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蠢蠢欲動了,說也想跟著去新酒店,怎麼有一種這裡要在改革中完蛋的感覺。
有人表示不安,連行政部主管都要離開了,其它魚蝦豈不是也很難說?
有人爆料,新酒店的大領導是張立民張總。
有人驚訝道,張總不是一向器重方副總嗎,尤瑋不是婁副總的人嗎,方副總和婁副總一直不和,怎麼回事,現在尤瑋要投靠張總了?
有人回答道,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也許張總給了尤瑋更大的利益,讓尤瑋背叛婁副總。
一時間,眾說紛紜。
……
尤瑋粗略的掃了幾眼,關掉論壇,看向坐在對麵一臉苦大仇深的陳笑。
她笑問:“你怎麼這幅表情?”
陳笑:“學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尤瑋:“我隻能告訴你,我正式跟張總表達去新酒店的意圖,是在昨天,準確的說是昨天下午。但我沒想到才過去半天,風聲就散開了,傳得開真快。”
陳笑不解了:“你真要跟張總去?”
尤瑋卻沒有正麵回答:“距離新酒店落成起碼還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它不是說蓋就能蓋起來的,我都不著急,你們一個個急什麼?”
陳笑:“學姐,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個時候你做這個決定,難免彆人會胡思亂想,大家肯定覺得這次改革不同尋常,連你都選擇離開,軍心很容易散啊!”
尤瑋笑了:“有哪次改革是尋常的?陳笑,這個時候,大家心散了,你可不能散,不要人雲亦雲,彆被輿論討論了。”
陳笑狐疑的看了尤瑋一眼,根據以往經驗,尤瑋越是不正麵回答他,這事兒越有鬼。
陳笑:“那你能不能給我個準話,你是不是投靠張總了?我要不要跟著你去拍拍張總馬屁?”
尤瑋笑道:“我能給你的準話就是,張總要收買我。讓我真心誠意的歸順他,這是我去新酒店的唯一前提。”
***
行政部的尤經理要去新酒店任職店長一事,剛在論壇上掀起討論,還不到半天,下午就出現新的消息。
公布新消息的人,關於新酒店的事半個字都沒提,他全篇都在分析尤瑋的感情史,還拋出線索說,尤瑋和這兩個月來酒店負責檢查監督工作的酒店醫生團隊領導顧丞,關係不一般。
這個樓主沒有拿出任何有力的證據,就像講故事一樣,將二人四年前在美國交往的事寫了出來。
當然,這裡麵有很多事情連尤瑋都不知道,編纂的成分居多,可是看客們也無法分辨真假啊,這件事最讓人震驚的才不是內容的真假,而是尤瑋和顧丞是彼此的前任?!
樓主還說,已經采訪過四年前尤瑋在學校的同學,那個人言之鑿鑿的說,當時兩人都同居了。
哇塞,這下可是驚起千層浪了!
這兩人睡過了?還是前任?
為什麼分手?
現在都在同一家酒店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尷尬嗎?
尤瑋三不五時就去頂樓套房,是乾嘛去了?
該不會舊情複燃了!
哦,難怪現在這個團隊對行政部手下留情了呢,這段時間一直把苗頭指向彆的地方,原來是因為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這些消息自然走進了尤瑋的耳朵,是誰散播的不重要,她也不在乎,當初知道她和顧丞在一起過的同學有那麼幾個,是誰傳達的消息都有可能,她現在也沒心情追就這個。
儘管論壇上的人一如既往地對她嗤之以鼻,可這一次,尤瑋還真沒有前幾次那麼氣憤。
陳笑憤憤不平的時候,尤瑋還這樣說道:“這消息現在才爆出來,已經比我預期的時間慢了。”
陳笑一愣,後知後覺的問:“啊?消息是真的?天呐,我還以為是有人看你和顧總眉來眼去,得紅眼病了,竟然是真的!”
尤瑋很無語,什麼叫眉來眼去?
……
但話說回來,這事就算尤瑋自己不在意,上頭總是有人在意的。
第一個要求她上去談話的人就是張立民。
婁副總反倒很安靜。
尤瑋上了十八樓,來到張立民的辦公室。
她一坐下來,張立民的秘書就送上咖啡,張立民還笑著把新酒店的企劃書拿給她看。
這樣的待遇可是有史以來頭一次。
但尤瑋相信,張立民還沒有完全信任她,他還需要她進一步表明靠攏的忠誠。
果然,尤瑋正在看企劃書,張立民就開始講正題:“哎呀,最近尤經理的風頭還是很盛嘛,今天你又成了論壇上的大紅人了。”
尤瑋抬起眼皮,笑了:“連張總都在取笑我?”
張立民:“我這不是取笑你,我隻是替你感到擔心啊。”
尤瑋故作不解:“怎麼講?”
張立民:“那位顧總啊可是咱們酒店特彆花重金請過來監督改革的,你說說,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來你和他的前史,我是怕影響你的前途啊。”
尤瑋點了下頭,當著張立民的麵裝了一回洋蒜:“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四年前,我和顧丞的確是在美國相識,還約過幾次會,大家又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也料到了以後會有再遇到的一天,隻是我沒想到他會來耀威。事實上,就在我第一天接待這個團隊的時候,我才知道團隊領導是他,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張立民眯著眼笑了:“話是不錯,可是尤經理的這番話,我能相信,外麵的人能信嗎?人家隻會覺得,顧總帶團隊來咱們耀威,是有人在幕後操縱的一場大戲。”
尤瑋挑了下眉,沒接茬兒,她知道張立民一定會忍不住把話說透了。
這個時候,張立民肯定比任何人都著急,都更想蹦躂,等將來張立民去了新酒店,這邊很多事都要慢慢放開,就算他不想放也不行,他少了幫手,根本無法兼顧。
要是放任這種情況下去,假以時日,婁副總就會變成婁總,和張立民就是平級,張立民遇見了這種情況,心裡自然不會爽。
眼下一個機會送上門來,送到張立民麵前讓他做文章,讓他有機會拉婁副總下馬,他怎麼會錯過呢?
張立民見尤瑋好像還是沒聽明白,便把話再往前說了一步:“我記得這個團隊好像是婁副總舉薦的?婁副總可是你的上司啊,對你有知遇之恩,而你和顧總又剛好在一起過。嘶,這事兒不會這麼巧?”
尤瑋仍在裝傻,還反問張立民:“張總是在暗示什麼,能不能把話說明白?”
張立民接著說:“我沒有在暗示什麼,我隻是把我聽到的說法轉述給你——有人說,顧總這次來咱們耀威,你根本就一早知情,而且還是婁副總吩咐你,讓你把前任叫過來演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做給外人看,顧總檢查過了,婁副總這條線沒有大問題,然後利用公務名正言順的盯著彆人的錯處,讓婁副總做收漁翁之利。”
之前張立民是很想拉攏顧丞的,還幾次表明態度,如今爆出來尤瑋顧丞的關係,張立民自然會有一點細思極恐。
到了這一步,張立民也得先試探清楚:“尤經理,難道這四年,你和顧總分開後就真的沒聯係過一次?”
尤瑋皺皺眉,說:“張總,我和顧總真的四年都沒聯係過一次,他這次來我是不知情的,我又如何讓他配合我做給外人看呢?哦,對了,張總還記得嗎,顧丞回來之後先開刀的可是我的部門啊。”
張立民一想,也是,那陣子行政部的風頭可是很緊,要是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牽累一大票人,顧丞那陣子的態度也不像是在做戲,好像真的在針對行政部,完全沒有看在過去的事情上留麵子。
張立民把這個疑問暫時放下了,又問:“可是尤經理,你說你們四年沒聯係過一次,有證據嗎,大家會信嗎?”
尤瑋歎了口氣:“那我也沒辦法,清者自清。”
隔了一秒,尤瑋又問張立民:“張總,你說這事兒上頭會不會找我麻煩啊,我可是清白的,要是因為這些謠言就把我過去的努力都抹殺掉,那我多冤啊!要不,我還是從現在開始一點點把行政部的權利放給底下人,讓大家知道,我是準備去新酒店的,這邊的事情我不留戀了,顧總是不是我的前任,他檢查酒店的事也和我無關,您看這樣行麼?”
張立民笑的老奸巨猾,說:“光是這麼做,恐怕還不夠啊,嘴巴長在人家身上,要是沒有一個確鑿的說法,不足以服眾啊。”
尤瑋跟著問:“確鑿的說法?”
張立民說:“你看,你剛才說這件事你完全不知情,對嗎?”
尤瑋:“是啊。”
張立民:“那麼你不知情,總有人知情?顧總是誰找回來的?”
尤瑋:“婁副總。”
張立民:“婁副總知不知道你倆好過?”
尤瑋故作沉吟:“他應該不知道。”
張立民有點著急了:“那你現在就當他知道。你想想看,他知道你倆好過,還把你的前任找回來坐在這個位子上,是幾個意思啊?”
尤瑋“哦”了一聲,順著張立民引導的思路往下說:“您的意思是,婁副總是想利用我和顧總的舊情?”
張立民:“對啊!那你再說說,他利用這層關係圖什麼?”
尤瑋:“給行政部開綠燈?”
張立民笑了:“這個思路是不是很合理?”
尤瑋卻遲疑了:“可是我沒有證據啊。”
張立民:“這事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把風吹起來,隻要風向都是朝婁副總招呼的,那你自然就洗脫嫌疑了。”
尤瑋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有些為難地問:“張總,您的意思是讓我把鍋甩給婁副總。他可是我的老師啊。”
張立民笑道:“他是你的老師,可他也是婁小軒的親生父親,你為他效命這幾年,他可不是拿你當接班人在培養,而是在給他自己的女兒培養幫手啊。你看現在,人家父女關係修複了,還有你什麼事兒?我想,後麵的事你自己也有過預感,要不然也不會我一通電話你就答應當這個店長了,對嗎?”
換句話說,在張立民眼中,尤瑋就是婁副總的一條走狗,婁小軒和婁副總關係修複,尤瑋將來還得認婁小軒當主人,尤瑋心裡自然不願意,這才想到改換主人。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