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原致直到此時才認真打量起了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丫鬟, 但看了就是這麼看著他卻發現了不對勁。
他在腦中再次回憶了一下, 確定沒有出錯後才皺著眉頭問道,“我記得這個丫鬟是跟在平王妃身後的吧?”
原祚沒有接這話,倒是丫鬟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說道, “是,奴婢是伺候平王妃的。”
原致此時終於重新把目光落回到這個丫鬟身上, 看著她的神色中帶著掩藏不住額懼色,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你怎麼又和六弟扯上了關係。”
丫鬟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人往高處走是人之常情, 平王對王妃一心一意,她原本以為這次能攀上六皇子,結果卻險些丟了性命, 可那時她甚至還抱著一絲攀上五皇子的心思, 但被那樣無情的帶走後,她此時卻是再也說不出自己的目的了。
原祚此時卻是在一邊說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他說著鄙夷的看了原致一眼, 而後輕哧一聲道, “你平時就知道裝君子, 甚至想陷害我都是要借著彆人的手, 卻不知道彆人正等著你這樣呢?”
原祚說完見原致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行尤沒有收斂的意思, 而是繼續說道, “整體就以為整個皇宮就你最聰明, 那個位置就應該是你的, 防備著這個忌憚的那個, 卻不知道你這樣子落在彆人眼裡都是在自從聰明。”
原祚越說原致的臉色就越難看,等原祚說完他反倒恢複了平靜,他貌似漫不經心的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五弟這是在說什麼,就算著丫鬟是六弟的人又與我有何關係?”
原祚看原致這幅死不承認的樣子,覺得他真是虛偽極了,又覺得和他這樣浪費口舌實在是沒意思,他直接說道,“既然和你沒關係,那我直接把人帶去皇宮,到時候她是誰的人就和我沒關係了。”
他說著對還跪在地上的眼神一凜道,“還跪著做什麼。”
眼見著丫鬟就要爬起來,原致下意識的就伸手攔了一下。
原祚腳步頓了一下道,“好狗不擋道。”
“你……”原致的臉已經陰沉的仿佛可以滴下水來,雖然平日裡原祚對他的態度就算不上好,但今日卻似乎格外的針鋒相對,隻是想到自己平日對他的態度,原致倒也沒想到他此時根本就換了一個人。
他看著原祚帶著丫鬟一副真的要進宮的樣子,到底也怕他故意教唆丫鬟陷害自己,便又擺出了一副和煦的麵容說道,“有什麼事我們兄弟間不能好好商議呢,父皇日理萬機,我們又何必為了這種小事去打擾他老人家。”
原祚原本和章齡之商議的就是把這個丫鬟交給原致,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可此時他看著原致這幅虛偽的樣子卻突然改了主意。
他也不理原致,就這麼自顧自的往府外走。
丫鬟不想去皇宮,她看了一眼原致,始終還懼於原祚的手段,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原致對原祚這態度十分惱恨,可又不得不跟上他,軟了語氣道,“可是我剛才有哪句話惹你不高興了,兄弟間哪有隔夜仇呢,你也不比因為一時之氣就去宮中,要是惹了父皇不高興就不好了。”
原祚聽了這腳步終於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原致。
原祚的身量大概比原致高小半個頭,他這樣從上而上打量原致的時候,頗有幾分睥睨的意味,加上他的眼神裡明晃晃的寫著不屑,便顯得他如今的態度十分倨傲。
而他隨之出口的話也和這種感覺自成一派以至於原致聽完之後那張黑著的臉頓時就被氣紅了。
隻見他從上而下的睨了原致一眼,“嘖”了一聲道,“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說完這句就轉過了身,然後又用一種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裝大度,被人耍了還想當大尾巴狼,你傻也不要以為大家都要陪著你傻。”
原致忍了半天,這下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沉著聲音道,“五弟,還請慎言。”
原致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你不想聽就當成我說的不是你好了。”
他說完這句“嗬”了一聲道,“你在我麵前擺什麼兄長的架子,一個連女人都能為難的人還要什麼臉。”
“什麼女人?”即使被原祚的話已經氣的不行,原致還是立即從他的話裡找出了重點。
原祚卻以為他這是故意不承認,冷哼了一聲道,“你也就這樣了,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一張虛偽的皮永遠都撕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