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就繼續道:“前兒薑家遣了人說姑爺要回鄉祭祖。姑爺臨走之前將屋裡的丫頭托付給了薑夫人,薑夫人便把她指給了自己陪房家的小子,許是不久就要成親了。”
許媽媽說完,陳夫人就讓她下去。陳家兩位奶奶也十分有眼色的借口走了。
屋裡剩下陳夫人母女倆人。沉默半晌,陳夫人見女兒還是一副轉不過彎來的神情,陳夫人不由長歎一聲,道:“是我把你寵壞了。”
“娘!”陳嫻不由紅了眼圈。
見平日都是一副沉穩之色的女兒這般委屈,陳夫人既心疼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她硬著心腸道:“你從小到大想做什麼,我和你父親都由著你,卻沒想到縱出了你的烈性兒。嫻兒啊,你要記住這世間的女人可以不聰明,也可以不漂亮,但唯獨不能不賢惠。你得記住,作為女人,要誰的強也不能要你丈夫的強。慢說姑爺這回隻是看重身邊伺候的人,便是人家在你進門前真納了做通房,你也得笑臉相對,給她名份允她生子。”
“娘……”陳嫻從小到大被父母和哥哥千嬌萬寵,平日連句重話也未聽過。驟然被母親這般疾言厲色,麵上抹不過,忍不住哭起來。
“回去吧!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你房裡的那些書我會讓人全搬走,你就好好的多抄幾遍《女四書》,等什麼時候懂得什麼是三從四德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娘!”陳嫻愕然之餘又有些惶惑無助。母親從來都是溫聲細語,如今卻突然容不下自己的小性子。
陳夫人始終一臉無動於衷,難堪和失望瞬間湧上陳嫻的心頭,她捂著臉跑了出去。
王媽媽再進來時,就見陳夫人正拿帕子抹眼角。一見她,立即問道:“嫻兒回去了?”
“夫人放心,奴婢來時大奶奶已經趕過去照看了。姑娘到底還小,日子久了總能明白您的苦心。”王媽媽勸慰道。
“但願如你說的。”
…………
簫煦來時薑幼白正和薑令月寫信,是給柳思箏的信。
柳思箏在信裡說她正陪著表姐繡嫁妝,原本說好下帖子請薑幼白兩姐妹的事怕是要延後。為表歉意特意送了幾副自己親手做的花鑒給她們陪禮。
見她這般重視,薑幼白和薑令月便想著也給她送些東西作為回禮。
東西都是現成的,就是洗護用品。這東西如今滿京城的人都喜歡,可惜價格不便宜還量少,因此幾乎都被最上等的仕宦人家包攬了。
孫文日日瞧著空手而歸的顧客,心都在滴血。可惜薑幼白還沒想出量產的法子,隻得先這麼著了。
柳思箏是薑幼白唯一的好朋友,送她的東西自然不能隨意。
前兒意外在街上碰見有西洋人賣乳木果油的,她瞧過真假便將他攤子上的乳木果油都包攬了。正好可以將它加在洗護劑裡,既保濕又香味獨一無二。
除了這些,她還將這些果油和一些藥材重新加工做成了祛痘霜,祛痘消炎有奇效。
她一盒也沒留,除了給最近也被痘痘困擾的薑令月留了一小盒,剩下的全打包給柳思箏了。
上回她就注意到了,柳思箏被宮粉遮蓋的臉上,幾乎額頭和臉頰全是青春痘。希望自己做的祛痘霜能幫到她吧。
薑幼白的信才寫了一半,朝露就來稟魏國公來了,指明要見她。
她有些疑惑,但還是匆匆去了前院書房。
見到簫煦時,她不由暗暗吃驚。隻見他此時眼窩深陷,眼瞼青黑,眼神裡全是燥鬱,周身的戾氣滿得都快溢出來了。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皎皎。”簫煦見到薑幼白神色緩了緩,但還是掩不住焦慮,“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好啊!”薑幼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見簫煦神色越發緩和,她才問道:“二哥,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是我大姐。她出了些事,我想請你去勸勸。”
既是去當說客,那就是人沒事。薑幼白放鬆的同時,又詫異蕭家姐姐竟還留在京城,她的夫家可是在金陵。
“既是簫姐姐的事,不如叫上我姐姐一起去,她們兩人脾性可是十分相投的。”薑幼白建議道。
“不行。”簫煦一口就否決了,“皎皎,這件事決不能露出去。除了你,我誰都不相信。”
“那好吧!”
等坐上了馬車,聽著窗外馬車的轆轆聲,薑幼白才問道:“簫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二哥讓我當說客,總得告訴我緣由吧!”
“抱歉!”簫煦輕聲道,“此事事關家姐的名聲,又牽連著前朝之事,由不得我不慎重。”
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道:“皎皎,我想讓你勸勸家姐與夫家合離。”
“啊?”窗外人聲嘈雜,薑幼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完結文:《季縈的古代生活》《清穿之嬌裡嬌氣》