是有刁民想害朕。但即便如此,也沒影響沈家大小姐匆忙之中的自救。

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就快速抓住了浴缸邊緣,猛地一個用力,整個身體浮出水麵。

“呼!”

沈玥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正打算回頭看看是誰想害她,卻感覺手下觸感不對,一低頭……???

她怎麼會在浴缸裡?!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慶功宴上喝多了點,但也強撐著讓人把自己送到酒店床上,這才睡過去的。怎麼可能一醒來就轉變了陣地,跑到了浴缸裡。

而且這浴缸還挺大的,她剛剛一個沒留神差點把自己淹死。

沈玥目露狐疑之色,起身隨便拿了塊毛巾擦乾,換上一旁折疊好的睡衣。

之後,走到洗漱台前,打算先把頭發吹乾,卻在看到鏡子的下一秒,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鏡子裡的臉依舊是那張臉,但外形卻有很大不同。比如沈玥由於從小身體虛弱,在幾年前養好身體之後,便一直喜歡明豔風的穿搭打扮,這樣會使自己看起來更有生氣一些。

但……那也不是把頭發染成綠的啊。

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那一頭靛青色,沈玥慶幸自己還沒有找到男朋友,否則怎麼看怎麼像某種不好的暗示。

淦!這頭綠毛到底是哪個龜孫子趁她睡覺給她染得?

還有……白皙的手指移到頸邊,捏著睡衣領子,微

微下拉到肩。

入目所及,肌膚一片水潤,半顆黑痣都沒有,白的晃眼。

微濕的杏眼愈發睜大,裡麵盛滿了難以掩飾的驚疑,簡直瞳孔地震。

她從小帶著的紅色胎記,沒了。

微微抿了下唇,沈玥嘖了一聲,有點刺激。

她要是現在還沒看出真出了問題,她怕不是個傻子!

麵無表情地把領子拉回去,沈玥轉身推開浴室門,向外走去。

外麵是一間挺大的臥室,一看就不是正經酒店的房間。左側靠近床邊的位置放著白色的雕花大床,床邊是同款手工打造梳妝台,上麵擺滿了各種“貴婦級”化妝品,另一側則是一個偌大的衣櫥。

衣櫃裡沒幾件正常衣服,都是些花花綠綠的豹紋,配著綠色的頭發……嗯,有點非主流的調調了。

挑挑揀揀半天,總算從裡麵找出一件還算正常的紅色裙子,上身之後卻發現胸前露的好像有點多,不過也沒辦法,這已經是最優選擇。

換好衣服,之前的手機已經在浴室裡報廢,沈玥打算先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剛走到房門口,門忽然被人推開。

婦人驚疑的聲音傳來,“夫人,你這是要出去?”

夫人???

沈玥再次瞳孔地震,我怎麼就成夫人了?

她今年才剛剛芳齡二十五歲,除了自家大哥,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一下好像,哪裡就成夫人了?

她看著婦人,目露不滿,“你叫錯了吧。”

“啊?可是不叫您夫人叫什麼?”

叫我沈大小姐謝謝!

我這單身稱呼它不香嗎?

還不等沈玥細想,對麵的人又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知道您和先生鬨了矛盾,心情不好,還特意把頭發染成了綠色。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都過去幾天了,您也該消氣了。不然等小少爺回來看到這個樣子,肯定會很難過的。”

哦豁!槽點太多,一時竟無從吐起。

染頭發是為了氣死老公就算了,家裡竟然還有個小少爺。

可以,真的可以。到底哪個狗逼花大價錢給她排了這麼一出大戲?

等她出去之後一定找到這人,肯定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凶神惡煞的沈大小姐剛剛閃出這個念頭,下了樓梯,便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

起。她隨手接起來:“喂?”

對麵似乎沒想到是她,沉默了一下。

不過很快,耳邊響起低沉中帶了磁性的聲音:“沈玥,今天宴昭要回來,你最好記住上次和我保證的話。否則,就算我同意離婚,你也彆想拿到晏家一分錢財產。”

宴昭?

這名字有點耳熟,她腦子裡轉了幾圈,忽然想起自己好像看過一本,其中反派的兒子就叫宴昭,那是個絕對不省心的貨色。

一般小孩皮一點,勉強能叫個熊孩子,但是宴昭,那完全就是小惡魔。

有著遠超出同齡人的智商也就罷了,偏偏家族背景強大,親爹也不是啥好人,因此超高智商完全沒用到正途上,反而用來處處針對男女主的兒子,用自己的惡毒襯托男女主兒子的聰明善良。

最後陰差陽錯,死在自己安排的計謀上,讓評論區一眾讀者拍手稱快,認為這孩子惡毒到已經沒有長大的必要了,屬實淒涼。

現在書裡寫反派的不少,但寫小孩反派的,倒還真沒幾個。

而能打電話讓她照顧宴昭的人,估計也就那一個了。

沈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開口:“所以,你是宴尋?”

“……沈玥,你又想搞什麼?”對麵的人語氣明顯不善,沈玥的心臟也一點點往下沉。

腦子裡之前跑出的各種陰謀論突然凝滯,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會不會這根本不是一個陰謀,而是……她穿書了?

宴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宴尋對著手機,滿臉不耐,還想說什麼,屏幕卻忽然顯示被掛斷了。

他死死盯著那屏幕整整三秒,才手一鬆,把手機扔到桌上。接著,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旁邊端著杯咖啡的司誠見狀,笑道:“怎麼?家裡那位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