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白天夜晚不斷交替著出現, 原祚在這樣注視著徽媛想了一會兒事情之後, 漸漸的也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最後將懷裡的人緊了緊,閉上眼睡著了。
等到兩人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下午。
徽媛睜開眼時還有些茫然, 但在感受到自己正睡在原祚懷裡後頓時就想起了睡前的事,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成了一片。
就算當時其實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主動,但此時想起了仍是覺得臉熱不已。
徽媛又繼續閉上了眼睛裝睡。
原祚感受到懷裡人的小動作也不揭穿,隻這樣一動不動的抱著她。
徽媛等了一會兒,實在是熬不住了,才輕聲說道, “表哥醒了嗎?”
原祚低低的“嗯”了一聲。
徽媛便又再一次安靜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 她見原祚還是沒有動作, 隻能繼續道, “是不是應該起來了?”
原祚又“嗯”了一聲。
徽媛,“……”
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說句完整的話?
事實告訴徽媛不能!
徽媛隻能動了動, 自己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打算起身穿衣。
隻是她剛打算坐起來就覺得腰間一酸,完全使不上力氣,她便又一次躺了回去。
原祚見狀倒是直接坐起來穿好了衣服。
徽媛看著原祚精神奕奕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怨念的想, 為什麼分明出力氣的是他,結果爬不起來的是自己?
原祚注意到徽媛的眼神, 低下身子安撫道, “你先躺一會兒吧, 等恢複了再起來。”
徽媛有氣無力的看著原祚, “我餓。”
倒不是她不願意躺在床上,隻是剛才體力消耗的有點多,又錯過了午膳,她的肚子已經在深刻的抗議了,徽媛甚至懷疑自己是被餓醒的,因為此刻她實在還是覺得很累。
原祚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窘迫,然後才說道,“是我的不是,我去替你準備點吃的。”
他替自己準備?
徽媛想到前兩日的慘痛教訓,在原祚轉身時下意識就拉住了他的衣角。
原祚便又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說完他想起在話本中看到的女子在這種事之後都會十分依賴對方,便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道,“我就在這裡,不會走遠的,你喊一聲我就能聽到。”
不,我並不是擔心你會聽不到,我隻是擔心我會跟恭房相依為命,畢竟徽媛覺得以她現在的體力可能在恭房待個一天就要出人命了。
她隻能含蓄道,“表哥讓禦膳房去準備就行了。”
雖然徽媛說得隱晦,但不久前的事還曆曆在目,原祚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他原本也沒打算親自下廚,但被徽媛這樣一說,心裡倒是隱秘的升起一點不服輸的心態了,隻是現在的情況他也知道不合適,於是便說道,“嗯,我出去吩咐一聲。”
見原祚答應,徽媛總算鬆下一口氣,但原祚緊接著又問道,“表妹感覺身體如何,可要請太醫過來看看?”
這種事還要請太醫?
徽媛乾笑道,“還……還好,宮裡這麼多人,太醫應該也忙,就不用麻煩他們了。”
原祚仔細的看了看徽媛的臉色,見她確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沒堅持,隻說道,“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跟我說。”
徽媛尷尬點頭。
雖然不久前才做完最親密的事,但兩人都不是會主動說話的人,這些話說完,兩人便陷入了相對無言的情況。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後原祚站起來說道,“我去叫人備飯。”
徽媛剛點完頭,便隻能看見原祚的背影了。
明明自己才是更應該害羞的那一方,為什麼這一瞬間她卻覺得原祚比她更羞澀呢?
徽媛努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這種錯覺從自己的腦袋中晃走,但腦中此時卻突然浮現出原祚臉紅,耳朵紅的樣子,以至於原祚回來時便發現徽媛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怎麼了?”說話間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摸完又覺得這場景莫名熟悉。
這……這不就是剛才兩人在……之前的情形嗎?
原祚腦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徽媛如凝脂般的身軀,她微微喘息的聲音,她哭泣的臉龐……
然後便聽到了徽媛的驚呼聲,“表哥,你怎麼了?”
原祚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徽媛。
徽媛趕緊遞過去一條手帕。
原祚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什麼東西在滴落下來。
徽媛看著原祚麵無表情的擦鼻血,有些擔心的問道,“表哥怎麼會突然流鼻血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說著想到原祚這些時日來越發嚴重的病情,忍不住就說道,“還是找個太醫來看看吧。”
既然原祚能把這病情隱瞞這麼多年,徽媛相信一般太醫是看不出來的,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原祚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原祚原本想拒絕,但看著徽媛擔心的樣子,他突然想起睡前自己心頭閃過的那些念頭,他如今被軟禁在此處,不知何日才能回府,不如借此機會化被動為主動?
若是自己身體不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