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尋沒有絲毫猶豫便離開了餐桌,一直到走出大門,打開車門坐進去後,心情還是低沉而陰鬱的。
飯桌上直接擱碗,是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可今天,那一瞬間,他確實沒忍住。
倒也不是和小孩爭什麼,隻是心裡有點堵得慌。
他知道前段時間,自己對她或許太冷漠,行為太惡劣了。但是從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後,他的所作所為就屢次打破自己的習慣。
換以前,親自去挑包包哄女人開心這種事,他想都不曾想過。可為了沈玥,他生平第一次因為私事去了平常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女包店。
為她挑禮物,為她穿玩偶服,在遊樂園裡像個傻逼一樣。連看到菜第一個念頭都是哪些她愛吃。
晏總從來沒追過人,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這麼難追。他做事向來無往不利,若真的一看就沒有機會或者不值得摻一腳的生意,也是在早期就直接放棄,省的浪費時間和精力。
隻有沈玥,他明知道難追,也不想放,也不能放。
就像是他有生以來,唯二產生的執念一般。
晏總有點煩躁,坐在車上深呼吸了幾次,才堪堪冷靜下來。
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發了兩個消息,手往方向盤上一搭,黑色的蘭博基尼向前衝去,一閃便消失在視線之內。
晏氏彆墅內,沈玥看著對麵碗裡幾乎滿滿當當的飯,和空著的位置,目光凝滯了一瞬,隨後努努嘴,這人怎麼突然發脾氣?
雖然他沒明說,但是依她這段時間對晏尋的了解來看,能做到一口飯沒吃就離開,不是公司有事要忙,絕對就是生氣了。
鑒於今天的情況特殊,她直接認定為第二種。
所以,晏尋真的為她留了魚湯?
但她認錯人了,所以他生氣了。
這……怎麼跟小學雞談戀愛一樣?有點醋的一批。
不對,等等,她為什麼要想到談戀愛?
沈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危險。
但這也不能都怪她,實在是晏尋最近做事也不太正常,很多行為都很容易讓人誤會,而且他本人雖然是個反派,但是長得確實是帥啊,帥到她的審美點上了。
整天對著
這麼個男人,他再特意來點曖昧動作,她真的沒法不想多。
罷了罷了,都是意外。
雖然平時總說狗男人狗,但今天這事,確實是她虧心。現在就她一個人在這裡,本來肚子還有點餓,但看著空空的餐廳,她竟然也有點吃不下去。
心裡沒來由的有點煩。
沈玥隨便喝了點粥,便不再動筷了,所幸早上喝了魚湯,現在胃裡還有點東西。她從餐桌離開,來到沙發前,打開一部狗血片,手忖著下巴看了半天沒看進去,最後認命地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界麵,一眼就看到了某人的號。
晏烏龜三個大字呈現在眼前,這還是原主綠他的時候給取的名。
當初她覺得看著好玩,加上晏尋總欺負她,一時心壞沒給改。
現在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些心虛。細想一下,晏尋雖然是個反派,但對自己家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除了最初總是限製她的自由還限製她花錢……算了算了不能想,一想就想把晏烏龜這個名字給釘死。
纖指動了幾下,刪除備注,她歪著腦袋瓜思索了一下,最後給改成了晏尋。
不過分親密讓他想多,也不奇奇怪怪。
就勉強能說得過去。
改完後,她又咬了咬牙,伸手打字,給晏尋發了條消息。
【sy】: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是你留的,所以才那麼說。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留的魚湯,很好喝
非常官方,十分生硬。
最後那一句,還是她覺得看起來實在沒有誠意,才強行加上去的。
道歉的話發了過去,沈玥方才悶悶的心總算舒服多了。
對方沒有回複,她也不管,自顧自看了會兒電視就上樓畫圖去了。
rose酒吧。
周日大白天的酒吧基本都是不營業的,rose同樣,不過因為來人出示了至尊黑卡,所以前台還是給開了二樓的vip包廂,又按照吩咐送了些酒水上去。
司誠和蕭衍到的時候,發現晏尋兩條腿伸著,坐在包廂的沙發上,而玻璃茶幾上,是幾個已經喝空的酒瓶。
兩人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去。
平時他們怎麼喊這人來酒吧都喊不過來,結果今天大白天的,晏尋突然給他們發消息說酒吧聚聚。
大白天來酒吧就夠不尋常了,還是晏尋發的,那就是雙倍的不正常。
現在一看那幾個酒瓶,他們心裡就有數了。
最近可沒聽說晏氏的生意受到什麼大打擊,而且以晏尋的性子,就算真的生意受到打擊,也應該是熬夜想辦法打擊回去,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
他們還記得,幾年前他們一起去看一個因為上位曆練不順,不得不把位置讓給老二,自己躲在家喝了一星期悶酒的哥們。
當初大家都是抱著勸慰的心情去的,結果到了剛聽那哥們抱怨了兩句運氣不好,一句安慰的話還沒說,晏尋就居高臨下的來了句“廢物”,差點把那哥們激得直接跳起來揍他。
他卻一點都不慌,還冷漠地補了句,“做生意沒彆人厲害,喝酒你倒是最能,有個屁用,你能喝死對手?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嘲諷技能直接開大,他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算把他拉走,免得被神誌不清的那哥們打死。
不過第二天,那哥們倒真的沒再喝酒了,而是鑽研起了公司方案。
雖然這已經證明晏尋的說法不是完全錯誤,但為了兄弟的命著想,之後他們都是拒絕帶晏尋去見酒鬼的。
今天他居然自己喝起了悶酒,兩人臉上頓時生出驚慌,接著便瞬間否定是公司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