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祚恍然不覺徽媛複雜的心情, 見徽媛已經看完了手中的信,他笑了一下道, “現在想起來了沒有。”
徽媛聲音乾澀,問, “表哥這些年一直都能收到這種信嗎?”
原祚看著徽媛,神色不解, “這些不都是你寫的嗎?”
徽媛神色變幻不定, 難道自己真的曾經失憶過嗎?
但是這些書信持續了九年,就算她失憶也不可能對長達九年的事都沒有印象, 何況除此之外, 她對於彆的事都記得十分清楚。
徽媛乾笑了一下, 道, “我記不太清了。”
這件事的起源不過是因為那一份禮單,而現在卻多了這份長達九年的聯係, 突然她又想到兩人莫名相似的口味, 突然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她問道, “府裡的廚子是不是也是你照著我的口味找的?”
“嗯。”原祚點點頭, “你曾經說想在府裡養一堆各地的廚子, 然後每天換著花樣吃。”
他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多寶架上取過一個不起眼的盒子, 又一次打開放到了徽媛的麵前。
經過那一盒子的書信, 徽媛有點害怕裡麵還會出現什麼她不能理解的東西, 但原祚把盒子打開了裡麵卻隻靜靜的躺著一把鑰匙。
鑰匙?
徽媛抬起頭看著原祚, 等著他的解釋。
“這是我私庫的鑰匙, 你拿著吧,裡麵的東西你看著喜歡的都可以拿。”原祚說著把那把鑰匙取出來放到了徽媛的手心。
私庫的鑰匙?
怎麼會突然給自己這個?
徽媛想不明白,她盯著手心的鑰匙,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看到了那盒書信上,他們的上一句話是在說原祚在自己的信裡了解到的事,那現在這個私庫……
想到某種可能性,徽媛突然問道,“裡麵都有些什麼?”
她想到信裡看到的一些內容,突然就報了幾樣東西的名字出來問道,“這些都有嗎?”
原祚半點不驚訝的點頭,仿佛這些東西已經在私庫裡放了很久。
若說一盒子信放在床下的暗格裡白天的原祚有可能發現不了的話,那麼一個小私庫呢?
這絕不是可以隱瞞的東西。
那麼如果裡麵真的有這些,是不是也說明白天的原祚也是知道裡麵是有這些的呢,甚至有沒有可能這些根本就是白天的表哥收集的,而晚上的表哥隻是知道而已?
徽媛為自己的猜測而震驚,因為如果這個猜測成真的話那就說明壽宴上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麵,至少對原祚來說他們不是第一次。
而且晚上的原祚說是通過自己寫的信知道這些的,那麼白天的呢,他也收到了自己的那些“信”嗎?
徽媛覺得此刻的自己連假笑也笑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什麼布局好的陰謀中,甚至此刻渾身上下似乎生出了一種被窺伺的感覺。
她想她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原祚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擔憂了。
“怎麼了,可是不喜歡這些,你若是不喜歡我讓人都扔了。”他說道。
徽媛搖了搖頭,她想對著原祚笑一下,但卻發現她此刻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
她握緊了手裡的鑰匙,直到鑰匙仿佛嵌入了手心,手掌傳來一陣刺痛,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裡仿佛下了什麼決定似的,低著頭說道,“這鑰匙先給我保管可以嗎?”
原祚看著徽媛,仿佛她說了一句什麼傻話,“剛才不是就說了給你了嗎?”
“嗯。”徽媛從鼻子裡輕輕的發出一個音節,感受著掌心硌人的感覺,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了,可是眼前的這個表哥雖然不會對自己撒謊,但他所說的一切卻都是偏離她的認知,或者說是完全偏離事實的。
她不敢肯定這個他是不是自己創造了一個他以為的世界,但此刻她內心的疑慮越積越多,她覺得疲累極了,她盯著桌子下的地板,閉了下眼,不自覺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原祚見狀有些擔憂的站起來想走到徽媛身邊。
隻是他忘了自己剛喝了一堆酒,此刻早就是醉的厲害了,他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晃了一下。
他甚至還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有些茫然道,“我怎麼感覺地在晃?”
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結果搖搖晃晃的直接撲到了徽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