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懲戒(1 / 2)

() 狼群打架必然是要見血的。

林厭手不能動, 還有腳,腳也被人摁住了,還有牙。

彼此交頸的時候活脫脫像兩頭猛獸互相撕咬著對方的弱點。

宋餘杭被咬疼了,掐著她的脖子把人摁進枕頭裡, 喘著粗氣,眼裡全是被嫉妒憤怒燒出來的血絲。

本來今天這事, 她並非不講理的人, 林厭低頭認個慫, 解釋清楚前因後果, 也就過去了。

可她偏偏要用最慘烈最不理智的方式來激怒她。

宋餘杭是又氣又心疼又委屈,憑什麼, 憑什麼她可以一生氣扭頭就去和彆的男人玩曖|昧不清不楚的遊戲?

她可以放下她的過去,但並不代表能容忍她現在的所作所為。

宋餘杭也是驕傲的, 恣意的,第一次動心, 第一次談戀愛就遇上林厭這種妖精, 看見她和彆的男人卿卿我我,她嫉妒得快要發了狂。

尤其是,她碰她, 她還躲?

她居然躲。

她怎麼可以躲。

難道和那些男人就是心甘情願, 和她就是避如蛇蠍,不情不願?

林厭此時此刻的表現,成了壓斷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像有陽光就有黑暗一樣,宋餘杭不是聖人, 林厭的出現更是勾起了她內心陰暗偏執的那一麵。

不,或者說,林厭,就是她的陰暗麵。

宋餘杭埋在她頸窩裡笑了。

下一刻,林厭就猛地瞪大了眸子。

宋餘杭把她床頭掛著的絲巾一把扯了下來,抬起她的腦袋,纏住了唇,在腦後打了個死結。

緊隨其後的是裂帛聲。

她還來不及掙紮,就被人抬了起來,異物感讓她緊緊皺起了眉頭。

並未完全濕潤的地方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林厭仰起頭,痛苦悉數咽進了喉嚨裡。

那被銬在床頭的雙手無助地在半空掙紮著,扯得鏈條嘩嘩作響,白皙纖細的手腕很快就被磨出了紅痕。

林厭側過頭去,不想看見這樣狼狽的自己,宋餘杭又掰過她的下頜,硬是要讓她目不轉睛地看著。

林厭唇齒間的那些謾罵因為喊不出來都變成了嗚嗚咽咽。

偏偏身體卻在這種粗暴的對待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覺。

一定是自己空窗太久了,太久沒和人……所以才會。

林厭模模糊糊想著,又羞恥又憤怒又委屈又不甘,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在她又一次戳中某個點的時候,忍不住偏過頭去,哽咽地不成調子。

宋餘杭強硬地又把人腦袋掰了回來,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絲溫熱,頓時一怔。

她又摸了摸,林厭的眼角正源源不斷地湧出淚來。

她即使哭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林厭覺察到了她的動作,側過身去,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宋餘杭臉上神色莫辨,但終究是冷靜多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她停不停手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林厭這樣的人,桀驁不馴,必須給她一個血淚教訓,否則三不打時跟彆人搞搞曖|昧,她可能會被氣到英年早逝。

但她這樣未免又讓她想到了從前警犬基地訓狼犬的時候,狼的後代有野性,會反撲主人,你隻有比它更強,才能讓它徹底服從你。

林厭現在這樣,就像是被打服了的狼,嗚咽著,尾巴還不肯徹底垂下來,躲在一邊,默默垂淚。

宋餘杭把人翻過來,她知道,有時候也務必給她一點安撫,軟硬兼施,才是瓦解一個人內心最大防線的手段。

這一招她審訊的時候用的無比嫻熟。

不過對林厭,看她這樣,到底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氣歸氣難免還是心疼了,也稍稍有些後悔自己的蠻橫。

宋餘杭放低了聲音,吻去她的淚水:“彆哭了,對不起,是我錯了……”

驕傲的狼王也在她麵前低下了頭顱。

吻從額頭落到了鬢角,直讓她的淚水再也無處躲藏。

宋餘杭儘可能地給她全部溫柔。

她一直在重複:“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

那肆虐的手指也退了出來,宋餘杭專心致誌做好這一件事,耐心地吻她,一點一點舔舐著她的傷口,撫平她的不安。

“昨晚我回去是因為緊急審訊……”宋餘杭說的耐心,做的更耐心,兩個人不再針鋒相對,她現在才有空把全部真相和盤托出。

林厭仰著頭,被迫承受她的溫柔,在耐心細致的安撫下,眼角微微泛起了紅。

和剛剛哭的時候不同,那是情|動的紅。

她想說話,嘴還被絲巾封著,一開口就是嗚咽。

宋餘杭被刺激了一下,她的耐心快用儘了。

她把人略微抬了起來,往她腰下塞了一個枕頭。

林厭驟然被拔高,有些無措地抓了一下虛空,什麼也握不住。

她明白了,宋餘杭原諒她了,但必須略施懲戒,今晚這頓打,是怎麼也逃不過的。

林厭略有些驚惶地往後縮,被人拽了回來架上脖子。

宋餘杭餘下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了,林厭也沒能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腦海裡似炸開了一朵煙花。

全部尖叫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宋餘杭太絕了,不給她留一絲餘地,甚至還剝奪了她唯一通過喊叫發泄的權利。

林厭成年後和形形色色的人滾|過床單,男的女的,大的小的,自認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甚至可以說,每次她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一切感官都被剝奪,宋餘杭也不知道從哪摸到的領帶,最後連她的眼睛都蒙上了。

可不是應了她上午在辦公室說的那句話——綁手、蒙眼、捂嘴,缺一不可。

她就像一葉飄蕩在汪洋大海裡的孤舟,浪花一層層拍打過來,把她高高拋上天空,又拉入穀底,循環往複,至死方休。

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厭是真的累了。

嗓子都啞了。

宋餘杭把絲巾取下來的時候,已經全部濕透了。

她忍笑下床準備去給她倒點水喝,補充補充水分,誰知道赤腳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拿起來擰亮了床頭燈一看,是個裝藥的鋁箔板。

一長串化學名稱她看不懂,不過看懂了適應症:失眠、抑鬱、性|亢奮……

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林厭背對著她,蜷縮在一起,隻在腰上蓋了一塊毛毯。

她剛剛給披上去的。

宋餘杭心裡抽疼了一下,摸到她床頭櫃上的手機,翻開通訊記錄。

林厭昨晚一共隻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給她的,她那時候正在審訊室裡,無法帶手機,因此沒有接到。

第二天出了審訊室給她回撥過去的時候,因為太困了沒等接通就睡著了,是她的錯。

宋餘杭想給自己一巴掌。

第二個是陌生電話,應該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位,不過……

宋餘杭看著那通話時間,一秒鐘,應該是接通立馬就掛斷了。

那時候的林厭在想什麼呢?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陌生男人的聲音:“喂?”

林厭仿佛如夢初醒,瞬間就把手機扔了出去,渾身冰涼。

她在做什麼?

她想做些什麼?

不,不可以。

因為見識過陽光,所以不想回到黑暗裡。

林厭從床上爬起來,拉開床頭櫃,七手八腳翻出不常吃的藥。

她往常不吃這個,因為她不需要克製自己的欲|望。

體力的流失和高|潮過後的空虛能讓她睡得更好。

可是現在,她像個瘋子一樣摳著鋁箔板,把整整一板都摳了下來,一股腦塞進嘴裡,就著紅酒囫圇吞棗。

林厭脫力靠著床邊坐了下來,因為藥物副作用的緣故,不停惡心乾嘔,最後抵不過困倦,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三個電話是今晨撥出去的。

打完電話後不久,她就出現在了市局門口,和人卿卿我我。

宋餘杭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讓她看到的,包括她的順嘴一提。

她把手機放在桌上,林厭依舊背對著她,肩膀微微抖動著。

宋餘杭俯身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林厭沒再抗拒,她渾身軟得像一灘水,壓根提不起一絲力氣。

兩個人鼻尖對鼻尖,宋餘杭怕她冷,裹了一床毛毯抱住她。

“怎麼不告訴我,你昨晚壓根沒出去,嗯?”

林厭垂下了眸子,癟著唇,不答。

宋餘杭蹭蹭她的額頭:“好了,不提了,不想說就不說了,我抱你去洗澡,嗯?”

渾身黏膩得緊。

林厭略微點了一下頭,下一刻就騰空而起了。

她下意識勾住了她的脖頸,宋餘杭唇角略微浮起了一絲笑意,抱著她往樓下走。

林厭小聲:“樓上就有浴室。”

“我就要去樓下。”

“……”

還記著呢。

林厭磨牙,由著她把自己放進浴缸裡,擰開花灑,溫熱的水流衝刷下來,有些不適的地方好了很多。

宋餘杭見差不多了,把浴霸開到最大,跑進廚房給她熱了一杯牛奶。

林厭接過來,小口抿著,就是不看她。

宋餘杭蹲下來,目光和她持平,揉了揉她的腦袋:“還疼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更讓林厭想起了那屈辱的一幕,頓時漲紅了臉,咬牙切齒。

“你完了,宋餘杭,看我怎麼收拾你。”

“榮幸之至。”

雖然看她到,自己也很……

但現在不是個好時候,宋餘杭怕她累著,見她手裡的玻璃杯見了底,拿過來放在一旁的隔板上,自己脫了浴袍下水。

林厭瞥一眼她的身材,剛剛黑燈瞎火的,她又不能動,現在才有機會看個仔細。

如果說她是骨感美的代名詞,那麼宋餘杭就是另一種野性美的代名詞。

一般人通過高強度的訓練可以達到六塊腹肌,而宋餘杭,林厭數了數,八塊!

艸,好酸。

要不是她的體能跟不上,她也可以。

而常年健身的人通常不會下垂,小巧飽滿又堅挺。

林厭彆開視線,紅了耳根。

浴缸裡的水滿溢了出去。

林厭以為她又想做什麼幺蛾子,咬了咬唇,縮到了浴缸邊上,被人一把拽了回來。

宋餘杭摟著她,熱氣氤氳裡捧起了她的臉。

“對不起呀,林厭,這事歸根究底是我的錯,但我也不是護著她,是護著小唯,你走之後,我已經徹底跟她說清楚了。”

林厭張張嘴,宋餘杭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唇:“這是其一,其二,這事也給我們了一個教訓,對彼此不坦誠的後果就是無休止的誤會,你誤會我去陪她們,我誤會你和彆人約會。”

“我的錯在沒有及時跟你溝通,疏解你的情緒,你的錯在當眾和彆人的男人玩曖昧遊戲,前麵的那些為了氣我的小把戲就不說了。”

“我……”林厭還是不服,宋餘杭把人抱了起來,抵在浴缸邊上。

手指若有若無在底下攪著水波。

“所以,今天這頓,就當是賠我的,你不冤。”

林厭紅了眼角,忍氣吞聲,那肆虐的手指才又收了回去。

宋餘杭親親她的額頭:“再有下次,連本帶利,加倍償還。”

林厭用手撐住她越來越往下的腦袋:“那你呢,出軌怎麼辦?和彆人搞曖|昧怎麼辦?是不是也如法炮製啊?”

宋餘杭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