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山崖之上,青衣女子看著下方,頗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但實際上,以希榕的目力隻能模糊的看見赤麵猿和白猿偽裝的靈貓跪拜在一個黑影的麵前。等待那三個家夥遠去後,她才收回視線,轉身走進了不遠處的山洞。

幾個月的時間足夠某人邊走邊逛把這山穀摸索得一清二楚,這山崖上的山洞內部是個深入山腹的天然隧道,直通山穀內部。

剛剛希榕隻是想著那赤麵猿和白猿實在奇奇怪怪的,所以才順著這條道快速往山崖上來,想要看看赤麵猿和白猿之後是否會有彆的動作,卻不想剛一上來,就看見了那樣的一幕。

回到了山穀,希榕躺在榕樹分身粗壯的樹枝上。

首先,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前不久才對她怒目而視的兩隻朱厭今天忽然假扮成可愛的小貓咪,不僅妄圖騙取她的同情,還想送給她一朵奇怪的黑蓮花絕對沒懷什麼好心思。

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瞧著就不像好人。

而這樣的兩個家夥在計劃失敗後離開,沒過多久就跪拜在了一個自帶黑霧背景板的黑影的腳下,而那黑影……不是她針對人家,那家夥就仿佛在臉上寫了幾個大字《注定要被愛與正義打敗的反派頭子!》

以至於看著那邪性的黑霧,希榕不得不懷疑,那朵奇怪的黑蓮花是不是就是出自那黑影之手?

但問題是……她一棵樹在這個世界安分守己,大大滴良民,也不認識那黑漆麻烏的家夥,他乾啥要害她?難不成隻是單純的幫助赤麵猿和白猿?

就在希榕滿腦子問號的時候,盤古冷不丁的開口。

【說起來,那朵黑蓮上的氣息……我總有一絲熟悉感。】

【所以那黑影是你的老熟人?】

希榕下意識的開口,但隨後就反應過來。

【等等,你開天過後就眼一閉腳一蹬了,若是能讓你感覺到熟悉……嘶~那家夥莫非是當時幸存下來的混沌魔神?!】

盤古想了想表示,大道下任何生靈都有一線生機,所以在那場大戰之後,三千混沌魔神活下來幾個幸存者很正常,當初他撐天地時和希榕說的藏起來的那幾個,指得就是那活下來的混沌魔神。

希榕立刻詢問盤古能否察覺到對方是三千混沌魔神中的哪一位。

盤古聽到這問題頓時犯了難,這個耿直的漢子難得委婉道。

【雖然那些魔神確實算得上我混沌中的老熟人,但你也知道……我和那些老熟人關係不是很好。】

希榕一愣,隨後立刻想起雖然盤古在和她的相處中仿佛一個鐵憨憨,但事實上,人家可是實打實在鐵與血之中開辟了新世界的創世大神。

你讓他去砍那些混沌魔神,這事他熟,但是問他這些‘老熟人’誰是誰?抱歉,這他就不熟了。

橫豎想不出來,希榕隻能暫時把這個問題擱置,同時之後一直隻在榕樹林範圍活動,心裡一直暗自警惕,隻等著情況不對,立刻順著榕樹分身溜回本體處。

但她沒想到山穀之後的兩個月皆是風平浪靜。直到一天的昏黃時分,她才看見一群逃難來的狐狸們。

*

原本美麗祥和的青丘此刻完全變了樣子,淒厲的慘叫聲,和憤怒的咆哮聲響徹雲霄。但比這更響亮的是那些猶如嬰兒啼哭一般尖利的鳥叫。

往上看,看不見被晚霞映紅的天空和紅雲,一大群蠱雕眼神森冷,密密麻麻的飛在天空,好似厚重的烏雲一般朝著青丘壓下來。

往下看,布滿奇花異草的幽暗林間,此刻多了無數高壯的惡獸,其狀如狗,毛色漆黑跳躍著火光,身後的尾巴粗壯末端分叉,同樣燃著跳動的火焰。這便是凶獸中格外臭名昭著的一種,禍鬥。

它們喜好群聚,每到一處地方都會吐火焚燒一切,不知燒了洪荒多少景色秀麗之地,多少其他生靈賴以生存之地。

而此刻,它們在這青丘肆意的咆哮著,吼叫著,每一次張口都會吐出熾熱的火焰。

原本蒼翠的大樹開始枯黃,烈火順著樹乾一路凶殘的往上,幾乎要燒到天上去!

哢嚓!砰!

一顆顆參天大樹仿佛發出最後的悲鳴,重重倒在地上。

控製不住的火勢順著草叢開始在大地蔓延,這火仿佛一頭無形的怪物,誓要把一切生命吞噬殆儘。

“哇哇哇!”

蠱雕們在天上尖利的叫著,時不時俯衝下去攻擊青丘的狐狸們。

遠遠看著,整個青丘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滾開!”

“這群禍鬥和蠱雕怎麼會湊在一起的?”

“太多了!”

狐狸們的叫聲混雜在其中,他們看著這群毀壞自己家園的凶獸,氣得雙眼赤紅,顧不得周身不斷添加的傷口,隻一味的往前衝,那凶狠癲狂的模樣幾乎和這群隻知道殺戮的凶手沒有兩樣。

隻是凶獸乃是那三千混沌魔神死前濃重的怨氣所化,攻擊力十分強悍不說,還悍不畏死。

而青丘狐族雖然也很英勇,但大部分族人到底修為太差,作為小族群,他們的數量也少得可憐,不過剛剛過百。最麻煩的是,凶獸靈智未開,狐族最擅長的幻術對上它們效果大打折扣。所以狐族根本不是那些禍鬥和蠱雕的對手。哪怕修為最高的九尾狐拚命殺敵,卻依然挽救不了族群被打得節節敗退的頹勢。

最後九尾狐隻能咬牙選擇帶著族人撤退,丟下他們狐族的休養生息的族地,但就算這樣,那些禍鬥和蠱雕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阿弟!”

“榮哥!”

一聲淒厲的慘叫引得胡思慌忙看去。隻一眼頓時讓她瞳孔一縮。隻見一隻毛茸茸的大狐狸被一隻巨大的蠱雕抓著飛向空中。尖銳的利爪深深嵌進那隻狐狸的血肉。那狐狸渾身傷痕,頭尾皆是無力的低垂,一時間竟是看不出他到底還是否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