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宿欲一樣,也是操縱人心的高手。雖然沒有宿欲側寫那般深入靈魂,可足以讓他分辨出周遭人的心思,進而加以利用。
展梟看似高深,可在秦錚麵前隻是白紙。宿欲能一眼看透展梟的瓶頸期,秦錚也一樣可以。
而宿欲用的法子,秦錚在聽過展梟近期的幾首小樣後,也大概參透了其中的奧妙。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宿欲,和他進行第二場較量。他想要證明,上次的全麵崩盤,不過是他的措手不及罷了。
可宿欲卻笑著反問,“那你呢?你找到你的溫暖了嗎?”
“溫暖”兩個字,宿欲說的很輕,帶著點繾綣,就像那天他給秦錚那個虛假的親吻和擁抱。
秦錚將宿欲抱得更緊,嘴唇幾乎貼上宿欲的耳垂,“小宿欲,同樣的法子,用了兩次就會失效。”
可宿欲卻反手拽住秦錚的頭發,迫使他離自己遠點,同時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他一圈。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事情現在鬨得這麼大,秦錚你的腦子裡就隻有和我做做口舌之爭嗎?”
秦錚眯起眼,宿欲的眼裡,多了些戲謔。
“大家都說,你是徐陽的看門狗。而顧重是徐陽看中的獵物,你費儘心思幫他把人弄進來,轉頭就差點把人折了進去。”
“這會徐陽是不是有事兒啊!”
“要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必定暴怒,你想好怎麼哄人了嗎?”
“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我也隻是好奇而已。”宿欲換了個姿勢從秦錚的懷裡掙脫出來,順勢坐在床邊,“錢?徐陽不缺了。權?他隻差一步。你接下來要用什麼來安撫他?你秦錚的美色了嗎?”
宿欲上下打量著秦錚,像是在審視他的價值。
“挑釁?”秦錚周身的氣場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可宿欲寸步不讓,語氣難得張揚,“跟你,我需要嗎?”
嗓子受傷,宿欲的語調一直很輕。可偏偏眉眼間的高傲和瞬間爆發開來的強勢,卻能瞬間將秦錚的氣焰強壓下去。並將對話的節奏主導。
秦錚在和宿欲交手的時候,幾乎時刻都有一種感覺,仿佛宿欲並非是那個被囚禁三年,連人格都被摧毀的廢物,而是能夠輕而易舉將他們全部玩弄在掌心的強大對手。
“你之前是偽裝!”秦錚正色說出判斷。
“其實你一早就發現了徐陽對你來者不善。可你沒有反抗的辦法,所以你為了自保,選擇了偽裝。”
“所以你一開始就會心理側寫對嗎?”秦錚小心的觀察著宿欲的表情,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但宿欲並不回答。
然而秦錚便把這個當成默認,繼續試探,“你偽裝馴服,甚至想要蓄意報複。所以你跟在徐陽身邊三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打造成他想要的模樣。”
“甚至這次來參加綜藝,也是你潛移默化影響了徐陽的決定對嗎?”
“因為你覺得,眼下是報複徐陽的好時機!”
可宿欲仍舊卻隻是笑,不發一言。
秦錚看著他,一瞬間竟然從宿欲的眼裡看到了嘲諷。可再看,又像是沒有。
秦錚皺起眉,一時間叫不準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宿欲於他,就如同一團迷霧。滴水不漏,卻又能在瞬間變成狂風巨浪,將他掀翻。
“你不怕我當著徐陽的麵揭穿你?”
宿欲搖搖頭,“不怕。秦錚,你一個秦家繼承人,手段絕不會這麼幼稚。”
宿欲從來沒有讚同過他,陡然說出這樣的話,秦錚不禁越發警惕。
交流無法繼續,病房裡的氣氛也變得更加微妙。
秦錚的心幾乎提到頂點,宿欲也終於打破沉默。
“秦錚,你和我一起做點更有趣的事兒怎麼樣?”宿欲換了種蠱惑的語氣。
“你想拉我下水對付徐陽?”
“徐陽算什麼?”宿欲的嗤笑一聲,“不過是個蠢貨罷了。”
“你喜歡玩弄人心對不對?要不要試試更高級的?”
“更高級?”秦錚摸不清楚宿欲的打算。
“是啊!比你現在玩的這些要高級許多。”
“秦錚,人雲亦雲的輿論場裡,翻來覆去不過是一群牆頭草,與其指揮著他們做些無聊的傷天害理的事兒,不如做點真正有趣的事情。”
“爆炸案背後另有其人,和三年前的案子有關係。”
“三年前?”秦錚腦子轉的很快,“那個叫寧願的瘋了的電影學院大學生?”
“嗯,是他。”宿欲點頭,“三年了,懸案一直是懸案。到底凶手是誰?就連受害者都說不出來。”
“甚至現在替受害者伸冤的人都已經浮出水麵,可依然沒有結果。”
“秦錚。”宿欲貼著秦錚的耳朵小聲說道,“你不好奇嗎?當年到底是京圈裡哪個衣冠禽獸做下的這種枉為人類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