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榕剛得到淨世白蓮這樣可愛的代步座駕,自然想要去外麵儘情馳騁一番,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聽到有人來打劫了。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中年男人,這自稱玄水老祖的夥穿著一身黑袍,麵相有些凶惡,正坐在一條有雙翼的魚身,劍尖直指希榕讓她把寶貝交來。
說這些的時候,玄水老祖的眼神一直都緊緊頂著青衣女子身下的巨大白蓮,眼中透著一股粘稠的貪婪之感。若是平常,若是看不清對方的修為,他也不會趕著和人硬剛,隻是這白蓮渾身瑩瑩寶光,靈氣環繞,一點蓮香聞之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最重要的是,他神識微微一掃,發現這白蓮竟是疑似有三多重禁製!
三多重禁製,這怕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才能擁有的情況吧?!
怪不得這白蓮看著那般寶光四溢,這必定就是先天靈寶了!
先天靈寶的珍稀不必多說,玄水老祖刻就仿佛一個窮鬼看見了一座金山,滿腦子都是拚一把,搶過來他就發了的貪婪念頭。
聽到這,希榕一時不是驚愕,而是覺得這打劫的語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呢?
似乎一萬年前,她因為芭蕉扇被三個老頭打劫的時候,好像就聽過這個‘場……寶物……’的句式吧?難說,這就是洪荒世界打劫的專用句?
一時,希榕不知該吐槽果然是洪荒,打劫術語也頗具洪荒特色,還是該吐槽這個夥自己都有座駕了,為何還一看見她的淨世白蓮就打雞血一般飛過來。
拜托,一條能順心意飛舞的魚真的很酷炫好不好?
都有智能車了,還和她搶聲控車乾嘛呢?
“哪來的混賬,敢對著希榕尊者信口雌黃?誰給的勇氣?”
希榕在那沉默著還沒說,身後大步踏來的白眉老者就麵色沉沉的開口。
希榕聞言不由瞄了一眼玄水老祖身下的飛魚,麵色深沉的想:大概是六眼飛魚吧。
“希榕尊者?我可沒聽說過這個號,想必也不過是個自吹自擂的夥。趕緊把這白蓮交給我,我也就不計較在我場附近偷取我寶貝的事情了,若是遲了,哼哼。那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玄水老祖當即嘲諷。
要知在這洪荒,稱宗做祖容易,但想要被稱為尊者,那絕對得是震洪荒的人物,眼前人雖然他看不清修為深淺,但他可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希榕尊者的號。估計是這老頭故意在拍那青衣女子的馬屁罷了。
楊眉頓時心頭一酸,趕忙看向尊者。怕她心裡難過。
一萬年了,尊者為了整個洪荒的安危被迫沉睡了一萬年,到頭來到底得到了什麼?就得到了這麼一個被洪荒遺忘,連宵之輩都敢欺辱到她頭,甚至聽到尊者的號還敢辱罵尊者自吹自擂的結果嗎?
想到這,楊眉怒瞪那玄水老祖,準聖的威壓毫不客氣的壓了過去。
“我倒是也沒聽說過玄水老祖是哪根蔥哪瓣蒜,尊者的東西也是能肖想的,最好現在就跪下來給尊者磕頭歉,否則我今日可也要不客氣了!”
玄水老祖隻感覺一座無形的大山朝著自己壓來。他還強撐著想要頂一下,誰知那威壓真正觸及到他後,他連眨眼的功夫都沒堅持下來,就聽砰的一聲。玄水老祖和他的那條飛魚都重重摔在地。
幸好他懸停的地方是山腰處的空,若是再偏離一點,那下麵就是萬丈深淵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玄水老祖顯然也並不好受,楊眉暗中使用法力,讓玄水老祖以膝蓋著地的方式摔在地,地麵頓時現個坑,光是聽玄水老祖慘叫的聲音,都讓希榕膝蓋一痛。
同時楊眉還在故意施加威壓,壓得那玄水老祖動彈不得,他被迫跪在地,不隻是膝蓋處緩緩滲血來,就連嘴角也緩緩現血跡。
倒是那飛魚隻是被玄水老祖連累的,身沒了玄水老祖後,它當即再次起飛,朝著希榕和楊眉的方向衝過去,希榕還以為它要幫玄水呢。
誰知這飛魚竟是在空中繞了個彎子,繞開希榕和楊眉後飛快朝著遠方逃去,一雙翅膀扇得飛快,幾乎都要毛火星子,充分詮釋了何為大難臨頭我先飛!
剛剛還羨慕對方的智能車的希榕:……跑得這麼毫不猶豫的嗎?
“……想乾什麼”
玄水老祖終於從那貪婪之中清醒了片刻,他顧不會自己的坐騎逃跑的事情,眼神不可置信的看向不遠處的那白眉老兒。
他本身就是太乙金仙中期,隻憑這威壓來說,那白眉老兒的修為就遠高於他一個大境界,難……難對方已經到了大羅金仙?
而這夥既然是大羅金仙,那被奉為尊者的那個青衣女人修為絕對不會比他低才對!
想這玄水老祖在這一片也算橫霸,平日裡沒少乾這種攔路奪寶的事情,但今天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他哆哆嗦嗦的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青衣女子,心裡終於產生了一絲畏懼。為了避免對方直接殺了自己,他虛張聲勢。
“彆以為修為比我高就能為所欲為,我……我玄水老祖乃是龍族麾下的一條蛟龍,受龍族的指令再次管黑水河,今日若是放了我,我各自安好,若是要殺了我,那龍族必然不會放過的!”
楊眉見人到現在還不肯悔改,反而言威脅,頓時氣笑了。
“不過是一條蛟,竟然也敢這般和尊者說?隻管讓那龍族來,是祖龍帶人來了我尊者也不怕,大不了我就再拔一次龍筋!”
他音剛落,手中拂塵一甩,千萬條銀絲瞬裹那玄水老祖。隻眨眼,希榕就見那玄水老祖痛叫一聲,發似龍非龍的吟聲。緩緩化作一條全身漆黑、渾身百丈的蛟龍。
那蛟龍很大,在空中騰飛之時腦袋比希榕剛得到的淨世白蓮還大,隻可惜在這洪荒體型大實在算不得什麼,修為高才是硬,無論那黑蛟如何掙紮,他都掙脫不開楊眉的拂塵,渾身被那銀絲給勒一血痕,鮮血滴落在地。
然而就在這黑蛟龍痛叫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
“父親!”
希榕扭頭看去,就見一個麵色陰柔的男子往這邊飛來,嘴裡驚叫。
“父親,我這來救!”
聽那聲父親就知,這應該是這黑蛟龍的兒子了,但問題是,這陰柔男子身邊的那個娃娃是什麼鬼?黑蛟龍的孫子嗎?
那陰柔男子倒是個孝順的,飛快的靠近後,袖中飛一柄劍就朝著楊眉刺去。
“嗬,雕蟲技。”
楊眉冷笑,手中的拂塵一抖,就分來一束銀絲射向那陰柔男子,眨眼陰柔男子慘叫一聲,原地現了一條被銀絲包裹成蠶繭的青黑色蛟。
那看起來也就三歲的娃娃驚叫一聲。
“玄青!”
隨後看向楊眉的眼睛滿是怒火,身子直直的朝著楊眉衝過去。
“哪來的老頭,還不快把他放了。”
希榕頓時微微睜大眼睛。按照傳統套路,難不該是打了兒子來了老子,打了老子來了爺爺嗎?
現在這算什麼?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不過很快那娃娃就讓希榕開眼了,在他衝到楊眉的麵前一瞬,他怒吼一聲,發一聲龍嘯,竟是變作了一隻龍首的四足異獸。
這異獸體型不大,也就貓大,這般大對比一邊的條蛟龍顯然不夠看,光看樣子就知還是一隻幼獸,但他年紀雖,凶性卻不,四爪騰飛在半空中,張嘴就往楊眉拿著拂塵的手咬。
楊眉輕咦一聲,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另一隻手,直接掐住了這崽子命運的後頸。
“這東西是哪的?體內的龍族血脈倒是比起邊的那條裝龍不成的蛟濃得多啊。”
那獸還在吼叫著要咬人,倒是被包裹成蠶繭的玄水老祖當即高叫。
“這可是我族族,祖龍的龍子之一,睚眥殿下!還不趕緊放了我等,否則龍族若是知了,絕對不會放過的。”
那玄青也當即威脅。
“最好快點放了我,睚眥殿下雖,但其身後的龍族可也不是好惹的!”
他說這的時候眼中透著快意,他可沒忘記前不久以威壓壓得他吐血的正是那白眉老者,之前他還想著該怎麼報複,卻不想竟然現了今日的狀況。
玄青身劇痛,心裡更是暗恨,隻要這人放了他,他立刻就去找龍族報信,到時候必要這人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誰知他音落下,那邊的崽子卻扯著嗓子喊。
“彆提什麼龍族,我才不是龍族中人!我和龍族勢不立!”
這蠢夥怎麼這個時候拆台?
這崽子不要命了,他可還要呢!
玄水和玄青一噎,趕緊努力的勸那崽子。畢竟睚眥說破天也是祖龍的血脈,是人都要忌憚幾分,可他不是啊,若是不扯龍族這麵大旗,誰他是哪條四腳蛇?
“睚眥殿下,是族的兒子,他是的父親。自然是龍族之人!”
“殿下可千萬彆這麼說。到底是血濃於水啊!”
崽子也不掙紮了,就這麼以被捏住後頸的姿勢氣憤的轉頭瞪著那條蛟龍。“我不是,我不是龍族人,我更不是他兒子!不是知我有多討厭這嗎?為何還這般說?”
“現在情況緊急啊,殿下。不管怎麼說,族是父親,就彆鬨彆扭了。”
“是啊,殿下,彆任性了,若是沒有族,哪裡來的呢?”
睚眥氣得毛發炸開。
“我就不是他兒子。我不是他生的,再敢胡說,心我連一起打!”
希榕沒忍住笑了聲。那崽子貓一樣,被楊眉抓住了後頸後連逃跑都做不到,還連他一起打?
睚眥不是個好脾氣的,當即瞪過去。
“笑什麼笑?再笑我連也打一頓!”
楊眉當即手晃了晃。
“老實點。不許對尊者不敬!”
“無妨。”
端坐在淨世白蓮之的青衣尊者對於毛茸茸的幼崽通常都有著很高的耐心。
“就是睚眥?睚眥必報的那個睚眥?”
“睚眥必報?”
崽子呢喃了一下這,很是疑惑。
“睚眥必報是什麼意思?”
青衣尊者一愣,隨後似乎有些意味深的開口。
“取之於一飯之恩必報,睚眥之仇必報的意思。”
對於一個才三歲,並且格外叛逆的屁孩來說。這聽起來可太酷炫了。睚眥原本凶狠的眼睛閃亮起來,當即暗暗把這酷炫的語記下來,順得意的挺起胸脯。
“沒錯,我就是睚眥必報的睚眥!”
甭管洪荒以前有沒有睚眥必報這個號,總之現在有了!
隨後睚眥看向那青衣尊者的眼神軟和了許多。
“沒想到這人倒是博學多識,連我這睚眥必報的號都知。這樣,和玄水玄青歉,保證以後不欺淩弱了,我就放過了。”
希榕心裡憋笑,畢竟怎麼看這崽子之前都是不知睚眥必報的含義的吧?結果一聽她這解釋後,當即就把這號給認下來了,年紀大可不必如虛榮。
而楊眉則是純粹的無語,這崽子自己命運的後頸還在他手呢,哪來的那麼大的口氣?當然,最重要的是……
“誰跟說我在欺淩弱了?”
睚眥瞪大眼睛看向楊眉。
“都把玄水和玄青從蛟龍打成滿地爬的蚯蚓了,這還不算欺淩弱?”
滿地爬的蚯蚓玄水和玄青:……
希榕挑眉。“可事實,我隻是路過,是這滿地爬的蚯蚓自己衝過來,要搶我這朵白蓮呢。我頂多算是防衛罷了。可不算是我先動手吧?”
睚眥雖然脾氣不好,但性格剛烈,眼裡容不得沙子也是真的,他聽了這當即狐疑的看向一邊的玄水。
“她說的是真的?”
玄水當即想要狡辯,但是他刻的性命都被楊眉捏在手中,被楊眉冷冷看了一眼後,當即不敢多說了。隻是心虛的錯開了睚眥的視線。
睚眥沉下臉,對著希榕。
“把之前遇到的事和我仔細說說。”
希榕見這崽子這幅樣子,隻覺得有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來,睚眥雖然年紀,但身為龍子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當即滿眼怒火的瞪向不遠處的黑蛟龍。
“我當為何總是喜歡逮著我說龍族,原先我還以為是好意,這才沒和翻臉,沒想到竟然是拿龍族扯大旗習慣了。什麼場附近?什麼黑水河?居住的黑水河離這有多遠自己不知?”
“也跟那些人一樣,是因為我的身世故意接近我的?”
玄水沒想到這麼時籠絡的崽子被人三言語就給說的和他離了心。眼看著他都被抓在彆人手了,這崽子還和他鬨騰,一時玄水老祖的心中滿是暴躁。
“沒錯,我當時就是知是龍子才接近的。否則以為我玄水老祖那般閒。喜歡帶孩子,還不是想要從那得點龍族的好處。”
“結果這崽子蠢得要死,明明又那般好的跟腳和身世也不知珍稀,竟然還非要和龍族劃清界限,我廢了那麼多口舌勸都不聽。如蠢笨,我都要懷疑是否是祖龍的龍子了!”
“不過也對,畢竟誰都知,這幾個龍子都非真龍,不過是不純的血脈罷了,在龍族也不受寵,怕是也沒人教導這種蠢……”
“父親?!”
玄青驚叫一聲。不懂父親怎麼突然說這些。
“楊眉!”
希榕聽不下去了,無論睚眥日後會是如何厲害的神獸,他現在隻不過是個剛世沒多久的孩子,玄水老祖那惡心的算計和嘲諷是能對一個孩子說的嗎?
楊眉得令,不等那玄水老祖說完,當即拂塵一緊,那黑蛟龍鱗片好似下雨般落下,鮮血滴落在地麵積成一片血泊。
玄水老祖在疼痛中閉嘴巴,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後知後覺的恐慌。他怎麼就把真說來了,這種時候就算閉嘴也比說真好吧?
玄水老祖隻能暗暗後悔自己果然是最近養尊處優慣了,一點氣都受不得了,竟然這樣就氣昏了頭。
然而他不知的是,不遠處的青衣尊者正蹙眉盯著他看。
【奇怪,剛剛有沒有看見那玄水的臉黑了一瞬?】
盤古默默看了眼那邊黑如墨汁的蛟龍。
【呃……他的臉應該每時每刻都是……黑的吧?】
大概是希榕的太篤定,以至於把盤古搞得都有點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