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寧願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我上了賊船,隻能一起下海。於是也乾起了這筆勾當。”
“為什麼沒有鬨出來?”
“封口了。”
“徐家人有自己的法子控製輿論。尤其是徐陽掌家之後,變本加厲。影視基地這頭的許多狗仔,他們都有把柄在徐陽手裡。所以沒人敢爆出去。”
“至於那些新入行的,有點本事的。銷金窟睡一夜,還敢在說點什麼?”
“所以,你們就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對。而那些被送上去的本身也不敢說話。畢竟,誰也不想死啊!而這個娛樂圈,想要逼死一個人,卻太容易了。”
“是,的確容易,隻憑流言蜚語,就能把一個人的神經壓垮,送上絕路。而你們手裡這些因為想要逃脫而被陷害的藝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由頭歸結於網絡暴力。”
“對,是這樣。”群頭點頭,每一個從影視基地被看上的群演,在出名之後,都會滿身黑料。
例如車禍死亡的那個女演員,和她意外自殺的同伴。
霍祈閉上眼,第一次覺得自己身心如此疲憊。
在群頭交代完最後一句話後,霍祈走出了審訊室。站在審訊室外,他抽了一根煙。
很快有屬下過來,將h城那頭的審訊資料交給他。
出乎意料,那邊的審訊比他這裡還要順利,鬱榕被抓的時候,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甚至還慢條斯理的將自己所有能用到的東西都收拾好,這才跟著抓捕他的警察一起回到警察局。
犯罪過程,就和宿欲說的一樣。
二十年前,鬱榕也同樣是徐家黑暗手段下的受害者。隻是他比較聰明,還沒陷進去,就逃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當時的徐家人不肯放過他,生怕鬱榕鬨出事兒來。於是,鬱榕為了保命,潛藏在電影學院,一藏就是十年。這期間,他利用職務之便,認識了雲月和寧願。知道三年前,他意外拿到寧願死亡真相的證據,於是他決定開始報仇。
鬱榕用了三年的時間,選擇了三個最合適的殉道者。
陸川,雲月和常雲兵。用鬱榕的話說,這三個人裡,常雲兵最不受控製,所以他做了雙重準備,常雲兵之後,還有寧願。
因此,他為了能有足夠的理由接觸寧願,他從電影學院離開,應聘到了寧願所在的療養院裡,一點一點靠近寧願。直到常雲兵失控,他終於將毒藥摻進了寧願的輸液管裡。
唯一沒想到的是,宿欲的反應太快,導致寧願被及時救治。於是他用了第二個計謀,就是手機裡盧春羽的畢業演講。
果不其然,就像他猜測的那樣,寧願最終還是選擇了死亡。
“那錄像帶是誰帶去的?”
“是寧願自己。”屬下翻看記錄,“寧願走的時候,那個錄像帶就在他的包裡。”
“頭兒,咱門現在……”霍祈的屬下十分猶豫,因為案子進行到這裡,可以說是真相大白。可總結起來,受害者的數字卻多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不僅如此,牽連的範圍也相當廣,幾乎大半個娛樂圈都陷進去了。
至於涉案人員,且不論後麵拔出蘿卜帶出泥的,隻看現在群頭盧春羽他們撂出來的,就已經不下雙十之數。
重點是,這裡麵的主謀,幾乎每一個,都是有權有勢的知名人物。
如果全都抓捕恐怕將是轟動全國的要案。
這樣的案子,已經不是霍祈一個人可以做決定的。他需要向上報告。
就在他琢磨著要如何加快流程的時候,走廊那邊走來一個人。
霍祈抬頭,是滿臉疲憊的秦錚。
他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可眼神卻異常明亮。他將手裡一個文件夾遞給霍祈。
霍祈翻開,裡麵是一串長長的名單,和一個地址。
秦錚微笑,“名單是燕京圈子裡明裡暗地和徐家生意有關係的人。至於這個地址……我猜的。”
“什麼?”霍祈有點懵。
“徐陽這個人吧!看起來精明,可實際上骨子裡卻有一點說不出的小家子氣。”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從接手徐家開始就接手了這個臟活,所以那時候才會拉我一起做綜藝。”
“我當時隻是覺得好玩,就下水試了試,一玩就是三年。”
“所以你這裡的名單是……”
“三年來所有在我節目裡被當成炮灰踩死的十八線明星,我調查了他們背後的生活軌跡,最終得出人名。”
“至於地點,依照徐陽的謹慎,他不會用任何和自己有關的地方來做這等行當。可地方又必須是他徐家自己的,他才會感覺安全。”
“所以我查了徐家那兩個和他不對付的老東西的名下房產。最終推測,這一處的可能性最大。”
“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燕京的銷金窟。”
霍祈把資料交給屬下,我會提交申請。
秦錚笑了笑,“去吧!應該很快就能申請通過。放心,徐家能辦到的事兒,我秦錚,一樣可以。”
“我要回去睡覺了,和小宿欲說一聲,他的提議真的很有趣。擺弄一群沒有腦子的牆頭草沒有意思,還是玩點更高級的才有趣。”
霍祈覺得秦錚這話說的瘋瘋癲癲,並不理會。但到手的證據不能放過。
五分鐘後,果然就像秦錚說的,霍祈拿到了上麵的批文。
於是,霍祈很快和燕京那頭的重案組取得聯係。五分鐘後,燕京和影視基地兩邊同時出手。
查抄銷金窟,抓捕徐陽為首的徐家人,還有寧願淩丨虐案裡的父子。
這一夜,注定是轟動全國的一夜。
第二天,當人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迎麵撲來的,就是堪比噩夢的恐怖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