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承認(2 / 2)

我表哥有病 簡容 6911 字 2個月前

“是啊。”徽媛一副不解的樣子說道,“隻是我印象中並沒有寫過這封信,所以今日閒來無事便多寫了幾遍,看看這樣能不能想起來是什麼時候寫的這封信。”

自然她是根本想不起來的,因為她本來就沒有寫過這封信,而她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回憶起什麼,她隻是想讓原祚看見而已。

原祚再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拿出這樣一封信,也不知道這封信是從哪裡來的,甚至他連昨晚的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表妹如果知道了這一切會害怕嗎?會嫌棄自己是個瘋子嗎?

但是自己不是原本就沒有想過要贏得表妹的喜愛嗎?

此刻把一切都說出來不是正好可以讓她遠離自己嗎?

“我……”原祚張了張口,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這樣說出來之後是不是永遠也無法挽回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平安身退,自己和表妹又該如何呢?一如既往的相敬如賓?或者自己甚至可以大方點放她離開?

一想到這種結果,原祚便覺得自己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徽媛見狀不得不繼續說道,“除了這封信之外,表哥還給了我私庫的鑰匙,今日的那盞燈也是我從私庫取出來的,說起來真是巧,我從前燈會的時候就看中了一盞一模一樣的燈。”

晚上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自己派人監視她的事表妹也知道了嗎?

那表妹又會怎麼看呢?

想到自己不知道在晚上做了多少自己不自知的事,原祚隻能艱難開口道,“有件事一直沒有跟表妹說。”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徽媛知道事情的真相大概要出來了,她也不催,隻安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原祚繼續說道,“其實你說的事我並沒有印象。”

原祚說到這裡閉了下眼睛,睜開後才一口氣說道,“我懷疑我得了一種偶爾發作的瘋症,發作後我可能會做些什麼不尋常的事,但這些我清醒後都會忘記。”

他說到這裡便不再說,錯開了視線,望向門口,靜靜的等著徽媛的反應,豈料他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對方的聲音。

原祚以為徽媛是一時接受不了,有些艱澀的開口道,“你若是害怕,我從今天起沒有你的允許便不再進這個院子,院外也可以多派幾個侍衛給你。”

他說完眼見著徽媛要開口,又趕在她之前說道,“但是我們的婚事是聖旨賜婚,你我還是必須維持夫妻之名。”

自己是個瘋的,且身邊又有那許多危險,原祚說出這話後,一瞬間覺得自己十分自私,可是隻要一想到她明明已經成了自己的妻子,卻又有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他還是選擇了自私。

他此刻甚至都不敢看徽媛的表情。

徽媛聽完原祚的話卻並沒有他所想的那樣不能接受,畢竟原祚所說的與她猜測的相去不遠,這前前後後三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平靜了,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那些信是怎麼回事,他又為何對自己的情況如此了解,以及他如果早就在暗中調查自己,那麼他又為何一直對自己表現出疏離的態度,甚至反複強調他不喜歡自己。

徽媛想著這些開口問道,“那信的事表哥不知道嗎?”

原祚此刻心內忐忑簡直是有問必答,他搖頭,十分認真的說,“我對此並無半點印象。”

原祚的表情不似作假,但徽媛仍是不能相信,她繼續問道,“那私庫中的東西呢,表哥看起來對我的事很了解的樣子。”

原祚聞言表情似是有些尷尬,就在徽媛以為他會說出些什麼的時候隻見他仍是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並不清楚裡麵的東西都是怎麼來的,隻是有時候我想起來進去看一眼便會發現裡麵多了些東西。”

原祚這話倒也不算說謊,裡麵有很多東西對他來說確實是莫名其妙出現的,隻是也有很多是他清醒的時候準備的,但是既然自己的病已經被發現了,他便索性都推給了那個發病的自己,不然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會弄來這些東西。

徽媛懷疑的看著原祚,“表哥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原祚坦然道,“是。”

“那看來表哥一直說不喜歡我倒是真的了。”

這個問題讓原祚猶豫了,“我……”

他開口卻不知該承認還是該否認。

徽媛卻替他說了下去,“還是說表哥是因為自己的病才想與我保持距離?”

原祚知道為了表妹以後能有退路,他此刻應該否認的,可他卻控製不住的點了下頭。

如果真是出於這個原因,徽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甚至還可以認為表哥這樣是為了不傷害自己,但是白天和夜晚的兩個人真的可以撇的這麼清嗎?眼前這個人果真如他所說半點也不知情嗎?

徽媛垂下眸思考了一下,問道,“表哥可曾想過治一治這個毛病?”

治?找誰治?

父皇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對自己表現的恩寵萬分,母後對自己又分外冷淡,就連兄長看似和睦,實則也對自己處處防備。

他甚至有時想若是大家都知道他已經瘋了,是不是那些算計、防備就都可以不存在了,可他也知道一個瘋掉的皇子麵臨的絕不會是平靜的生活,尤其是他的深得聖恩礙了多少人的眼。

落井下石是一件多麼能滿足人虛榮心的事啊!

所以他不能說,但他也不覺得這對他有什麼影響。

徽媛看著原祚不以為意的表情,開口道,“我表姐的未婚夫是太醫院院正的兒子,殿下若是願意,我回門之時可以找表姐問問,絕不會暴露殿下的身份。”

原祚剛剛才隱瞞了徽媛一些事,此時並不想駁了她的意,看著她真摯的眼神,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