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疼(2 / 2)

薑幼白就搖頭道:“不用,一會兒就好了。”便是躺著她也睡不著,倒不如忙些事情,才好不胡思亂想。

她洗漱後,與薑令月去給老太太問了安,然後又一道去了梅氏處。

母女三個說了些閒話,梅氏忽得記起了一事,就道:“我昨兒個恍惚聽誰說了一句,好似簫公子家有親戚到了。到底如何,皎皎你上心去問一問,萬不可怠慢了。”

薑幼白聞言有些意外,點頭應下梅氏的話。

出來正房,薑令月看著薑幼白有些欲言又止,但想起剛才梅氏的吩咐,還是道:“皎皎,你先去忙吧。一會子我去找你。”

薑幼白去半紙院時,簫煦正倚在廊下的椅子上曬太陽,蕭山正在跟前稟報著些什麼。

看見了她,蕭山就停下說話,轉身給她行禮。

薑幼白回了個福禮,才笑著道:“二哥的身子這是好全了。”

簫煦也笑道:“還要多謝薑姑娘的照料。”

薑幼白笑了笑,就說起了自己的來意,“………若有要幫忙的,千萬言語一聲。家母特地說了不可怠慢。”

原本簫煦心裡是有些遲疑的,但想起這些日子薑家對自己的熱情招待,確實沒有見外一說。此時又聽薑幼白話間的真誠,想了想便道:“是家姐出嫁多年歸寧……”

剩下的未儘之語,薑幼白瞬間明白。簫煦自己都落魄至此,病了都得靠著昔年父輩的情分借助在自家。他姐姐歸寧回來,又能住在何處?

想到這裡,她立馬接口道:“既是簫姐姐回娘家,倒不如接了她到家裡住些日子。一來可以與二哥敘一敘姐弟之情,二來我阿娘也能有個陪著說話的人。”

話既然說到這裡,簫煦便也點頭應下了。先時覺得十分為難的事,此時被薑幼白這般一說,他心裡瞬間沒有了那種撩倒落魄的不堪之感。

此時,簫煦瞧著薑幼白的神色裡帶了一絲親近,觀察她時不免比往日仔細。很快就發現了她眼瞼下的青黑,再看她麵上神色有些不對勁。不免皺眉問了句:“薑姑娘似乎心情不好?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薑幼白聞言,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發現實在笑不出來,便也不再佯裝。之前努力表現的平和這會兒也有些維持不住。

或許是她曾見過簫煦最不堪的樣子,也或許是簫煦醇厚聲音裡的安全感打動了她脆弱的心。此時的她收起了平時的偽裝,展現出了她最真實的情緒。

薑幼白身周籠罩著的悲傷嚇了簫煦一跳,原以為不過是小女兒家受了什麼委屈,所以才有些不高興。但瞧她現在的樣子,怕是遇到的事情不簡單。

“到底出了什麼事?”簫煦的聲音不由有些凝重,一旁的蕭山也正色起來。

在簫煦看來薑幼白其實是個聰慧又性子堅毅的小姑娘。他親眼瞧著小姑娘是如何用自己嬌柔的身軀照料母親、兄長,保護親姐的。便是知道了薑夫人可能難產的事情,也是冷靜的四處找大夫,安撫被嚇到的姐姐和祖母。

這樣一個堅強又純善的小姑娘,此時卻這般無助又脆弱,他心裡頓時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抬手想拍一拍小姑娘的頭頂,但想了想終是沒有落下,隻遞了帕子給無聲哭泣的薑幼白。

薑幼白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不妥當,但實在是忍不住了。莫名來到這個時代大半年,不說自身處境如何艱難,就隻遠離親人,而且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的痛苦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她壓抑已久的情感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

簫煦也不勸了,示意朝露和蕭山去院門口守著,然後默默等薑幼白哭泣了半晌。看她漸漸冷靜下來了,才道:“薑姑娘,我雖不知你遇到了何事,但你年紀還小,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還是要告訴家裡長輩才是。”

若自己真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自然能夠求助父母。偏自己來曆奇異,遇到的事情也非人力能為。

薑幼白無法解釋,隻無聲的搖了搖頭。眼淚比方才掉的更凶了。

簫煦無奈又心疼,隻好道:“你既不想說,便不說。不過,若之後與家裡長輩難言,也可以告訴我知道。你叫我一聲兄長,我也將你當做親妹妹看待,無論何事我都會幫你。”

無論簫煦能不能幫上忙,但聽他這般承諾,薑幼白心裡還是升起了一絲暖意。隻覺先前圍繞著自己的孤獨寂寥慢慢散去了。

她抿唇道了聲謝,聲音糯糯的,聽得簫煦目光越發柔和。

在半紙院哭了一場,薑幼白的情緒莫名變好了許多。看著時辰快到午時了,想著說不得“片葉之遙”已經聯係自己了,便與簫煦告辭。

臨走時聽到簫煦暗示會將剛才的事的保密,她的心情越加輕鬆了。焦急的腳步也變得從容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完結文:《季縈的古代生活》《清穿之嬌裡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