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希榕尊者。多謝尊者救我族人性命。我們燧人氏部落沒什麼好東西,隻這兩碗蜜水若是尊者和這位仙人不嫌棄,還請潤潤喉吧。”
說間,她邊上的一對男女就淺笑,恭敬的把手裡的木碗遞了過去,木碗粗糙,裡麵的蜜水卻透甜香的氣味。
雖然希榕喝多了瓊漿仙釀,卻深知這一碗蜜水對於現在一窮二白的人族來說,絕對算得上是珍貴物品了。
然而注意到燧人氏小心翼翼的眼神和略些局促的待客舉後,希榕卻作一頓,剛剛股回歸人族的錯覺消散,她忽然意識到,就算她能走在人群中間,和他們說笑,但她對於人族來說……到底隻是個客人。
不過看眼前的蜜水,希榕到底沒推辭,反而接了過來直接喝了個乾淨。隨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味道不錯,甚是解渴。”
蜜水很甜,希榕忽然對盤古道。
【盤古,幸好還你。】
在每一次她覺得自己孤獨的時候,她都越的慶幸盤古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音頓了頓,又語氣不明道。
【快點複活吧,我都等不及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了。】
盤古不懂希榕暗藏的梗,但卻聽得懂希榕的言語中的情緒,他豪爽一笑。
【放心,我能感覺到這一天很快就來了,到時候你看什麼我都陪你去看!】
不是這樣被困在希榕體內,而是兩人一起。再把希榕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都再看一遍!
另一邊的孔宣遲疑的看了眼一碗蜜水,說實,他對蜜水沒什麼興趣,畢竟他母親元凰年可是相挑剔的,非竹實不食,非梧桐不棲。而孔宣也很好的繼承了元凰的這股挑剔。
但眼看尊者都喝了,他最後還是忍喝下了這碗蜜水。然,喝完了他閉嘴不言,半點要讚歎的意思都沒。
在他看來,蜜隻齁甜的味,水大概也是普通的山泉水,木碗就更說了,醜得對顏值很要求的孔宣都不忍心細看。他能喝下去已經是給尊者麵子了,若是讓他說假讚歎一番,可就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好在燧人氏眾人並不介意,為希榕和孔宣喝下蜜水這個舉就夠給麵子了。意思到兩位仙人對人族的友善後,燧人氏臉上的笑意更濃。知道希榕要去看壁畫,即就帶她和孔宣往一處山洞走去。
處山洞大概是燧人氏部落祭祀女媧娘娘的,希榕還沒進山洞,遠遠的就能看見山洞內一尊四、五米高的女媧石像。
陽光照射進山洞內,灑在女媧石像上麵,其人身蛇尾,雙眼微垂,渾身都透一股悲天憫人的神性。
而在其身後的洞穴石壁上,刻畫大大小小的壁畫,第一個自然是女媧造人的場景。希榕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結果看了半天後,她迷茫了。
【奇怪,不是說我嗎?我在哪呢?】
就算是女媧原形太大,所以等比例畫法下,把她縮得太小了,但她就差拿放大鏡去找了,不至於這麼久還找不到吧?
就在希榕摸不頭腦的時候,盤古倒是一開口就指點出了壁畫上的她。
【怎麼找不到?這不就在黃河邊上呢?你往左邊看,對對,再往左邊走點,女媧尾巴尖邊,看見了嗎?】
【看見了……但……你確定這個人是我?】
希榕終於看到壁畫上的自己後,頓時沉默了良久。
為是粗糙版的壁畫,自然就不指望塗色了,所以在一眾小人中,壁畫上的她並不起眼,加上為體型小,不好畫五官,就怎麼說呢……初具人形吧。也就和她小時候畫丁頭差不多的技術了,所以希榕剛剛才一直沒認出來這個竟然是她自己!
但盤古卻振振詞的表示,壁畫上的希榕明明麼顯眼,他一眼就從萬千小人中認出來了。
並且還舉例了一些特征,比如希榕身上飄逸的衣裙,要知道除了最開始的個泥人,其餘的泥點子化人都是光屁股的。
再看人族大多都是頭蓬亂,就她木簪挽髻,最後盤古還讓希榕仔細再看肩膀上。裡不還飄縮小的淨世白蓮嗎?
希榕更加沉默了,一時不知該吐槽盤古神奇的找人能力,還是該驚訝一坨黑黢黢的竟然是她的淨世白蓮。
而隨後,希榕轉頭又看起了其他壁畫來。這些壁畫就是人族短暫的曆史,上麵纖細記錄了,伏羲是如何帶領他們來到這處平原的。
接人族為三個部落開始比鄰而居,部落開始第一次狩獵,采集,不久之後,隔壁部落升級為巢氏,並且教導他們搭建房屋。再後來,族長現鑽木取火,她從此被叫做燧人氏,這個部落被叫做燧人氏部落。
希榕看這些壁畫,它們疑是粗糙的,但一種莫名的敬畏心卻讓她甚至都不敢伸手觸摸。為這就是人族的傳承啊。
她透過這些壁畫,仿佛已經看見了上輩子繁華的人族都市。人族確實身體脆弱,壽命短,但或許正為如此,他們才是最重視傳承二字的存在,而也正為傳承,才造就了後世人族的輝煌
希榕帶孔宣花了三天,去了人族三個部落,看了整整三天的壁畫。偏偏就是這天,三清為一些事沒在人族附近,等到後來才知道了這事,結果緊趕慢趕也沒趕上。三人大歎可惜。
而隨後聽部落中人說,青衣尊者來了之後什麼也沒乾,隻是各個氏族看了三天壁畫後,他們就不疑惑了。
元始遲疑道:“人族的壁畫什麼能吸引尊者的嗎?”
子表示不清楚,不過他卻肯定道。
“尊者做事向來都是她的緣的。”
通天最為乾脆。
“也不知人族的壁畫什麼好看的,竟然讓尊者看了整整三天,不若我們也去看看吧?”
子和元始也好奇的很,於是三人一拍即合,也跑到了山洞的壁畫前觀摩。
起先他們並未看出什麼東西來,事實上,壽命太長且記憶力極佳的三人最開始並不能理解人族記錄這些生過的事情的意。
同樣也看了三天三夜卻沒看出名堂的三人些失望,很快就又各自,散落在人族周圍繼續尋找自己成聖的機緣了。
一切的改變生五十年後,在他們第一次注意到第一批人族開始去的時候。第一批生來就是壯年的人族若是沒天賦,的連最低等的人仙都突破不了,於是他們開始變,兩鬢生出白。耳朵聾了,背也坨了,此刻人族的處境在洪荒依然算不上多好。
或許在洪荒靈氣的滋養下,普通人族也能活個兩三百歲,但在這個確實醫療條件,生活水平極低的時候,壽終正寢實在是個難事,他們了,身體太脆弱了,一場寒風,一點小病,甚至隻是狠狠跌上一跤,就夠要了他們把骨頭的命了。
人族比起最初變了很多,人族的數量正在不斷往外擴張,洞穴裡的壁畫開始越畫越多,畫不下就換個山洞畫。部落裡出現了人和大量的孩子,生與死開始每日在部落裡出現。
女媧造人的事對於三清仿佛還在昨日,畢竟百年對於他們也隻是彈指一揮間,但在沒傳承記憶的人族中,白蒼蒼的人卻隻能憑借自己的記憶和壁畫教導小孩們,何為女媧娘娘,何為捏泥造人,他們生活的平原再往前走多遠,就能看見條奔騰不息的黃河。
一刻,三清忽然感悟到了何為傳承的真意。他們心頭微。
原來如此,來年尊者光看三天三夜的人族壁畫,要告訴他們的就是傳承二字吧!
尊者,我們悟了!
雖然還沒抓住成聖的機緣,但他們卻知道,自己已經離個答案不遠了。於是三清再次潛心開始感悟。
又過了百年之後,一日,子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閉目講道,他的聲音不疾不徐,聲音所到之處,天花亂墜,地湧金蓮。而他的周圍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和獸。他們都或是端坐或是趴伏在子不遠處。正沉浸在道之中。
而子收聲之後,一點明悟湧上心頭,這不像是女媧的靈光一閃,而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明悟,他緩緩抬眸看了看四麵八方的人與獸。
忽然間,他一抬腳飛上天空,聲音不大,卻響徹雲霄。
“天道在上,吾乃子,今日吾大道初成,偶感人族修道艱辛,今日立下人教,教化洪荒人族!人教立!”
其音剛落,他身上的先天至寶太極圖即飛出,滴溜溜的亂轉,先天至寶鎮壓氣運之效,此時不在人教上,又要在何處?
在他說之時,頭頂就已經出現一朵龐大的功德金蓮,待到他音落下,巨大的金色光柱也轟然落下,籠罩住了子。緊接一股強悍的威壓掃遍洪荒大地。
子成聖!
而隨子成聖,遠在人族其他地方的元始和通天猛地抬起頭,他們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