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榕:【打架就打架,竟然還燒山放火,手段真是下作,上不得台麵!】
喜歡正麵剛的盤古點頭:【說的沒錯。】
希榕:【最重要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混沌魔神又不是這群小狐狸殺的,那些凶獸有本事就來砍你啊!砍這些小毛茸茸算什麼本事?!】
【說的沒……嗯?】
盤古下意識的想要接話,但話到嘴邊就猛地頓住了。
……他倒不是懷疑自己和摯友的友誼,但……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哪裡不對?
*
與此同時,希榕看著看著,不經意間和四尾赤狐對上了視線。
胡思正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中,這種痛苦她不知道該對誰說,畢竟這個時候對族中的任何一位傾訴,都是加重他們的痛苦。
就在這時,胡思發現青衣尊者正在看她,那雙透徹的眼睛仿佛能看進她的心裡去。等到胡思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樹下。
青衣尊者坐在樹上往下看,樹下,赤紅的狐狸仰著頭,一雙眼睛痛苦又迷茫。自顧自的開口。
“尊者……我的二姐……還有我的六姐,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位六姐,她們……死了。”
胡思艱澀的開口,而開了個頭後,剩下的話就自己冒出來了。
“明明我隻是一眼沒看見……明明昨天我們還在一塊說笑,明明說好的以後變強了要一起遊曆洪荒的……怎麼……就死了呢?她們那麼強,她們天賦比我好多了,她們漂亮又聰慧,比我好那麼多,怎麼我活著,她們……她們卻死了呢?”
“胡榮也死了,還有胡誌、胡嬌……好多族人都死了。”
“胡悅的肚子裡已經有小崽子了,可他生出來卻永遠也無法看到父親了。”
“明明昨天大家都好好的,為什麼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就死了那麼多……整個狐族……死傷過半……”
赤紅的狐狸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哭一般,淚水打濕了毛發,她卻隻是仰頭淚眼模糊的看著青衣尊者,仿佛懵懂的孩童詢問自己覺得最聰明的師長,到底是為什麼呢?
而經過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希榕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她低頭看著傷心的小狐狸,張張嘴想要安慰,但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我也不知道。”
這話一出,希榕自己反倒是愣了一下,麵對小狐狸怔愣的淚眼,她沉默的抿了抿唇,仰頭看向天上的那輪明月。
“你若隻是單純問我為什麼會有生死,我能說不少,因為天地需要平衡,有明就要有暗,有陰就要有陽,有生就要有死。這是天地運轉的根本,是世界的基石。但你此刻若是問我為什麼……我隻能說,我也不知道。”
就如她當年父母車禍,痛哭著無法理解為什麼死亡這麼猝不及防一樣。又或是如她當年明知道好友盤古會死,怎麼樣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對死亡的坦然一樣。
“我也不過是困在生死之間,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罷了。我自己都無法超脫生死彆離之苦,又如何能解釋與你聽呢?”
胡思聽到這話也沉默下來。但心裡的情緒傾訴出來讓她好了不少,她不再說話,隻是蹲坐在樹下靜靜的看著那輪月亮。
本來還在懷疑自己和希榕的友誼的盤古一愣,隨後道:【抱歉。】
【你就不必道歉了。】
本來還有點傷感的希榕死魚眼道。
【雖然當時有些傷心,但後來我不知怎麼落到你墳頭上就不怎麼傷心了,再到你在我體內偷看我吹樹葉、蕩樹枝、左右手互搏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不傷心了。】
甚至每回深夜想起這段尷尬到摳腳的回憶,她都忍不住想要先乾掉盤古再自殺。:(
本來還滿懷歉疚的盤古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我沒有偷看。】
他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摯友也不能憑空汙他清白!
希榕簡直對這個抓不住重點的鐵憨憨絕望了,但還沒等她和盤古爭辯個所以然來。一聲慘叫就緊隨而至。
希榕轉頭看去,頓時一驚,隻見山穀外的天空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大片蠱雕的蹤跡。
“是蠱雕?!”
“怎麼回事?”
“它們追來了?”
狐狸們嚇得齊齊站起來,希榕皺了皺眉仗著有‘烏龜殼’護身下了樹走向山穀外。
九尾狐等狐本來嚇得手足無措,此刻見青衣尊者麵色淡然,不慌不忙的緩步過去,當即鎮定下來,跟在她身後出去一看。
卻見山穀外除了蠱雕群,地上也是熱鬨,遠處一群朱厭渾身是傷的慌忙逃竄,而其後還跟著幾隻禍鬥!
朱厭白毛赤爪,身上的血跡尤為明顯,此刻一群老弱病殘踉蹌跑來,那模樣在希榕看來簡直和之前居家逃難來的狐族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